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兒！”鄖劍回頭見貴妃走來，“你到底想幹什麼？”
    “什麼？”鄖劍裝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徐彥告訴我你要傷害太子。”
    “傷害太子？”徐彥你幹嗎告訴她？鄖劍照舊裝傻。
    “你親口說的。”貴妃臉色微變。
    “我開玩笑的。”
    “你從不在這種事上開玩笑。”
    “就算是又怎樣？”
    “太子是一個好人，你不應該傷害他。”
    “他是一個好人？你算了吧！”鄖劍抬頭望著天，“就算他是好人又怎麼樣？難道好人就不可以傷害嗎？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我、你、還有徐彥……。又怎麼會來這裏。”
    “總之，你不可以傷害他！”貴妃說的異常堅決。
    “你愛他！”鄖劍逼視貴妃，貴妃無語，“可是他愛你嗎？”
    “我不知道。”貴妃低下頭。
    “那麼，還有什麼意義。”
    貴妃猛地抬頭，“至少我愛她就夠了！”
    “好，你愛他。好吧，即使他也愛你。”鄖劍歎息，“那麼你們的將來呢？將來，他會成為王，你是一個過了氣的太妃，不是在冷宮中度過餘年，就是殉葬。”鄖劍走近貴妃，“沒有將來，守著現在的無奈又有什麼意思？”
    貴妃推開鄖劍，“不是的。我可以不要其他，我隻要看著他就好。”
    “反正總是這樣不可改變的結局，還是算了吧，忘了就好。”最後一句像是鄖劍對自己說的。
    鄖劍轉身離去，“好了，既然你隻要看著就好，我不殺他就是了。”回頭吐出一句承諾。這是他的極限，也像是給自己的承諾。
    太子正和徐彥探討學術性問題，一個侍從走進大殿。
    “拜見太子殿下，鄖劍大人邀您前往清雅齋一敘。”
    太子抬頭不解地望著徐彥。
    “太子，今晚王會在貴妃的寢宮。”徐彥照實說了，鄖劍你真的要動手了？
    “好吧！”太子跟著侍從走去。
    清雅齋中，空無一人，太子坐下，望著桌上的香爐散出的煙發呆。不久有些口渴，隨意地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不久，便沉沉睡去。
    鄖劍其實早就來了，一直不敢見太子，他怕一見就心軟。此時抱著妍走出來，“鄖劍。”徐彥暗中跟著太子一同來了。
    一驚之下，險些脫手，“你幹什麼？想嚇死我？”
    “我殺人從來沒用過這招。”
    “今天想用嗎？”
    “你做事能不能專心一點？”
    鄖劍放下妍的時候，鬆手快了些“你心疼了？”
    鄖劍把妍放到床上，然後想去抱太子，不過手上無力，連抱妍都有些不行，跟何況是太子。
    “看到了吧！我跟來是有道理的。”徐彥走上去把太子也放到床上。
    “你別自作聰明，好不？”
    “難道不是嗎？”徐彥不解地看著鄖劍。
    “當然不是！”鄖劍走上前。
    “不是？你下的藥不就是這個意思。”
    “算了，我開玩笑的。”鄖劍轉身躍上房梁。
    徐彥跟著坐在他身邊，“你有些後悔了？”
    “我沒有？”鄖劍回答的聲音顫抖得連自己也想不到。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不！絕不！”
    即使想也來不及了。
    太子和妍雙雙醒來。然後，在鄖劍的意料之中，太子把妍當成了鄖劍，於是一切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鄖劍平靜地看著一切，就像平時一樣冷漠。徐彥也同樣地冷靜，略帶欣賞的玩味。
    “戲好看嗎？”鄖劍隨後淡淡地問。
    “你說呢？”
    “還行。”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看來以後我也得用用。”徐彥像是感歎。眼前這個少女真的很可怕！
    “是嗎？”鄖劍停下腳步，“你以為我的用意是什麼？”
    “你不是要靠妍來控製太子？”
    “你的劍是快，可是，”鄖劍冷笑道，“不過，你還是猜錯了。”
    “猜錯了？”徐彥喃喃自語。
    鄖劍早已走遠幾步，回頭嫣然一笑，“好戲還在後頭。”
    笑是極美的溫柔，語調是可怕的殘忍。眼神即使迷離的夢幻，也是死寂的冷漠。徐彥心中一怔，鄖劍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孩？是複仇的天使，還是地獄的使者？
    天終於亮了，鄖劍從奏章堆中醒來。王果然沒有回來，太子應該醒了吧。
    過不其然，鄖劍抬頭望見一張蒼白的臉，“美白過了嗎？臉色這麼差？”裝傻裝得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然後習慣成自然，所以鄖劍的神情絲毫無異。
    太子的蒼白中微微沁著青色，一言不發，修長的手指猛地拔劍，鄖劍閃身躲開，“你這是幹嗎？”
    “你昨天為什麼失約？”太子的劍還是指著鄖劍。
    “失約？”鄖劍冷笑是讓太子一陣發寒，“我如約赴會，可是我看見不該看見的事。你和那個叫妍的事自己心裏清楚。”
    “你……。”太子放下劍無力的倒在地上，“你都看見了。”
    鄖劍閉上眼，慘然點頭。她自己知道，不是裝的，她是真的好痛。
    “可是，你看見的都不是真的。你相信我！”太子竭力的辯解。
    “信你？”鄖劍摔開太子的手，“我不過是遲到了。你就可以和別人……。”
    “不！不是這樣的。鄖劍，你相信我，我是把她當作了你。真的。”
    “當作了我？”鄖劍站起來，“隨你怎麼說了。”她其實自己心裏很清楚，不過既然決定的事是不會動搖的。
    “你為什麼就是我不信我？”太子也站起來，聲音因為激動變了調。
    “你可以走了。”鄖劍冷冷摔下一句話。
    “什麼叫我可以走了？”
    “都結束了。我們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你可以走了。”鄖劍背過身去，掩飾眼角的淚花。
    “好，我走。”太子衝出去。
    鄖劍也同時坐倒在地。“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此時的她已經不知道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對著太子說的，隻知道是對倍受傷害的人說的。
    太子沒有回自己的地方，也沒有找皇後，隻是一個人在園中亂晃。然後，晃到了貴妃的寢宮。
    貴妃正巧一個人在園中賞花，“你這是這麼了，臉色這麼差。”接著她瞥見太子手中的劍，“你這是……。”
    “我……”
    “你怎麼了。還是先坐下喝杯茶吧！”
    太子機械地坐下，拿起茶杯，一口一口喝，“你有酒嗎？”
    “酒？白天喝酒？你不怕，你父皇看見。”
    “父皇，白天不是在朝上就是陪著鄖劍，要不在母後那？怎麼會有空管我。”
    “可是他會來這。”貴妃小聲提醒。
    “昨夜剛來過，早晨才走的。”
    貴妃見太子的樣子便不在勸，太子的酒一口口往下灌。但是卻越來越清醒。
    “昨天我做了不該做的事，我是情不自禁的。”
    “什麼事？”
    “昨天鄖劍約我。我就去了，然後我就醉了……。”
    “你是說你和鄖劍……？”
    “不是的。要是是就好了。是妍，我把妍當作了鄖劍。然後，鄖劍也看見了。我早上醒來，我和妍都光著身子……。”太子把頭埋在膝蓋裏，“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鄖劍告訴我，一切都結束了。”
    貴妃無奈地看著太子，“那麼我呢？”
    “你？”太子抬頭用淚眼望著貴妃，“對不起，我……”
    “你隻知道鄖劍，可是他或許根本沒有把你放在心了過。”貴妃一時不禁脫口而出，“他不過是在利用你。他的無情卻換得你的真心。”
    “你不要再說了。”太子無力地望著貴妃。
    “現在，你預備怎麼辦？”
    “我不知道。”
    “那你就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