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019溫臬嶺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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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微陽剛坐下,嘴剛碰到碗的邊緣區,就發現鍋鍋蠢蠢欲動的想問他問題。
    “你去哪了?”郭姿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去給人還東西了。”陸微陽正襟危坐,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他凍得鼻尖泛紅,睫毛上的水珠搖搖欲墜。熱氣彌漫的湯氤氳著他的眼角,蔣戈把暖扇放到他那裏。
    “明天會下雪,洛洛想穿婚紗他們就不結婚了。”話音畢,一張邀請函出現在他麵前。
    上麵有著力透紙背的絕美字跡和他撿到的鬼胎信封上的字跡,書寫方式完全吻合。
    信上那串詭異的數字還沒得到合理的解釋,落款處也是一個陌生的名字——邀請人:傅恒。
    暖扇的光打在陸微陽的側臉上很快他薄白的臉頰,燒的透紅:“傅恒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我不去。”
    “是洛洛和簫亞的好朋友,是他買下這個溫泉度假村給他們當新婚禮物的。”蔣戈收拾碗筷,末了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伸手摸了一下他濕漉漉的腦袋。
    郊外的公路上。
    成千上萬片雪花撲在地麵上,銀白色裹著公路,一輛跑車停在公路中央顯得淒涼。
    “少爺下雪了,路太滑了,還是我來開吧。”副駕駛上的男人凍得快成冰雕了。
    渾身繃直僵硬,連手指頭都彎曲不了。
    車上的兩人頭上都落滿雪花,被稱作少爺的人依然一言不發,直愣地看著地麵。
    張冉咽了咽唾沫,他的話再次石沉大海了。
    少年隻留給他一個英挺俊美的側臉,麵部的線條冷冰冰的,本來就是寸頭。
    這樣輕仰著下巴,更是一副不好惹的派頭,狹長的眼眸裏滿是雪花的倒影。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張冉對他來說都是空氣。
    “少爺,我真的受不了。真的太冷了,我們回去吧?”張冉嘴邊的白霧溢出。
    零下十幾攝氏度的京城,讓他一個小南蠻子,實在受不住。
    劍眉星目的少年不耐煩地把手裏照片甩在他臉上,“那你丫的,倒是說啊。他是誰?”
    “我倆拿錯袋子了,他請我喝奶茶。但是他好像沒錢,賣奶茶的說有情侶減半活動……”
    張冉為人耿直,除了怕冷,怕眼前這個喜怒無常的小少爺,其他一律有一說一。
    “還在騙我!”傅恒坐在車裏伸展不開,掄起拳頭錘向他的胳膊。
    “那個正常人,看你買了一袋子玩具,還敢請你喝奶茶。”
    張冉不再反駁,手指不安地絞動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攥緊手裏薄如蟬翼的塑料。
    隔了一個身位,他還是能感受到少爺波濤洶湧的怒火。
    車裏像射出去的箭,開車那人舒爽地歎息一聲,感受著風馳電掣的快感。
    張冉連眼都不敢睜。
    傅家上上下下那麼多保鏢,傅恒就針對他。
    這比在廠子裏上班還憋屈,廠子上班還有工資。這挨欺負不說,還可扣他的工資。
    原因是他拿著工資去相親,可那是他的工資啊。
    為什麼不能?
    人都說,富家千金蠻橫無理,張冉覺得身邊這個才是。
    他隻是個身手一般般的保鏢,還有個兒子要養活,傅家小少爺偏要和他過不去。
    胳膊擰不過大腿。
    “睜眼!”急刹車的聲音和暴躁的命令一同響起。
    張冉心一驚,立馬睜大眼。風吹過來,也不敢眨一下。
    眼前是蜿蜒曲折的山路,早早地有幾輛大巴停在前麵。
    等待已久的司機看到他們,立刻彎著腰過來了,衝傅恒點了點頭,拿出手裏的對講機,支使著車子往他們這裏拐。
    幾輛大巴緩緩出現在他的視野。
    張冉暗自慶幸,送走這尊佛。就能回去補覺了。
    是的,沒錯。
    他本來今天休息,可傅小少爺有安排,大早上把他拽了起來。
    今天是他們幾個公子哥去溫泉度假村的日子,估摸著是要住在那裏上半個月。
    爽歪歪。
    “你和我一起去。”傅恒丟下這句話,就去和負責人商量坐車安排。
    張冉當場石化在原地。
    等他們說完,陸陸續續的有車開上來,張冉才怯懦地求道:“少爺,你能換個人陪你嗎?我兒子還在家。”
    “不去,我抽你…”
    “恒,吃了嘛你。才幾點就把我們叫來?”簫亞呼啦打開車門,看了一眼還在睡的洛洛不忍心叫起。
    傅恒走過去給他好兄弟碰了碰拳頭:“呀!你能來真是難得啊,我弟媳呢?”
    簫亞用手蹭蹭他的羽絨服:“車裏睡著呢,昨晚辛苦了。”
    “你丫,在這等我呢,別欺負我沒對象,改天我就找個腰細腿長的美女去。”傅恒撞撞他的胳膊,眼睛瞟到張冉身上。
    張冉還為不能回家見兒子急的焦頭爛額。
    “那是,您小子想要什麼人沒有啊。”
    簫亞這話全是阿諛奉承了,傅恒是想要什麼人都有。可傅恒爸媽瞧不起,就免談了,
    “怎的沒瞧見蔣戈?”傅恒問。
    “人家那嬌妻,估計是得睡到自然醒。你也真是有毒,讓大巴車去市裏接怎麼了?”簫亞笑眯眯地回答。
    “哈哈哈,蔣哥牛。”
    兩人笑的直不起腰杆子,張冉看他心情稍好些,立馬抓住機會,再次說:“傅少,我兒子還在家裏。”
    聲音太小,被風吹散了。傅恒的那個朋友看了他一眼,傅恒則是完全沒聽到。
    傅恒清點著沒到的人,突然想起另一個朋友:“等會咱幾個坐一個大巴車,宋詳呢?沒回來。”
    “跑英國追妻去了。”簫亞說完自己,都樂起來了。
    “他可真行。”
    傅恒伸了個大拇指,看似輕佻嘲笑,實際他是打心眼裏佩服他那個兄弟。
    能把一個老直男掰彎成90度的暖男,被人甩了還能拋棄所有去追。
    “少爺,我兒子自己一個人在家還發著燒呢。”張冉大聲說。
    “你是不是聽不懂我的話,我說了,閉嘴閉嘴。”傅恒直接上手打他的臉。
    漂亮的臉上笑容慢慢皸裂開。
    摘下虛偽的麵具,目光狠辣地盯著他,恨不得把他拆膛入腹,生吞下去。
    張冉站的筆直,不知哪裏生出的勇氣,隔著往紛紛揚揚下飄的雪花和傅恒對視,理直氣壯地說:“我聽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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