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郇嫿終究還是讓了白無憂最後一箭時手往右移了一移，射偏了去。
    白無憂自知郇嫿這個在故意讓他，撇了撇嘴，便亦放下了弓箭。
    “丞相好武藝。”
    的確是好武藝，若是最後那一箭不偏的話，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陛下謬讚了。”
    郇嫿自是發覺白無憂那誇讚是發自內心的。
    他以前不明白，明明他的意圖他知曉的清清楚楚，卻是這般將他放在身邊。
    現下他有些個明了了，大概相處久了的話，便多多少少有些個下不去手了，不過他這般的話，留他做個小傀儡，他不作亂的話，倒亦能留他一命。
    不過，以他的性子，真的會麼。
    郇嫿看向白無憂的目光逐漸變了。
    “既然陛下使的順手的話，那麼臣且先告退。”
    郇嫿逃離了皇宮。
    白無憂回了自己的宮殿，給自己倒了杯茶，看了看一邊他所畫下的郇嫿，輕笑。
    至少他不是完全不在乎他不是麼。
    春獵已至，那些個官員家的公子小姐們打扮得體，個個是躍躍欲試，皆是打算在春獵之中放些個光彩，贏來自己的機遇。
    不過，這春獵的主角自是當今的聖上。
    “請陛下鳴鼓。”
    郇嫿雙手奉上棒槌，虔誠道。
    白無憂不語，默默的接過棒槌，敲響了春獵所用的那麵大鼓。
    白無憂這具身子自兒時開始便是修習武藝，這氣力還是有的，這鼓給他敲的聲音渾厚，倒是個不錯的開始。
    “請勇士替陛下首射。”
    郇嫿又道，說罷便是親自下場。
    倒是驚著了那些個跟隨郇嫿的官員們，不過畢竟是在官場上混的風生水起的人物，倒亦調整的快，暗地中命人將一開始的手腳去掉。
    郇嫿下場之後，當即縱馬前行，相中了小梅花鹿。
    像這種體型的獵物，基本上已是這獵場上體型最大的動物了，若是要振國威，倒亦夠了。
    郇嫿搭弓射箭，一箭射穿了那鹿的頭顱。
    雖因有白無憂在場，周遭之人不得喧嘩，但那些個不知郇嫿英勇之人，看向郇嫿的眼神卻是變了。
    白無憂自是將這一切看在眼底，便是在心中不屑的笑了笑。
    仰慕又如何，總歸與他師尊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郇嫿歸來，白無憂微微柔化了眉眼，賜了些個金銀棉帛給他。
    這順利的開端，卻是白無憂扳回一局，不過出光彩的卻是郇嫿，這倒是兩相退讓。
    這該有的儀式過去，便是各位公子小姐們表現的時候了。
    白無憂亦是下場，不過身著黃袍的他卻是無人敢相近，隻有郇嫿陪在他身邊。
    “朕有這般可怕？”
    白無憂看著離他遠遠的少年少女們，一陣無奈。
    “陛下早知會如此不是麼。
    不過若是陛下想要他們來陪陛下，臣倒是可以將他們喚過來。”
    “罷了，強求他們來，大家皆是不自在，朕身邊有汝便可。”
    白無憂笑道。
    “丞相先前首射之時倒是不錯，卻是為朕長臉。”
    白無憂勒著馬，一麵注意著馬的速度，一麵與郇嫿閑聊。
    “這是吾應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