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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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穿越都希望能穿到有權有勢或者有錢的人家,最好能附贈一副好皮囊,去騙騙那些純情的小帥哥,或者談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戀愛。而我,從小被那個酷愛考古的老媽逼著學些沒用的琴棋書畫,在現代沒有用武之地,萬一中大獎穿到古代,當然要施展拳腳,靠自己的力量去改變一切,所以呀,我不要錢、權、勢和美美的外表。我的目標是: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去改造全世界!
張開第一眼,環視了下四周,到處都是破破的,舊舊的,桌子椅子不是缺幾塊木料就是斷胳膊斷腿的,而房內唯一好的家具就是床邊的一張梳妝台了,上麵還有麵有些破裂的銅鏡。滿足地笑了下,起身想看看這具身體的模樣,可是。。。身體居然動不了!汗顏,難道是個殘疾人?那我怎麼完成我的抱負啊!我幹脆再死一次得了!
就在我鬱悶的時候,那扇搖搖欲墜的破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走進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一晃眼間已立於床邊,滿臉慈眉善目地看著我,還時不時地捋那幾撮白胡子。
“你。。”聲音好嘶啞,難道是個男的?不禁皺起眉頭。
“丫頭,醒了?”老人笑嗬嗬地拎起我的手開始把脈,很慶幸地,我還是有手的。他叫我‘丫頭’,那我就不是男的了,還好還好。
“嗯,毒沒有危及心脈,不然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不過可惜啊,這一身好武藝也是不能用了。”老人惋惜地歎了口氣,放下我的手,在我身上點了幾下,一下子覺得身體輕鬆了,看來剛剛是被‘點穴’了啊,怪不得動不了。
原來這個身體的前主人是有武功的,不知道中了什麼毒不能用了。不過也好,反正就算有武功我也是不會用的。
“丫頭,以後可不能貪吃了。那巨蛇毒性頗強,你居然也會宰了來吃。不過,”老人頓了頓,看著我說:“除了你體內的餘毒,你以後也算是能百毒不侵了。罷了,武功費了就費了吧,以後你就專心跟著我學醫。”
我不禁懊惱地看向老人,我可不想學醫啊,上輩子就是做的半調子醫生,這輩子還想換個職業呢。
老人笑了下,眼神迷離地看向旁邊那扇破舊不堪的窗子,道:“你也別抱怨啦,師傅還真是解不了這‘蛇毒’,最多能幫你續命。”
不會吧?難道我要早早就死了?阿彌陀佛,保佑我下次能穿到命好點的身體裏去。
“丫頭,師傅去給你煎藥了。”老人說著甩袖走了出去,也不管我可憐的眼神暗示,我餓啊!
拖著疲憊的身體慢慢地走到梳妝台前,瞥了眼鏡中的人,無奈地歎了口氣,好黑好肥啊,皮膚也夠粗糙的,雖然我不要美麗的外表,也不要這麼打擊我啊!無力地回到床上躺著,這病估計一會半會的也好不了了。
“唉。。。”輕輕歎了口氣,覺得喉嚨疼的厲害,估計是這什麼巨蛇的毒留下的後遺症,老覺得渾身無力,頭暈暈的,還不能開口。
“丫頭,吃藥了。”老人端著個破碗走到我麵前,扶起我的身子。我也由著他,反正不想動。
老人吹了吹碗中的藥,扒開我的嘴,一骨碌地倒了下去。我隻好委屈地看著他,雖然我不是美女,也不要這麼折騰我啊!老人依舊一副欠扁的笑臉,完全不管我的抗議,倒完藥就抓住我的手開始給我。。。嗯,算是傳真氣吧,感覺有股暖暖的氣息在體內不安分地遊走著,過一會又像受了什麼刺激似的四處亂竄起來。老人緊閉著雙眼,臉上是一片凝重,額頭還布滿了細細的汗水。
“我。。。咳。。咳。。”我是不是沒的救了?可惜完全講不出口,喉嚨幹澀的緊。
老人緩緩睜開眼,認真地看著我,說:“你留在這兩年,兩年又你就出穀吧。”眼中有些不忍也有些心痛,畢竟是他的徒弟吧,快死了,做師傅的肯定會難受下的。
“唉。。。”老人歎了口氣,放下我的手,又在我身上點了幾處,怕是又不能動了。他走到破窗旁邊,從窗上的小孔裏傳進來的光芒映射在他的身上,頓時覺得像個老仙人般。“可惜她不在了,否則,你也不是不能救的。為師隻能給你幾年的壽命,憑你的資質兩年也能學會為師畢生的醫學了。”
直覺他口中的那個“她”必是這個老人的心愛之人,而我,這個老人的徒弟,又是誰呢?我很想問,可惜喉嚨發不出聲音,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老人頹然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同樣的灌藥輸真氣,老人依舊是笑嗬嗬的,但話卻不多了,眼神中也有著似有若無的悲憫,至於是悲誰憫誰我也搞不清楚,起碼從他對我的惡劣態度來看,他是完全不會為他可憐的徒弟悲憫的!
“師傅!”在床上躺了七八天終於算是複原了,大白天我也都在戶外活動。那老人現在正在朝我走來,我笑著向他打了個招呼,畢竟是來到這第一個認識的人,而且他也確實是關心我的。
“丫頭能動了?陪我去采藥吧!”師傅慈愛地摸了摸我的頭,他很高,我就隻到他腰部上麵一點,不過,現在這個身體才十三四歲的樣子,還是能長高的!
我點點頭,興高采烈地進屋拿了個小小的背簍套在身上,跟著師傅去屋後麵的山上采藥。這裏算是與世隔絕的,依山傍水,木屋前麵是個不大的池塘,再過去就是片一望無際的森林了,而後麵是座很高,山路也很崎嶇的山,景色確是很優美的,好多植物在現代我都沒看見過,師傅說那些都是救命的草藥。而我的續命藥,其中有味藥引子就是一年隻開一次的‘苓惜花’,花期也不過兩天,很是稀貴,幸好師傅那有庫存,不然我早一命嗚呼了。
“丫頭,快去采那朵‘瑰雲’。”師傅指了指開在大樹下麵的一朵形似玫瑰的小花,興奮地笑著。
我狐疑地過去拔了起來,雖然我很懷疑這朵花能有什麼作用,但是師傅的話還是要聽的。
“這‘瑰雲’,隻有這種深山老林才會見著,比‘苓惜’還要稀貴,真是百年難遇呀!”師傅笑眯眯地看著我手中的小花,解釋著。
“難道它百年才開一次?”看來是我小瞧它了。
師傅笑著搖了搖頭,說:“一年一次,花期才一個時辰,開花的時節不定,而且,這花是每年都移動的,真是有緣才能遇到。”
我睜大了眼睛,看著手中小小的花朵,難道這植物也是有靈性的嗎?居然會自動移居?
“‘瑰雲’不僅能解百毒,就算是五髒六腑受了重創也是能救治的。”
居然相當於現在的內科手術了,真是神奇,想著小心地收了起來,現在不會武功,這些藥可是很有用處啊。
一晃眼已在穀中生活了大半年,雖說生活清苦了些,心神卻是難得地安寧。從斷斷續續的試探中,總算知道我身處何方了。這是個曆史上不曾見過的國家,喚名“龍厥”,現在是天正十年。龍厥國的北麵是一片山地,綿延不絕,至今沒人能走出那一座連著一座的山,山那邊到底是什麼是沒人知道的。東麵是擎雲江,江的對麵是應鳳國,那是個女人當權的國家,我倒是很好奇,傳說中的女兒國啊!南麵是與龍厥國接壤的離潛國,中間僅隔著一片森林。西麵是漢啟國,也是與離潛國接壤的。雖然龍厥被三國包圍著,但是有著土地豐饒龐大,物產豐富多產等諸多優勢,一直處於上風狀態,四國中屬龍厥最為強大,其餘三國也是不敢隨意侵犯的。
坐在湖邊任冷風肆虐著臉頰,已是寒冬時節了呢,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身體是不畏寒的,就算是在這樣湖麵有些薄冰的季節,一身單衣也夠了。想起以前的自己怕冷的很呢,大冬天的身上不穿個三四件是受不了的。
“丫頭,想心事呢?”師傅笑嗬嗬地走了過來,坐在我旁邊。他也是一身單衣,還有破破的。
我瞥了他一眼,這個老家夥始終不肯開口說我的家人,至少從他的表情我知道我不是孤兒。
“唉,你也別怪我不願意提起你的父親,他。。。”師傅往後一仰,注視著夜空中那一輪冷月,說:“不是什麼好人,這種父親不要也罷。”
我無所謂地笑了笑,對於這個身體的父親是誰我還是有點好奇的,可是我可沒有認親的意思。
老人看我不說話以為我生氣了,急急地起身,說:“丫頭,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嗎?這十四年來我也沒跟你提起過,”他看著我,頓了頓,又說:“其實是你父親拜托我帶走你的,對於你這個女兒,他倒是在意的很,估計是因為是她的孩子吧。。。”
師傅的聲音越來越遙遠,我不解為什麼他每次提到“她”時總會那麼落寞,而“她”居然是我的母親嗎?
後來我也不再問我的身世了,隻是專注地跟著師傅學醫,因為我還要靠自己為自己續命呢!我隻知道我的名字叫“陳子清”,是脖子上掛著的玉佩上刻的。
“丫頭!”師傅站在河邊喚我,他今天難得地穿了套整齊的衣服,白色的絲質長衫,穿在他修長的身體上特別好看,一頭白發隨意地綰起三分,深邃的眼睛細細地看著我,但又不像是在看我,而是透過我去看另外一個人。
“師傅?”我放下手上的草藥,疑惑地看著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彈首琴給我聽聽吧。”他說著,走進屋裏取出一年前我要來的琴,平放在屋外的小木桌上。
我對他笑了笑,走過去坐在琴邊,手指劃過琴弦,雖然這個身體夠肥,怎麼減都減不下來,手指卻很靈活,而師傅做的這個琴音調也是極準的,他肯定也是懂音律的。
我一向都很喜歡胡彥斌的那首《訣別詩》,想著便彈了起來。我知道我算得上是天才了,在音樂方麵的造詣也很高,所以彈完看到師傅那沉醉的臉,會心地笑了下。
“丫頭”師傅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說:“你娘曾經是‘琴聖’,你的造詣已在她之上了啊。”
我笑著看了他一眼,今天的師傅很奇怪,居然主動提起我娘了。
“我要走了。”他側過身看向遠方,說:“兩年也快到了,以後你隻要每年喝一次藥。記得苓惜花的花期吧?每年到那個時候你來這靜養一段時間便能續一年的命,但是,毒在體內終不是好事,萬一。。。”他回頭,注視著我,眼裏有著掩不住的傷痛:“毒入心脈。。。必死無疑啊!叫我怎麼對得起月娘。。。”
月娘?是我娘嗎?怪不得師傅老愛看著月亮發呆。。。
“師傅。。。”
“丫頭,”他打斷我的話,說:“你和你娘很像啊,要不是中蛇毒,我也不想讓你出穀的。。師傅走了,你。。。自己保重吧!”說完也不給我告別的機會,輕輕躍起,朝著那森林深處飛了過去。
歎氣看著那消失的背影,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見麵的機會啊,師傅!
轉身看著這裏的一切,頓時覺得很空曠,自己要留在這嗎?當然不,嘴角勾起一絲興奮的笑,我,陳子清,要去闖蕩江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