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子夜NO.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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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莫依一在場子裏蹦的特起勁,馬上就引起了哄動。燈光師也朝我這片追來幾道光。很快內場裏就圍成了兩個大圈,一個是我和莫依一周圍的,一個就是剛才那個女孩身邊的。說實在的,莫依一的舞跳的挺不賴的,加上身材友好,簡直就是一魔女現世。剛開始還有幾個人到圈子裏來叫勁,可是沒幾下就灰溜溜的走了。識趣的都不敢在跳,停在那裏當觀眾。可是跳著跳著,我自己到難受起來了。小時後我性格蠻孤僻的,基本上屬於那種整天窩在角落裏不被人注意,即使偶爾生病忘了請假,回到學校也不會有人發現的人。台灣有個蔡永康說,平凡人最大的悲哀,也許在於你過馬路的時候除非被車撞了,否則也不會有人注意到你。所以我覺得我就是一個平凡的人。當然我也有比較特別的地方,比如從小我就特別倒黴,比如我有特別漂亮的成績,再比如我後來遇到了比我還要倒黴,成績比我還要好的王子。所以借用痞子蔡的哲學,我給自己下的定義是,我就是一個特別平凡的人。
記得小學二年級的時候,班上轉來一個叫做藍芯兒的的女生。老師領著她,讓她在班上做自我介紹,結果小姑娘就是不開口。老師當她是在害羞,於是就叫起了我這個看上去比她還要羞澀的男生,讓我多照顧一下新同學,讓她盡快熟悉這個班級。我走上去伸手向人家問好,結果藍芯兒到變的熱情起來,在大家差異的目光下,迅速和我熟絡到勾肩搭背的地步。然後我就聽到我們老師用極不自然的聲音說,夏子夜,你身為男同學,以後可得多讓著點藍芯兒同學。藍芯兒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當時就滑了下來,我心一沉,整個人就砸在了地上。我蹲在地上揉著痛楚的膝蓋,表情豐富的看著頭發紮起來顯的比我還要短的藍芯兒,沒想到小姑娘居然立馬拉開架式哭的驚天動地的,弄得仿佛摔的人是她,而不是我似的。從那時候起,我就明白了人不可貌相的道理。當我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心中對這個小姑娘可是充滿了敬意。因為這招未雨綢繆,可一向是我的看家本領,以往為了躲避大人的責罰,這招可算得上是百試不爽,不過沒想到這一次到被她捷足先登了。於是我一臉崇敬的跟瞻仰烈士紀念碑似的,看著藍芯兒在一旁哭得仿佛永垂不朽似的。不過我們的老師可不給我這次寶貴的學習鑽研的機會,以為是我欺負了她,扯著我的耳朵讓我上去道歉。我走過去伸手就堵住了藍芯兒的嘴巴,後來我才從課本上明白“防民之口,勝於防川”的道理,不過那時候我還是一小P孩,哪懂這大道理,結果她衝著我的手就是一口。咬完後她到是不哭了,不過我們全班都傻了眼,緊接著她就說了一句特不人道的話,她說這是什麼味兒啊,這麼淡!一句話後,我看到全班都快要哭了。
所以從那時候起,我就特怕那種凶悍的女生。現在和莫依一一起跳舞,我就覺的渾身的不自在。莫依一湊上來問我,她跳的怎麼樣?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回了聲很一般啦。結果我就看到她的臉色斑斕的跟隻示威的孔雀似的。我隻能硬著頭皮把話說下去,看見剛才那個沒化裝在那跳舞的女生了嗎?那就是我師妹,我可是她大師兄,你要是認為自己能勝過她,再來問我吧。我說完後,就看見莫依一在那笑的特狡詐,突然我發現她盯著的不是我,而是我身後,我轉過去,就看到我剛才提起的那個女孩朝這邊趕了過來,然後我就聽到莫依一特興奮的聲音,藍晴,我在這兒呢,等你老半天了,你快過來,見見你的大師兄啊——第二天醒來已經是日上竿頭了,同寢室的幾個小子真不仗義,居然仍下我一個,都不知死哪去了。關於昨晚的事,我到現在還鬱悶呢。後來蕭寒才告訴我,那魔女和藍睛都是他附中時的同學,可都是橫行一方的人物,道行可深著呢。我覺得自己的這張嘴似乎天生就能得罪人,以前認識王子是這樣,後來認識蕭寒也這樣,現在到好又一下招惹了兩個女生,今後日子可慘了。
中午的時候蕭寒來寢室看我。我還沒有從鬱悶中緩過來,躺在床上繼續挺屍。沒想到著小子進門的第一句話就差點讓我“詐屍”,他說,夏子夜,你這是人住的地方嗎?我左右看了看,挺無謂的說,一室一廳,才四個人住,還有一個浴室,怎麼著也奔小康了。
我一直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如果一個從小就習慣了漂泊的人,還學不會隨遇而安的話一定死的很慘。
蕭寒捏著鼻子撿起不知是誰仍在門口的襪子,然後一步一徘徊的往裏走,我看他走的那樣跟在抗日似的,於是說,得了你別進來了還是我跟你出去吧。
蕭寒在校門口攔了一輛車,一上車我就覺得氣氛怪怪的,這不蕭寒一臉陰沉的問我,你小子就招了吧!
招什麼?剛說出口,我就心虛了,我原以為這些天來我一直奔波,跟誇父似的,拚命的朝著太陽跑,我會無比接近光明,可是當我回過頭時,發現自己的影子塞滿了天地。我就隻能躲在這樣的陰影裏,弄個眼不見為淨。我原以為我躲的挺塌實的,可是蕭寒這樣一問,我就覺的自己頃刻間無所遁形了。
蕭寒說,我去機場接你的時候你沒有說,一起去Party的時候你也沒有說,雖然你看上去還是一副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樣子,可是我知道的,你的眼睛中藏著太多太多東西了。
原本想打馬虎眼糊弄過去的我,聽他這樣一說,強湊的笑容瞬間僵死在臉上,我不敢看蕭寒的眼睛,我知道那種畫畫的人是最擅長捕捉一個人臉上哪怕是稍縱即失的神色,我無法想象自己看到他眼中倒影著的憂傷時,心裏會是怎樣的難過。我把頭朝向窗外,該怎麼說呢?難道要我說,我是無恥的傷害了自己最好的兄弟,然後被一女的扇了一巴掌,才灰溜溜的逃到這裏來的嗎?我說不出口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