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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睡的驚一陣,靜一陣,囫圇的一宿。剛洗漱畢,訪琴就過來喚我過去伺候鬱貴妃,雖說這是份內的事,但一想著原來在家可是鬆散慣了,一年攏共也值不了幾次夜,稍有點咳嗽著涼,那連著幾個月都不用出門的。這縈華宮可真真要把人累死了。
    “肖崇,昨夜睡的可好?”鬱貴妃坐在銅鏡前看著鏡中的我。
    我低眉斂目,輕言細語:“回貴妃娘娘,肖崇夜裏聽的一出情勾。”
    ”哈哈,哈哈。。。。。。“鬱貴妃是這麼愛笑的嗎?太皇太後跟前沒了氣似的,怎麼著見到我是還了陽了。
    ”小東西,都沒了命根子,還聽的懂情勾?過來。“鬱貴妃在鏡子裏朝我招手。
    我垂手站在鬱貴妃身側,屏住呼吸。
    ”抬起頭來。“鬱貴妃頭上最後一根金步搖被閑鶴插了上去。
    我心裏沒個著落,也不知這女人要作什麼妖。
    ”唉喲,真格是眉清目秀,這眉,這眼,這要略略挑那麼一下,魂都被你勾沒了。這要再過個年把,真個是小清倌的模樣了。怪不得,怪不得,舍不得。“又是一陣大笑。
    ”這是被人踹了腰眼了吧。”我腹誹。
    “訪琴,帶肖崇先下去吧。”難不成我成了鬱貴妃玩笑的俳優了。
    這以後的每天早上都要被這娘們嘲弄嗎?我邊走邊憤憤的想著。
    這一早上盡忙著和鬱貴妃對壘了,屋裏一放鬆起來,腳又疼了起來。
    我看著桌上送來的粥,饅頭,和鹹菜沒有一點食欲,加之早上又被羞辱了一番,氣更不打一處來,這個鬱貴妃,別以為我聽不出來,日日拿著我和師傅打趣。別看你今日得著寵,風水輪流轉。笑話我師傅,你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就是不能正大光明的報這個仇,我也會背地裏給你使絆子。
    我這剛開始的一肚子怨憤還無處發泄,晚間卻被逼著看人發泄,報應來的真及時。
    本來在這縈華宮內,除了吃吃睡睡也是沒什麼事好做的,宮女太監除了問候一兩聲,也沒人和我說幾句,就連劉一手也隻是說些當說之話,其餘時間各人幹各人的,隻有我一個閑人百無聊賴。宮裏能逛的地也就從這走到那,這個院子繞過去,那個屋子走過來,那幾個太監的房間也進出了幾回,最後回屋挺屍。
    我就想說,為什麼縈華宮白天象晚上,個個死氣沉沉,晚上象白天,鬼打鑼,妖唱戲,這一晚,我被鬱貴妃親點侍寢,師傅不是說隻管上午的嗎?這,這,我又被套路了。
    我這是頭一次進得鬱貴妃的內室,這屋裏素白的帳子,床上鮮紅的被褥,這鮮明的對比,紮眼。
    “肖崇,今兒本不該讓你過來侍寢的,左不過,早起聽你說你聽了情勾這折話本子。”鬱貴妃剛喝了一蠱補品,漱了口,一旁的宮女們輕手輕腳的將頭上的飾物慢慢取了下來。
    我一聽,忍不住罵自己這張臭嘴,話恁多呢。
    “回娘娘話,我一個太監不過是宮裏不拘那處聽到過,現在也記不得很清楚了,我個小太監,哪懂這些個。”
    “不懂,那可不行,將來你也不知是要分到哪個宮當差的,哪有一輩子跟著你師傅的道理,難不成皇上還多了個不知男女的內眷。”也不知道這個鬱貴妃是口沒把門,還是寵的不著邊際,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小人不敢,但憑娘娘吩咐。”
    “那好,今晚你一夜不睡,可撐的住啊?”鬱貴妃眉眼淡了些許。
    從旁的小宮女,又將胭脂膏子和著掐出來醃過的花瓣在手上勻了勻,原本香的起膩的胭脂膏子一下清減了香味,聞著有一陣幹幹淨淨的清香,這股子香味倒和鬱貴妃的性格不搭,反倒是膩的反胃的胭脂膏子更配她。隻是這不是快睡下了嗎,怎的又扮起來了呢。
    鬱貴妃上身隻著了短襦,下罩了一層薄紗,臉上敷了薄薄的脂粉,但那淡淡的香氣卻甚是好聞,總讓人想過去嗅一嗅。
    “肖崇,你說皇上會喜歡我身裝扮嗎?”小宮女的手極為靈巧,將鬱貴妃的青絲梳成了總角,一下子一個成熟的女子成了明眸皓齒的小娃兒模樣。
    我也不禁忍不住想,我要是皇上,必定也會被這百媚千嬌,層出不窮的多變模樣迷住了。
    “回娘娘,娘娘天人之姿,豈是我這等凡人可以評說的。”鬼知道這個鬱貴妃又不知道想怎麼消遣我。
    鬱貴妃作勢要打我一下,就聽的外麵的小太監扯著嗓子喊:“皇上駕到。”
    皇上來鬱貴妃宮裏,師傅是不是也跟著來了,我眼睛亮了起來。
    皇上自己推門進來的,鬱貴妃都未起身迎接,我立在床邊,大氣不敢喘,這是恃寵而嬌的不知天高地厚了唄。
    “鬱兒。”皇帝聲音裏那份無奈與憐愛,是打我進宮以來頭次聽到,原來在我心裏高高在上的皇帝,還有這樣一麵,我不禁莞爾。
    鬱貴妃側身躺在床上,緩緩轉了身,薄施的粉臉,被燭火映襯的春色無邊。
    “皇上,我生氣了。”鬱貴妃緩緩坐起身來,嘴微微嘟起,配上總角的發型,越發可愛乖巧,比起宮中豔麗香濃的姿色,這樣清秀且嬌憨的模樣自是別有一番風味。
    皇帝緊走兩走,坐在床邊,摟著鬱貴妃,在她耳邊輕聲細語的哄著,我默默退後兩步,偷偷抬眼往向門外,門是關著的,屋外又是一團黑,看不清站在門口的兩個身形,想著師傅,無心再看床上兩人的親親我我。
    “來人,伺候鬱貴妃。”皇上依舊不肯放開懷裏的人。
    就聽的屋外抬椅子,搬琴,琴師試了弦,各色聲音慢慢靜了下來,有小太監喊道:“請娘娘。”
    旁邊的小宮女近前將鬱貴妃的短襦褪了下來,隻剩暗紅色的一件肚兜,小宮女又將長長的水袖外衣給鬱貴妃套上。
    ”起。“小宮女尖細的嗓子在暗夜裏躁動起來。
    與昨夜不同的是,今夜我貼身近前不僅聽了戲,還看了唱戲人的行雲流水的身段,至此,我深信這幾年內鬱貴妃隻有專寵的份了。
    水袖堪堪甩在了皇帝手中,皇帝輕輕一拉,鬱貴妃借勢趔趄,倒在皇帝懷中,胸前那兩團豐盈恰好貼在皇上臉旁,上身餘勢未了的蹭了幾蹭,近五十的帝皇不是那未經世事的毛頭小子,即便如此,也是把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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