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3章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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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夜,星辰。
    穆昭一襲黑袍立在崖邊,這裏的風很大,吹得她的衣袍咧咧,雪白的發絲在空中淩亂的飛著,銀色的發冠在漫天星辰的映襯下,折射出冰冷的亮光。
    她目光凜冽的看著星空之中的點點星久,一顆又一顆看似雜亂的星星,在她的眼中則排列成了一幅又一幅星圖,在屬於它們的軌跡上不急不慢的行駛著。
    身後黑暗處,一道空間漩渦出現,一道白色身影出現,剛出來,原本束得好好的墨發就被風招呼的漫天飛舞,不說有多麼淩亂吧,就是老忘他嘴裏送是什麼情況。
    卿炙用手扒拉開被風打得貼在他臉上的發絲,決定下一次來這不束高冠了,心裏邊吐槽邊往穆昭那邊走,瞧著她也是束的高冠啊,怎麼就沒有頭發往她臉上飄。
    “仙尊。”卿炙在心裏吐槽著,麵上沒有露出一絲痕跡,走到人後麵不遠也不近的地方停下,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
    “嗯,你來了。”穆昭轉過身,瞧著他的目光還算是友善,畢竟在她眼裏卿炙就一小孩兒。
    穆昭看著他被風吹得淩亂,微微一揮手,收了星圖,風也就停了,天空中的那些星星不再轉動,就像固定在那一樣。
    卿炙這才發現,整個場地,不過是星辰的演練場而已,她可以在這看見星辰的運轉軌跡,也可以插手其中進行改變。
    “本尊喚你來,是有一要事!”穆昭清冷是聲音拉回了他的思緒。
    “什麼?”卿炙這段時間一直待在稷下學宮,直到穆昭此次喚他,他才出來。
    “你此次爭奪的不是南極境的認可,而是東晟境的認可。”穆昭在他麵前不緊不慢的說著這個讓他驚訝十足的話。
    “什麼?”卿炙聽到這話有一瞬間的懵,再然後便是疑惑了,當然,他也隨口問了出來,“為什麼?”
    自從他到此,都以為自己是得到南極境的認可,怎麼會變成了東晟境。
    “你不必擔心,東晟帝君退位也還是天帝,他原本就是兼任,此次人員充足,自然是要分出去的。”穆昭以為他是覺得東晟境不好挑戰,故而開口安撫。
    “那南極境呢?”卿炙在覺得有些荒謬的時候,不忘關心一下別的事。
    “溯芮很合適。”穆昭毫不在意的說道,似乎即將繼承她這個位置的人是誰都行的。
    南離山的朱雀?卿炙又想起了那個滿身紅火的人,可愛倒是可愛。
    不過之前他原本就打算競爭南極境,這一下,不相當於內定?
    卿炙沒事就喜歡想些有的沒的,但同時又有一種看好戲的心情。
    可能是他接受良好,一下子就接受了這個指令。
    穆昭觀他神色自然,倒也沒再多說,隻叮囑要好好學習,雖說是內定,但也不能太差不是。
    “是,卿炙明白。”卿炙點了點頭,行禮告退。
    西極佛域
    “你雖是跟在本座身邊,但你要記得,你要爭奪的是南極境。”悅年正在上香,拜了三拜將香插入到了香爐裏。
    “是!溯芮明白!”站在他身後不遠的處的少年,滿臉信心,鬥誌昂揚,眼裏滿是期待。
    悅年回過頭,瞧著他那副鬥誌昂揚的樣子,不免皺了皺眉頭。
    “你過來!”悅年揮手讓他上前。
    “怎麼了。”溯芮自然是順從的上前去,站在他的身旁。
    悅年指了指身旁的蒲團,然後一本正經的說:“來拜一拜,沾點運氣。”
    嗯?溯芮聽到他話的那一刻,不免有些驚訝,但還是麻溜的跪了下去,在悅年的注視下,規規矩矩的走完了流程。
    五方之外
    今日是冬至,天氣都不似前幾天的那般好了,窗外的寒風呼嘯,不時有從窗縫裏鑽進來的冷風,室內有著地暖,倒也不是很冷。
    牆上掛著一幅畫,開門時吹過來的冷風打在上麵,畫卷左右擺動了幾下,毫不顧忌的砸在了牆上。
    畫卷上的人一襲紅色單衣,慵懶的躺在床上,墨發披散,一手抵在床上撐著下巴,眉毛上挑,一雙桃花眼裏竟是溫柔笑意,一抹朱唇也止不住的上揚。
    風的打擾也與他無關,畫卷上的人依舊笑意盈盈。
    人進來了,關了門,原本哐哐往牆上撞的畫卷也停歇了下來,隨後,便是一雙勁瘦修長的手將其取了下來,收好裝進了匣子裏。
    做好這一切,他又收拾了一下桌麵上的那些畫,也還有未裝裱的,剛才風將桌麵上的紙吹亂了,來人都一一收好。
    他做好這個後,又在這仔細轉了一圈,將各處的東西都收好,才又抱著剛才裝進匣子裏的畫卷,扯了一塊布包了起來。
    外麵的風還挺大的,韓雨穿著一身玄色衣衫,懷裏緊緊的摟著畫卷,青石板兩旁的花枝都隻剩光杆了,卻依然在寒風中堅守,雖是左右搖晃,但好算完好無損。
    “主子,都收拾好了。”韓雨徑直走到了大門口,將東西遞給了一旁整理行囊的人。
    寧豫墨看著他出來,示意他趕緊上馬,車隊很快就出發了。
    他們這是要去楚魏邊境,最近那地方有些不太平,總是有賊寇鬧事,邊境原本是將這事壓著,原以為就普通賊寇,可就這稍不在意,一下子就給發展壯大了。
    以至於魏帝收到消息的時候,還在朝上又怒斥了一番,當即就下令楊朝雲前去抓捕賊寇,至於寧豫墨,純粹是看不順眼帶上的。
    前不久魏帝給他議親,又被他給拒了,至於為什麼是又,寧豫墨已經給拒了三回了,每次議親,他都找事往外跑,帶個兩三年才回來,這不,他又要出去了。
    不過這次的事很急,匆匆吩咐了一下府裏,收拾了一番東西,臨走才想起來,書房還沒收,瞧著這天氣,連忙叫韓雨前去收拾了一番。
    外麵寒風凜冽,士兵們都用麵巾遮著臉,寧豫墨也不例外,韓雨騎著馬在他旁邊跑著,偶爾抽神看過去一眼。
    這些年過去,在外奔波的辛勞,倒是磨去了一些他身上的冷冽的孤零零的氣息,更多的增加了一些沉穩,再往上便是他那依然俊朗的麵容。
    這些年過去,竟是半分未老,容貌較之以往倒是更盛了,韓雨想著摸了摸自己的臉,同樣是過了這些年,他自己也是脫去了那副稚嫩少年的模樣。
    邊境離這稍遠,等他們奔襲過去,隻怕都要差不多要過年了,唉,韓雨默不作聲的歎了一口氣,這一天天的,都不能讓人過個安生日子。
    不過他們是名義上的代表,若是等他們去,估計邊境要完,所以早有楊朝雲帶著騎兵日夜兼程的趕往了,他們就去收個尾好了,反正也沒打算搶功勞。
    現在這個天氣,黑得早,寧豫墨找了個有水的地,便下令就地紮營了。
    炊事兵便立即去取水做飯了,火堆生了起來,當飯差不多煮好時,天已經黑透了。
    將士們大多都喜歡圍坐在一起吃,寧豫墨便自己找了一個火堆,便烤火便吃幹糧。
    韓雨走了過來,給他遞了一碗熱湯,然後順勢坐了下來,在他旁邊啃幹糧。
    “這幹糧還有的吃啊。”韓雨邊吃邊忍不住歎息。
    寧豫墨沒理會他這一句,伸手向著他那邊:“畫呢?”
    “在這兒呢!”韓雨停聽他問起,順手抓過剛剛放在地上的畫卷就重重的放在了他手裏。
    寧豫墨接過布包的畫就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後繼續啃幹糧。
    “唉。”韓雨見此微微歎息一聲,他這主子啥都好,就是這些年越發的傻氣怎麼辦,“主子,別人都說七年之癢,你這也差不多了。”
    不過別人都是喜新厭舊,他這記憶猶新是怎麼回事,果然,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韓雨在心裏默默吐槽,手裏有一下沒下的扒拉著火堆。
    寧豫墨沒說話,隻是放在畫卷上的手指收緊了,眼看著是盯著火堆,卻是無神。
    韓雨看他這幅樣子更加的不得勁了,回想一下他之前那副孤高意氣的樣子,再看看現在這幅黯然神傷,就覺得作孽。
    那楚行思有什麼好的,就給迷的不要不要的,但是他走的時候,還好好的,跟沒事人一樣,就是這時間一長,這幅樣子就出來了。
    “當時那楚景辭說是走三個月,這都過了多少三個月了,也不見回來啊。”韓雨低頭巴拉巴拉的說著,也不怕寧豫墨給他來一頓揍。
    寧豫墨聽到他的話,睫毛急促的顫抖了好幾下,韓雨這話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幾乎是每三月說一次。
    他原本還能冷斜他一眼,給人瞪閉嘴,現在卻越發的不能想這事了。
    多少個三月可以改變一個人,他不知道,可是他已經變了,他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為了一個人變得不像自己,從前他是不屑的,如今卻也變成了那副樣子,可他卻也並不討厭這幅樣子。
    為了一個人牽腸掛肚,悲喜不由自己的樣子。
    不過他樂意就是,別人再看不慣,也隻能歎息一聲罷了,又能怎樣呢?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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