丹青引係列之二《江山如畫，笑靨如花》
    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西湖六月，斷橋不斷。荷花豐潤，接天蓮葉無窮碧。
    那是個什麼年代，林園模糊了。隻記得有打不完的仗。
    戰爭，一個犀利的詞。
    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
    詩人歎息。
    也擋不住的爭權奪利。
    亂世梟雄，後人稱讚。縱然有太多的豐功偉績。亦是梟。
    記憶裏的時光慌亂
    “隻要你助我完成大業，一定追封你。”笑的張揚的麵孔。
    林園抬頭，不過是個年輕人，也許皇家曾經是有親情的，不過太過薄弱，在偌大的皇宮裏逐漸稀薄，消失不見。
    再想起來的時候，李煥低頭輕笑，那是，真的好寂寞。
    “三皇子。我是人，不是神仙。”當時林園的回答，苦笑的聲音，無奈的表情。
    都在說主人的為難。
    可是李煥是誰，他也許並不出色，他一介武夫，但有識人之色，和不亞於皇宮的城府。更善於捏人軟肋。
    這個，林園一開始見識到了。
    “你的頭腦……值。”彎起的嘴角，修長的手指地按在光潔的額頭。
    “你……”沉默中的歎息“說吧。”
    “林園。你是一個聰明人，應該知道父皇的打算。”
    “三皇子。算了吧。他對你來說不過是個掌權的人。口頭上何必呢？”林園冷聲。
    “林園，這可是大不敬。”李煥沉下聲音，卻沒有生氣的意思。
    “你呢？三——皇——子”
    “林園，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妹妹長得不錯，你父母在這親王府裏住的也很舒坦。”
    “聯姻嗎？好主意。”林園諷刺。
    “好啊，不管聯姻的人——是你。”
    清茗已冷。碧色茶水另一番幽寒。
    林園低頭思考，嘴角微微彎起：“好，我們為未來的王舉杯。”
    相視一笑。說不清是誰的苦澀，誰的甘美。
    醒來的時候，夕陽模糊。
    脖頸微涼。感覺到身後人的怒氣。有些疼。
    “哥，你這是謀反。”
    “乖，放下，別拿你哥練刀玩。”
    “林園，你……你信不信……”林淼的聲音提高。
    “不信。”
    “哥……你！”
    “乖妹妹，你要是再喊，就不用你動手，那幾個米蟲就該把哥拖出去淩遲了。”
    “不啊，至少有一個人不會。”張揚的語調。還是少年的稚嫩聲音。
    “菜王。你……”林淼的聲音裏開始有烈火燒灼的噼啪聲。
    “既然知道我是菜王，為何不行禮。”說不出的戲謔。
    “哼，狼子野心。”林淼的聲音亦是不屑。
    “什麼，狼子？現在王位上坐著的那個可真的是狼。恩……林淼，你聰明了。”
    “你……你們……狼狽為奸。你還軟禁我們，你……”
    “林淼，我可以原諒你童言無忌，但是沒有第二回，明白麼？”溫和的語調，道出的卻是另一番威脅。
    林淼語塞，半餉，惡狠狠地突出一句“哼，狼狽為奸。”轉身離去。
    李煥抬眼，“林園，我們狼狽為奸。”故意把‘奸’字咬的狠狠地。
    林園卻沒有在意，回頭“是。”倒頭睡去。
    李煥有些鬱悶，林家裏似乎沒什麼人把皇親國戚當成回事。
    李煥也有這個自覺。委屈一下，鑽入林園被窩裏。不再動彈。
    林園有些無奈的看著大名鼎鼎的恭親王強搶被子的行徑，“李煥，這是你府邸。”
    “恩，我睡哪裏都可以。”
    “隻有這裏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難道隻有聯姻了才成。”話裏戲謔的意思偏多。
    一句話，登時讓林園沒了聲。
    黑暗中聽見誰的歎息，林園等著紗帳頂端。“李煥。為什麼是我。”
    “不為什麼。”
    “親王，你還不滿足麼？。”
    “林園，不知道說你是單純，還是天真，你覺得如果失掉皇位，我活命的幾率還有多少。”
    半餉，微弱的聲音“我知道。”隻是，不想被攪進去罷了。
    殘山夢最真。舊景難丟掉。不信這輿圖換稿。謅一套哀江南，放悲聲唱到老。
    邊關告急，四月水草豐美。驃騎健壯。將軍挾天子以令諸侯。
    沒有戰火連天，隻是，朝廷亂了。
    “那個皇帝糊塗了。”李煥逗弄著手裏的小雀兒，：“就跟它似的。”說著，對這小雀兒吹氣。鳥兒因為害怕，僅僅抓著李煥的手。明知道危險，還隻能依靠讓他危險那個人。這個朝廷，究竟還算誰的。
    “那你不該很高興。”林園諷刺，手裏的畫筆還沒停。墨色勾勒出田園遼闊。氣勢磅礴。
    “高興……還是算了……他給插的這一手夠麻煩。”站在後麵，裝作不小心，墨汁順著筆尖在宣紙上留下墨跡。林園無所謂。挑開鎮紙，換一張開始重新畫。
    “李煥，有跟我搗亂的功夫，你不如想想怎麼從曹魏的手裏奪過來兵權。”
    “那是你該想的事，畢竟，我花這麼大功夫不是來看你舞文弄墨的。”
    “這是朱砂。”林園無所謂的跳開話題。筆尖點在畫紙上，一張美人圖瞬間繪成。不錯。李煥的臉。
    李煥哭笑不得，這個王爺在林園的麵前，大概還沒個賣魚的重要。
    “調兵案我寫好了，你看看，在書房。”林園低頭，看水塘下錦鯉戲蓮。
    李煥低頭，無奈，自作自受，就受著吧。至少，現在的感覺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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