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若冰 第一章 雲霞**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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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雪國)
淩雪國的城上天空散落著滲有霞紅的雲朵,像絲綢,還是浣紗?也沒有人去在意,畢竟鮮血的顏色是甚於霞雲的,生命與色彩,若斑斕不留痕跡,也就無所謂風景。
冰若屏息在城門等候,草原對岸那個碩大的國家一直虎視眈眈淩雪國土,自從父王一代就開始,時至如今才放出侵略的消息,是仁慈還是藐視,已經不重要。唯一的職責便是守護國土,方寸之間人們善良的心,她一直如此堅持。戰爭對於國民來說無疑是不小的傷害,妥協似乎是唯一能做的。客首們被囚禁在冰月宮,淩雪國不實行抵抗,這興許是挽救眾民眾的唯一辦法。
浩浩蕩蕩的軍隊,分秒之間竟像是到了城門處,城民們的氣息也變得緊張,屏息等候。在冰若的帶領下,少些擔憂。
馬蹄在無垠原野上奔跑,塵沙在其襲卷下翻出一層疊一層,騎兵不遠之後尾隨步兵,以極快的速度奔跑。隊伍之首,一身深紫色軍袍襲身,發際與肩齊,眉間露出犀利之氣,明玄凝向來喜歡這身打扮。他身邊同樣也著淡紫色軍袍的男子相對比較平淡,甚至可以說麵無表情。在兩襲紫衣的引領下,軍隊快速前行。
軍隊從進入淩雪國邊境,邊境守衛未實行任何保護,隻是向空中放了信息彈,明玄凝對這舉動甚是懷疑,他的侵略,竟可以如此順利。便放慢行進速度,以防有詐。隨性的軍隊也隻帶了一萬五,雖是個不足明逸國麵積六分之一的小國,也不可小覷。
下令全軍放慢行進速度,將弓箭手調至騎兵之前,明玄凝側身隱帶笑意對玄川說:“玄川,這信息彈倒是甚為奇怪。”
玄川的手稍微動了下,握緊手中劍,應答:“王兄,慎行。”眼睛一直不離遠處微微可以看見的建築物。
行軍至百裏之遙,明玄凝下令全軍禁止前行,並派三隊衛士上前查探,不久便傳回消息告知城牆邊空無一人,別說是軍隊,就連城門守衛都不在。
“這?怎麼回事?”明玄凝還從來未遇到這麼蹊蹺的事端,是要全盤策劃一番,倒是明玄川親自請纓上前再次刺探。
隨行帶兩人前行,果然毫無動靜,快近城門不遠,他可以清楚看見城門之內一白衣女子帶領城民就在城門內,話說淩雪國國主確實是女子不錯,難道她這是準備投降?正在一頭霧水當中,馬突然之間失去方向,並仰天長嘯,所幸力道夠足,拉住馬韁,馬兒折回些路才停住,依舊不停哼哼。明玄川從馬上跳下,發現馬蹄上一片狀固體,將馬蹄上的鐵片穿透,血不斷流出。另兩人則是在馬嘯原處摔下身子,身上同樣被戳傷好幾處,傷勢不輕。
就方圓幾十米距離,處處晶片凸起,仔細看才微微看到被陽光反射形成的光線,淩雪國城門不知何時已經關上。
明玄凝聞訊趕來,見狀微鎖眉心,那幾片沾有血跡的固狀物體不難分辨是冰片。
冰片是淩雪國獨有的武器,采自木河源頭,在至寒溫度下凝結而成,可製成箭鏃,也可鑄成劍,一般的火無法溶解。滿地遍布如此鋒利的冰片,如若不注意必定死傷慘重。
“玄川,沒受傷吧?”明玄凝一躍而下,從馬蹄下取出晶片,過於鋒利以至於手指剛觸碰上就淌出血液,“這東西太鋒利。”原本隻是微鎖的眉現緩緩舒展開,微微點頭。環視冰城,這小國竟然如此精致,石城牆外厚厚實實砌了一層冰牆,就算是百米開外,也可感覺一陣寒氣,不愧七百年前為一家。
“傳令全軍前行,扛大木樁行至軍前。”
“王兄,這,唯恐有詐。”玄川扶著兩名受傷隨從,拿掉他們身上的冰片,可奇怪的是冰片並未割破玄川的手指。
明玄凝舔去鮮血,整整紫長軍袍,霸聲道:“若非空城計,靜待複河山。”
明逸國的軍隊用這對付城門的大木樁刨開城門前的冰片,動工之時,淩雪國城牆上同時射發出冰箭。玄川即時令妾室明櫻施展輕功在軍士之上鋪上特製麻布。冰片在特製麻布麵前顯得無力,剛剛觸及便被彈開,散落一地。
玄川認真地看著明櫻飛起,落下,飛起,當王兄說把明櫻帶出來時她也是猜到的,隻是戰場始終不是女人該待的地方。所幸他輕功也好,幫著明櫻設置這道防護。
城牆上的攻勢越加猛烈,明軍以弓箭還擊,雙方不相上下,對峙。
明玄凝的眼睛從未離開那道精致的城門。
城門上左右兩側皆是騰躍的龍,淩雪國一向被視為龍族存在的地方,原本龍是天逸國的神物,史書如是記載,可在七百年前的血腥事件之後,天逸國被一分為三,即淩雪國,明逸國,還有西羅,自此龍也就隻是史書上的圖像而已,明逸國則將龍視為禁物。
不一會,冰片了無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