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入宮闈 第三章 古代的集體相親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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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迷迷糊糊中聽到敲門聲,下了床感覺周圍一片漆黑。最近才知道,我的這個身體有夜盲症,到了晚上光線暗下來我基本上是什麼都看不到的。我幾乎是跌爬著去開的門,照理說這麼晚了吉賽不會來找我啊,她也是知道我的夜盲症的,到底是誰呢?
“吱”門打開了,外麵還是黑的,“誰啊!”
多爾袞在她眼前晃了晃,她一點反映都沒有,這個黑度不可能一點也看不到啊,難道瞎了?“小玉兒,你的眼睛怎麼了?”他著急的問。
“哈哈,是多爾袞哦,你怎麼大半夜還來找我,明兒再來得了,要不我的名譽不被你毀光了?”看不到東西的感覺真麻煩!
穿越也不給穿個健全的身體上。
“你先說你眼睛怎麼了?”感覺到多爾袞的手拉著我,將我帶出房間。他的聲音中有著莫名的緊張,心中一陣柔軟。
“沒什麼大事,是夜盲症。隻有夜裏看不到而已。”但這個看不到還真不是一般的麻煩。
“哦,我是白天就回府睡了,醒來就這個時辰了,感覺很久沒見你了,就想你了唄。”他一手緊握著我的手,另一隻則順勢放在的我腰上。如此貼近倒還是頭一回,麵上不禁一熱。
他又拉著我左轉右轉的,找不到方向,但是就是覺得有一種安全感伴隨左右,好像他帶我去哪裏我都不怕。
“今天大汗冊封你的時候我在呢,看到你比以前好像瘦了,打仗沒吃好呢吧?”以前不是沒有這麼接觸過,可能是因為看不到的原因,心中甚是緊張。周圍很靜,隻能聽到腳步聲和自己心髒咚咚的聲音。
“你要帶我去那?”
他爽朗一笑道:“現在才想到問,太遲了吧?我要是壞人都把你賣了!”
“你要是壞人我早就喊人了,可不要把我當成小貓咪哦!”多爾袞看著她婉媚淺笑,突然就癡了,一個不小心差點摔倒。
我伸手扶了他一把說,“我現在可是盲人,你還要我扶你,好意思麼?這到底去哪?”
他也不說去哪,就拉著我“到了就知道了!”
走著走著,聞到淡淡的香味,像是玫瑰的味道,一句話脫口而出“好香!”
“是好香,不過你看不到還真是可惜”他停了下來,放開了我的手。腳下此時也不再是平坦的小道,而是一陣酥鬆柔軟的觸感。
“既然我看不到那你就描述一下這裏的景色吧。”此時僅能感覺到和他在一起是多麼的舒適,靜靜的享受這一刻的寧靜。
“這裏啊,好美的。”因為看不到所以聽覺特別敏銳,覺得他的聲音很柔和又不會太女氣,竟還夾雜了些歎息,淺淺的——!
“這裏是鹽亭院的後院子,基本上沒什麼人來,幼時我就住在這裏,現在就沒有人住了。這裏的花都是我額娘親手種下的,很多我都叫不上名字,隻認識一種,它有著白色的花瓣,莖很高,很香,幼時我采摘的時候額娘斥責了我,她說那種花有毒,所以記得很清楚。”我聽著他的聲音覺得好安祥,我蜷抱起身子原地坐下,腦袋擱在膝蓋上,靜靜的聽著,嗅著,不知覺中睡了去。
“玉兒,小玉兒,快點起來。”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天灰灰的,還沒有亮幹淨,我打了個哈氣抻了個懶腰,剛抬腳準備站起來多爾袞伸手摟著我的腰說,“看前麵!”
我抬頭望去,屋頂上露出一點點光,紅紅的,不是很刺眼,然後一點點變大,越來越亮,我將頭轉過去看向多爾袞問“我們一晚上都在這裏?”
“回答正確,加十分!”他俏皮的點了下我的鼻頭,眸若星辰。
“隻是為了看太陽出來?”
“對!”他望著太陽收緊了下巴,定定的望著他不禁愣住——那眸中的星辰好似被烏雲遮蓋了,隻剩一地荒涼……
我望著那變換的眸子,心中一沉,突然好想知道他的過去時怎樣的。
轉眼小道:“哎,被你打敗了!”
“你知不知道,其實有時候能看到太陽也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情?”他將頭轉過來看著我,瞬間覺得他像是一個老者。
我想撫平那眸中的烏雲剛想張口,他已起身將我拖起來:“送你回去吧,遲了!”
默默的跟在他的後麵,想著他剛剛說的話,愛新覺羅多爾袞,十二歲父母相繼去世,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努力的生存著,他,很難。
“到了,我走的是後門,以後乏了可以去那裏,但是隻能是你一個。我走了。”
望著他轉身我叫住了他“不給姑姑請個安麼?”
“快回吧,我偷著來的呢,大夥都不知,給我保密啊!”他衝著我眨眼,轉身走了。
他這樣一個大小夥子,有時候很天真清澈,總覺得一眼能看透似的,可是有時候深不可測,真不知道什麼樣子才是真實的他,現在自己都糊塗了。
進屋沒一會吉賽就來敲門,說是姑姑讓我過去,收拾妥當以後我就去了,看到姑姑特別穿了大汗賜給她的朝服,隻有在比較重要的場合她才會拿出來用的,“姑姑,今兒是什麼日子?您打扮的這麼美,玉兒都不敢跟您邊兒上站呢。”
“瞧你這丫頭嘴甜的,今兒是每年的景德會,在西苑辦呢,你還不回去打扮著。”她招招手,喚了巴布利,“去,給格格把前兒做好的新衣裳拿來。”
“是,大妃!”
“小玉兒,別說姑姑不疼你哦,特地給你做的呢,定叫你出彩。”順手幫著姑姑梳理著鬢發“謝謝姑姑,就知道姑姑最疼我”有個親人就是不一樣,這寵愛一點也不假。
再見到姑姑的時候已經來到西苑了,亭台樓閣,綠樹成蔭。一顆巨大的古柏屹立西苑東南方向,陽光從葉子的間隙下希希點點的落下,像是一片片被剪輯的黃金。
剛到就覺得大家像看見怪物一樣看著我,感覺真怪。看見十米外多鐸衝我招手,給姑姑請了個安我就向多鐸走去。
今天吉賽給我穿了一身大紅色的旗服,還梳了個正式發髻。吉賽忙著給我臉上撲粉,那鏡中的女孩臉上僅是敷著薄薄的淡粉,雖是白皙,但卻不顯病態,是自然的那種白裏泛紅。一進門兒大家都隻顧著看我,多鐸自然也不例外。
自從那次再多爾袞府上看到她,他就掉進了一個洞裏,怎麼拔都拔不出來,班師回朝那天好不容易看著她了,可是她的眼睛一直盯著多爾袞,多鐸心裏落魄極了。
“多鐸,想什麼呢,我都來了。”
“沒呢!你今天穿這麼妖氣幹嘛,要學母夜叉?”他不能表現出來,隻能掩蓋——!
哎,從他嘴裏就甭想聽好聽的“哪兒啊,姑姑給做的,我覺著挺好。”四周望了下“你哥呢?”
“你啥時候這麼關心我哥了?”就知道多爾袞,也不關心下他,他還受傷了呢!他垂下眼眸中的哀傷,假裝感覺不到。
“沒,隨便問問。”“格格!”吉賽小跑了過來。
“幹嘛!”
“大妃叫您過去,說是要開始了。”
“我過去了,你自個玩。”衝多鐸搖搖手,走了。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姑姑身邊,站在她後麵,姑姑正在說話“今天趁這個機會我將我的侄女介紹給大家認識,她是博爾濟吉特氏烏雲珊丹”她那閃爍的眸子裏,有著說不盡的自豪,倘若是大玉兒她也會這般待她麼?
我從姑姑後麵站出來給大家行了個禮。“今日既是景德,我想唱一曲給大家助興。”回頭看了看姑姑,得到個讚賞的目光,我小聲的清了下嗓子,唱起:也許一切情如水西邊日落去明月樓外樓風吹花瓣飄滿頭寂寞的心冷卻了溫柔你讓我朝朝暮暮空等候說紅顏嬌羞還能纏綿幾春秋原來情如水美人莫把富貴求為誰癡為誰痛一生一世為誰愁幾翻心碎搖搖晃晃這杯酒為誰哭為誰笑隻求他醉也朦朧今朝把紅塵看透而再風流西邊日落去明月樓外樓風吹花瓣飄滿頭寂寞的心冷卻了溫柔你讓我朝朝暮暮空等候說紅顏嬌羞還能纏綿幾春秋原來情如水美人莫把富貴求為誰癡為誰痛一生一世為誰愁幾翻心碎搖搖晃晃這杯酒為誰哭為誰笑隻求他醉也朦朧今朝把紅塵看透何日再風流為誰癡為誰痛一生一世為誰愁幾翻心碎搖搖晃晃這杯酒為誰哭為誰笑隻求他醉也朦朧今朝把紅塵看透何日再風流西邊日落去明月樓外樓風吹花瓣飄滿頭寂寞的心冷卻了溫柔你讓我朝朝暮暮空等候你讓我朝朝暮暮空等候……
我沒有醉,卻將這些古人唱醉了,姑姑上前拉著我的手,眼眶中有晶瑩的淚“玉兒,你竟能懂。”她望著我,眼神閃爍。我哪裏是能懂,隻是一曲貴妃醉酒罷了。深宮中的人自是覺得淒涼罷了。“姑姑,你的苦,我明白。!”她緊緊的攥著我的手,聽到一個人說“那我也舞刀助興吧。”多爾袞的聲音。
姑姑放開我的手,我們一起看向他“好”姑姑說!
「少年英雄少年夢,征戰疆場幾多愁」
他抬起手中的刀,一個漂亮的回身,斜劈過去。雙十不到的他,竟舞的一手好刀,叫好聲連連不絕,不知何時多鐸已經走到我的身邊了。
“你看他的時候眼睛會放光。”聲音很是哀傷,我所不明白的傷。
“我又不是狼,還放光呢。”我很不屑他的說法,或是當局者迷吧。
「今日明月三百裏,唯有忘川相思情」
轉身,後空翻,收刀,一氣嗬成,昂首做輯,“見笑了。”
我向多爾袞走去“真不愧是墨爾根岱青!很厲害!”俯身行禮的湊到他耳邊說“多爾袞,你帥呆了!”我看到他的笑,雖和平時沒什麼不同,可是我讀到了真誠!
過了會子,大家都散了去了,姑姑忙著和幾位妃子在討論把誰許給誰。我才知道原來這是古代的相親!嗬,也蠻有意思的。
我一個人無聊的在後花園亂逛,沿著園中的人工湖緩緩走著,湖邊的柳枝垂到湖中,輕風起,波光粼粼。湖中心那一簇簇粉嫩的,潔白的荷花好似百花爭豔般競相開放著,美不勝收。
吉賽匆忙往我這跑來,“格格,格格,不好了。”
我凶了吉賽一眼“你這什麼樣子,沒規矩。”
“格格您先別生氣,您聽奴婢說。”她吞了口吐沫說:“剛才您唱的那曲兒後,好多貝勒爺都在討論您,都想要了您!多鐸貝勒聽到後很是生氣,罵那些貝勒說是配不上你,然後他和阿巴泰貝勒打起來了。”
“什麼?打起來了?現在呢?怎麼樣了,你一起說完啊。”
“我的好格格,您容我一個個說啊。”
“你快說啊,你要急死我啊。”
“後來拉開了,兩位貝勒都掛了彩,不過好在他們常年打仗沒什麼太大事情,不過這事情給大汗知道了,大汗很生氣,說是讓兩位貝勒都在府裏禁足一個月,多貝勒是個急性子,估計現在還在生氣呢!”
“那他現在在哪?多爾袞知道麼?”
“他們回去了,大汗都發話了,兩位貝勒自是不敢違命啊,早早回去了。”
“你怎麼不早來找我?”我現在急的團團轉,不知道怎麼好才是。
“我的好格格,您不知道跑到那裏去了,奴婢找您半天了。”
“走,去看看。”拽著吉賽的手她就急急忙忙的往中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