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手心握緊你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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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狂刀同人)
踏上你所指引的路
我們可以承受傷痛
可以忘記悲哀
可以穿越迷惘
可以保持堅強
因為
肩上背負著你的希望
刀鞘裏藏好了你的關懷
手心中緊握著你的愛
得到德川家康大人的許可,我和秀忠大人、佐助一起前往壬生一族。壬生,就是村正哥哥的故鄉,是村正哥哥所深愛著卻不得不離開的地方。
“佐助傷這麼重,我擔心他撐不下去……”秀忠大人背著昏迷未醒的佐助,擔心的說。
我微笑道:“沒有傷到要害,而且有村正的藥,佐助不會有事的。”
“對了,真尋,我一直想知道,你是怎樣認識村正的?”
“那是我很小的時候的事了……”正說話間,忽然感到胸口一陣劇烈的痛楚,仿佛心中有什麼被抽空了一般的痛,我一步踉蹌,幾乎摔倒。
秀忠大人忙問:“真尋!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轉眼間疼痛消失,心中不祥的預感卻愈發清晰……村正哥哥……“那個……村正的事……你如果不想說,我就不問了。”
“我怎麼會不想說呢?和哥哥在一起的時光,是我最重要的回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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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村正哥哥,是我七歲的時候。那天我又不聽真弓姐姐的話,偷偷跑到森林去玩。貪玩的我一直玩到很晚,待想到該回家了時,才發現怎麼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迷路的我在森林中亂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夜色中森林仿佛變成了一座迷宮。連月亮也躲到了烏雲後麵,黑暗壓迫的我幾乎窒息,遠處隱隱傳來野獸的嘶叫。我又累又怕,最後,走的筋疲力盡的我坐在地上放聲大哭:“嗚~~姐姐~~嗚嗚~~~姐姐~~~”
黑暗中有綠慘慘的光圍攏過來,近了才發現那是一對對凶狠的眼睛,是狼群!!我嚇呆了,眼睜睜的看著為首的幾隻狼躍起,向我撲來,又看著那些狼在空中變得支離破碎,落在地上,空氣中血腥的氣味迅速迷漫開來。那位救了我的人正收刀回鞘,烏雲散開,月光映出一幅清秀的麵容。
伸出手來,他微笑著擦掉我小臉上的淚珠:“小妹妹,不要怕,你住在哪裏?我送你回家。”
剛剛從恐懼中回複過來的我,經這句一提醒,又想起了自己迷路的問題,“哇!”的一聲又大哭起來:“姐姐!!真弓姐姐!!我要姐姐!”
“不要哭了,哥哥帶你去找姐姐,好不好?”他耐心的哄著,聲音輕柔,真不敢相信此刻如此溫和的一個人,剛才竟在一瞬間殺死了數隻惡狼,我連他的動作都看不清,隻是在那一霎那,仿佛聽到神風的清響聲。
然後哥哥背著我,一戶一戶的打聽,終於把我送回了已經快要急瘋了的姐姐麵前。從那時起,我開始和村正哥哥、真弓姐姐一起生活。
哥哥從來沒有發過脾氣,他對誰都是親切的笑著。他常常陪我玩,給我講故事,教我識字、讀書……還記得那時,哥哥握著我的小手教我寫字,真弓姐姐立在旁邊替我們研磨,臉上帶著純美的微笑。我喜歡到村後的草地去放風箏,我喜歡那裏碧綠的原野,和輕柔的風,我喜歡牽著風箏線輕快的奔跑,任輕風揚起我的發絲,哥哥和姐姐就守在我不遠處,並肩坐在草地上,輕聲說著話。那時姐姐安詳幸福的神情格外美麗……
村正哥哥,就象早春的清風一般,溫暖清爽,令人感覺心安。
哥哥說過他是個刀匠,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他打造刀劍,他隻是經常打造生活用具,交給姐姐賣掉,還常打造玩具給我和村裏的孩子們玩。在幫哥哥整理房間時,我發現了他收著的刀,好奇心驅使下我拔出刀來。好漂亮,以前我從來不知道刀也可以這樣漂亮,刀身清亮如水一般,寒光迫人,這就是哥哥打造的刀呢!
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結果,鋒利的刀刃毫不客氣的在我手上留下一條血痕,我一痛,立時哭起來。哥哥聞聲趕來,急忙取出藥抹在我的傷口上,哄著:“真尋不哭,抹了藥就不疼了。”果然抹藥之後,血立刻就止住了,也不再疼。這時,哥哥才對我說:“刀是很危險的物品,真尋以後不要動它哦。”
“可是哥哥為什麼還要打造這麼危險的東西啊?”我問。
哥哥笑了:“刀可以傷人,也可以保護人啊!”
我自以為很懂的點頭:“對了,哥哥就是用刀殺死那些狼,救了真尋的!”
姐姐從來不問哥哥的過去,哥哥自己也很少提起,隻是有時候我會好奇的問些問題,我曾經問過,哥哥以前住在哪裏。哥哥隻說他家是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那哥哥家裏還有哪些人呢?”我又問。
哥哥就為我講他的家人……寬厚慈祥的太白、有點古怪但很豪爽的四方堂、常和哥哥意見不合但依然互相信賴的好友吹雪、吹雪那位做事總是很認真很努力的小弟子辰伶……還有哥哥的弟子,叫做狂的孩子,哥哥說那孩子是他的希望。當哥哥提起自己的家人時,我看到,他的神情格外溫柔。
“哥哥一定很想念他們吧?”
哥哥點頭,還未開口,一陣咳嗽打斷了後麵的話。我忙問:“哥哥!你病了嗎?我去請大夫!”
村正哥哥拉住了我,輕輕擺手:“不用了,真尋。”
可是後來,哥哥的身體雖然看不出有什麼問題,但他越來越經常的咳嗽。一天夜裏,我從夢中醒來,隱隱聽到隔壁哥哥的房間有咳嗽聲,他身體又不舒服了吧……我倒了一杯水送過去,推開屋門,卻驚呆了,水杯由我手中落在地上……村正哥哥正捂著嘴,血點點滴滴的由他指縫間滑落。看到我進來,哥哥忙擺手:“真尋乖,千萬不要讓姐姐知道!”
“哥哥!”我撲到他懷裏泣不成聲,我擔心的要命!雖然不知道哥哥患了什麼病,但我知道他的病一定很嚴重,不然怎麼會咳血?
抬起沒沾到血的左手,哥哥擦掉我臉上的淚珠,柔聲安慰:“真尋不哭,哥哥隻是生病了,不要緊,吃過藥就會好的。”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哥哥時的情景。那時他也是這樣為我擦眼淚,溫柔的安慰。那時他的聲音輕易的拂去了我心中的恐懼。然而此刻,我心中的恐懼卻怎麼也揮之不去!我害怕失去村正哥哥!我害怕失去真弓姐姐那安詳幸福的笑容!
最終我還是聽哥哥的話,沒有告訴真弓姐姐,但姐姐一定已經察覺到了,不然她眼中怎麼會開始有了如此憂慮的目光?
怎麼想的到?原本我以為會長長久久的這份小小幸福,忽然變得象美麗的琉璃,輕輕一摔就會粉碎。
我們的幸福,終於還是碎了……
那一天,忽然來了一群衣著古怪的人,問我們:“村正在哪裏?”
真弓姐姐回答“我們不認識這個人”,聲音平靜,但她拉著我的手卻微微發顫,她想的一定也是——不久哥哥就會回家了,那時還是會被他們發現!
那些人顯然不信,硬闖進屋子,真弓姐姐趁他們到處搜查的時候拉過我,在我耳邊低聲說:“真尋,快去找哥哥,告訴他不要回來!!”
我轉身向外跑去。很快聽見後麵有人喊“別讓那小鬼逃走”!那群人中的一個迅速的攔在我麵前,揚起手中的刀……
身後響起姐姐撕心裂肺的哭喊:“真尋——!!!!!!”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身影擋在我前麵,舉刀一迎。兩刀相擊,隨著一聲脆響,對方的刀斷成兩半。是哥哥又一次救了我!雖然我曾經見過哥哥的劍術,可是麵前的敵人這麼多,哥哥現在又重病在身,他怎麼對付得了這些嗜血的殺手呢?
為首的殺手厲聲道:“拋棄了壬生一族的叛徒——村正!現在立刻跟我們回去,聽候紅王發落!”
“叛徒”兩個字讓我一驚,腦海中閃現出往日的片斷:哥哥微笑著對我講他的一族,他的家人,那麼溫柔好看的微笑!我的哥哥絕對不會是叛徒!我抬頭望向村正哥哥,他依然鎮靜,但我還是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悲哀,可是他始終沒有分辯。
我卻忍不下,憤然喊:“哥哥沒有背叛過你們!他一直深愛著你們一族!你們怎麼可以這樣糟蹋他的心意?”
“不要解釋了,真尋,他們不會聽的。”哥哥說完,又轉向對方:“我有自己非做不可的事,不能回去!”
“那就受死吧!叛徒!”數十名殺手同時圍攻過來。
村正哥哥抽刀出鞘,無明神風流——蛟龍——
仿佛大氣張開溫柔的羽翼,令人感覺溫暖的風,竟蘊涵了如此強大的力量!我根本沒來得及緊張,沒來得及驚訝,一切隻在一瞬間結束。所有的殺手完全沒有反擊的餘地,已全部命喪刀下。
我才鬆一口氣,哥哥的一陣咳嗽讓我的心又提了起來。真弓姐姐忙跑過來扶住他,急切的問:“村正哥哥,你的身體……”
“不要緊的,真弓,真尋,對不起,讓你們遇到這樣危險的事……”
我剛想說沒關係,我們不怕,哥哥又接著說道:“我必須離開了,不然這樣的事還會不斷發生。”
“哥哥不要走!”我急喊。
“村正哥哥!請你留下!你知不知道,對於我們,你有多麼重要!”真弓姐姐說著,眼中已浸上水氣。
哥哥仍然象往常一樣,輕輕環住我們的肩:“真弓,真尋,對於我來說,你們也同樣重要,所以我絕對不允許,你們有絲毫危險。”
我們終於沒能留住哥哥,他離開那日,原野上飄著輕柔的風。望著哥哥漸行漸遠的身影,忽然有一種預感:今後……再也見不到哥哥了……我情不自禁的喊出來:“村正哥哥!你一定要再回來!”
聽到我的聲音,哥哥停了一下,但是終於……沒有回頭……
村正哥哥走後,我不敢再提起他的名字,怕惹起姐姐的傷心。可是我們都無法抑止對哥哥的想念。他現在在哪裏?身體好些了嗎?會不會再被那些殺手襲擊?……每每閑下來,我總會想到這些。有一次我終於忍不住問姐姐:“姐姐,村正哥哥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姐姐忽然緊緊抱住我,聲音哽咽:“真尋,哥哥不會再回來了!我什麼都不會,什麼都幫不到他,所以沒有資格守在他身邊!真尋,你要堅強起來啊!如果象我一樣隻會等著受人照顧,隻會被人保護,就會失去重要的人!”
後來我們再沒有聽到過哥哥的消息。日子在平靜中一天天流過。直到有一天,一位武士來找哥哥。我告訴他哥哥已經不在這裏了,但他依然固執的不肯離開。
“這位爺,村正哥哥不會回來的,您還是請回吧。”我勸他。
他還是守在我家屋外的不遠處,我想他不是壞人,因為他雖然神情冰冷,但從來沒有為難過我和姐姐。我偷偷的透過窗子觀察他,猜測他的來曆,他怎麼會認識哥哥、他與哥哥有什麼關係……我一直感覺他與哥哥有些象。其實我哥哥的性格比他好太多了,哥哥總是溫柔的笑著,哪象他那樣一臉嚴肅?但他們身上確實有著一種相同的氣質,那是無論發生什麼事也會堅持自己信念的堅定。
那個人已經在不遠處的樹下等了很久了,一直也沒吃過什麼東西。我悄悄的做了一份便當,給他送去。回來時被真弓姐姐逮個正著。姐姐笑道:“真尋很在意那位武士爺呀。”
“明明是姐姐教的,要幫助別人。”我急忙分辯。
姐姐沒再說什麼,隻是笑。我送飯給那人被姐姐發現雖然很尷尬,但看到姐姐笑的很開心的樣子,我還是非常高興,哥哥走後,姐姐很少這樣輕鬆的笑了……我心中滿滿的安慰,又怎麼會料到接下來發生的噩夢?
那一日姐姐遣我去街上買布料,還說要做新和服給我,我滿心歡喜的去了。待到回來時,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滿地鮮紅鮮紅的血,仿佛盛開了一朵朵巨大的山茶花,明明早上還微笑著向我揮手的真弓姐姐,此刻靜靜的躺在花心中。而那個人,手裏握著哥哥留下的刀,刀鋒上血跡斑駁。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這不是真的?!
失去哥哥之後,又失去姐姐,難道命運真的要將我全部的幸福都粉碎的一片不剩?!
我抱起姐姐已經冰冷的身體,悲痛的已經完全無法思考,已經忘記了這個人很可能立刻連我也一起殺掉,哭著喊道:“為什麼要殺死我姐姐?!就隻為了哥哥的刀?!”
“要這麼想的話,隨便你!”他淡淡的丟下這一句,轉身離去,剩下我跪在血泊中,除了痛哭,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從那天開始,我生存的目標隻剩下一個——為姐姐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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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那些曾經的歡笑、曾經的哀愁……都已經漸漸歸於寧靜。隻有對哥哥的惦記、對姐姐的懷念,不論多久都依然深刻清晰。
“真尋!你真幸福!你有一個全世界最好的哥哥!”秀忠大人由衷的說。
“謝謝你!”
“可是你一定誤會狂了,死在他刀下的人雖然很多,但他絕對不亂殺無辜!那個家夥表麵上狂妄無禮,其實很敬愛村正,他不會玷汙村正打的刀的。”
聽了秀忠大人的話,我默然無語,其實,自己心中早有這樣的疑惑:如果狂確實殺死了姐姐,當時他為什麼放過了我?如果他真的是冷血的殺人犯,又為什麼會去那樣保護那名叫由夜的女孩?而且他雖然沒有分辯,也從來沒有親口承認自己是凶手。
這次前往壬生一族,我要自己去追尋真相!
不虛此行,我終於了卻了長久以來的心願,找到了殺害姐姐的真正凶手。隻是我的力量太弱,無法親手為姐姐報仇,但我已經盡了自己的全力,為狂爭得了得勝的機會。當我因傷重昏迷醒來時,由夜正小心翼翼的為我治療手臂的傷,看看大家,雖然情形實在稱不上平安無事,但總算,是我們贏了!
“對了!村正呢?”秀忠大人問,剛剛他還在為我們兄妹終於可以重逢而激動。結果話一出口,就被梵一拳打在腦袋上……其餘的人也皆對他投來警告的目光。
見此情形,我心中的預感已經得到了證實:“哥哥他……已經不在人世了吧……”
剛剛因為消滅了強敵而輕鬆歡快的氣氛轉瞬沉悶下來,失去哥哥,我說不出的悲哀,但看到哥哥被這麼多人敬愛著懷念著,心中終於有一絲安慰——村正哥哥,請你繼續在天國守護著他們,這群繼承了你的遺誌,在堅定的前進著的人們!
“狂,哥哥臨終時,說過什麼嗎?”我想知道。
“那個老頭子,總喜歡對人說教,講了一堆大道理!”
唉~~以狂的性格,我早該猜到他會這麼說,正當我這麼想時,他別過臉去,又補充了一句:“他說,和你們姐妹在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是他生命中最快樂的時光。”
我立在輕柔的風中,淚流滿麵,村正哥哥,其實我手裏一直緊緊握著你留下的愛,永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