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若成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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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逝。冬臨。如畫江南,也漸染成蕭條的顏色。季節像魔方,變幻沒測,隻在瞬息之間。而我卻需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適應。雖是初冬,但是寒意已經很重。不再有裙角飛揚。風不大,卻有些刺骨。手腳越來越不聽使喚,於是連平時沉溺的遊戲也不得不停下來。冰冷的空氣,冰冷的被窩。極盡蜷縮成S行,抱著自己的身體而睡。那床,成了我最溫暖的眷戀。
在車站等車,看著馬路上飛奔而過的車輛,有點頭暈目眩。在空氣裏微微戰栗。我站在風口冷眼觀看,似要把每個人都看透。可是我卻連自己都還沒看透。社會是本大書,我們都在不停的翻閱。有淒涼,有美好。街上來去匆匆或神色自弱的人們,是去上班?是去接人?抑或是去赴誰的約?還是,隻是一個人的散步?誰在等誰?誰在期待誰?誰又在埋怨誰?世間萬物,一牽扯到感情便說不清,道不明。
今天是陰天,偶爾還飄點雨滴。看不到白雲大朵大朵的悠來轉去。看不到暖暖的太陽像張大網一樣撒滿大地。所以今天有點淒涼的感覺。氤氳的涼薄的霧氣裏。我一時失了方向。我知道,天空有天空下雨的苦衷,人有人喜怒的權利,所以我也有我悲哀絕望的理由。一些事一些物,不是說一句不喜歡就可以瀟灑丟棄,轉身而去的。我做不到灑脫。一直隱忍在這樣的環境,做著不喜歡的工作,對著不喜歡的人群。我,要如何做到快樂?
終於還是感冒了,終於還是會生病。原來我也不過是芸芸眾生,原來不食人間煙火不過是自我臆想。看著鏡中的自己,那張臉連自己都討厭了,不會微笑。不想微笑,笑起來比哭更醜。忍不住嘲笑自己。還自以為是的聰明,不過愚蠢至極。深夜,始終處於半醒狀態,身體微微發出病號燈。鼻塞咽痛,呼吸困難。難受,無言。這樣生著病,讓我再一次看清一些東西。在昏沉漸迷亂中頓時清醒不少。
生病了,誰在我身邊照顧?
生病了,誰在我身邊心疼?
生病了,誰在我身邊喂藥?
於是,習慣了生病一個人。
於是,習慣了生病不叫疼。
於是,習慣了生病不吃藥。
沒有誰會真正的全身心的去愛另一個人,更不用說超過愛自己。除了自己。所以,我不是誰的誰。所以,誰也不是我的誰。所以,誰都不是誰的誰。所以,誰都不要妄想走近我心裏。
風雨吹不散過往,
過往打不濕記憶,
記憶迷不了感情。
夜了,很久沒有走出去看過鬧市區的樣子。昏黃的燈忽明忽暗,而我也穿梭在黑暗和淺黃之間。索性關了燈,指尖在鍵盤上來回摸索。聽著歌,咬著DOVE,試圖平靜煩躁的心。還好,至少還有影子作伴。冷空氣繼續南下,風呼啦呼啦的吹,溫度急降。我怕極了。是的,我怕極。其實,我沒有表麵那樣堅強。其實,我沒有表現那樣無所謂。其實,我隻是把自己掩藏的很恏很恏。好到看似絕情。好到看似沒心沒肺。好到看不見我的在乎與霸道。
閉上眼,今夜,誰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