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C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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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氤氳的霧氣,雲鬧鬧看著楚涵,腦子裏卻全是虞嬌要打要殺的崩潰模樣,她知道虞嬌喜歡楚涵,可也是今天才發現她對楚涵的喜歡不是說說而已,她真的在用全部的瘋魔愛著這個男孩。
以至於她才小心翼翼地踏入這條禁忌之河,就被虞嬌不遺餘力地對付,她使出的招式又狠又毒,從為難她的生活蔓延到了阻礙她的學業,雲鬧鬧難過又悲涼地想,如果她真的想逼得自己讀不成書沒有未來,她是有這個本事的。
雲鬧鬧的心底深處仿佛積聚著一堵厚厚的牆,每當想到虞嬌最想要的人是自己的男朋友時,那堵牆仿佛就能破掉一條縫,吸進一口能讓她繼續喘息的空氣來,讓她不由自主地感到暢快。
沒有楚涵,她可能早就和虞嬌各走一邊了,牆是為楚涵而建的,破牆之道卻也是他,這種謎麵和謎底相互攪合的矛盾讓雲鬧鬧既感到萬分的痛苦,又覺出奇異的刺激。
楚涵見雲鬧鬧呆呆地半天才解開兩顆扣子,頓時有些惱火,他走過來打開雲鬧鬧的手,一顆一顆地幫她解掉,脫下外套後,又沿著腰摸索到雲鬧鬧的毛衣邊,拽住後輕聲道:“閉眼。”
雲鬧鬧乖乖地閉上眼睛,黑發環繞中的臉似乎比剛才紅了一些,楚涵拉住她的毛衣往頭上輕輕扯了下來,頓時愣在當場,雲鬧鬧毛衣下麵沒再穿打底,隻餘一件粉紅色的純棉內衣堪堪裹住胸部,白得耀眼的皮膚在如晝燈光下似透明般灼燒著楚涵的眼睛。
楚涵覺得燈光把自己燒的慌,移開眼睛又移開手,抓住門把扭了一下,卻沒扭動,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一時間緊張地沒使上力,真慫啊,他懊惱地狠狠扭了一下,“快洗吧,我去給你找件睡衣。”
可腳步還沒挪動,就感到一個冰涼的身體從後麵貼住了他,楚涵愣在那兒,遲疑道:“雲鬧鬧?”
雲鬧鬧拉住他的手,顫抖的聲音如同豆大的雨點砸進沙漠裏一字一句:“楚涵,別走。”
從繃住理智到理智的弦噼啪斷掉也不過就三秒鍾的時間,楚涵邊吻住雲鬧鬧邊抱住她的腰把她抱到了洗手台上,雲鬧鬧雙手環住他的脖頸,笨拙卻盡己所能地接住他狂風暴雨般的親吻,火熱的身體緊緊相貼,像一簇火花般一下子點燃了這水汽氤氳的浴室。
楚涵用手攬開雲鬧鬧披散到身前的頭發,露出她緋紅的臉和撩人心懷的眼來,他吻她的額頭鼻尖和嘴唇,吻她眉尾那顆奪人心魄的痣,像是品嚐不夠似的再次含住了她被親的有些紅腫的唇和那顆讓人心動的唇珠,雲鬧鬧抬頭往後靠,後腰正好硌在大理石洗手盆上,她覺得有些疼,但也更加清醒,她就是要清醒,她要比世上所有人都更清醒地感受這個過程。
浴缸裏嘩啦啦的水聲和兩人的粗喘聲加重了這場情事的戲劇性開頭,楚涵低頭看她,眼裏是無法控製的欲望,有些喘息不定:“為什麼是現在?”
雲鬧鬧捧著他的臉,水汪汪的眼睛像珠玉天池,綿軟的聲音動聽撩撥:“楚涵,你是認真的嗎?”
楚涵一把將她從洗手台上抱起,拉開浴室門,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臥室,黑漆漆的臥室沒有開燈,暖氣也不足,但抵不過身前對方的熱氣灼人。
楚涵兩手壓在她的頭兩側,細細吻了她一遍才道:“比任何時候都認真。”
雲鬧鬧是個慣常的黑暗落淚者,她從小就學會了不能讓別人看見自己的眼淚,那樣會讓人覺得你軟弱好欺負,她習慣了把眼淚藏在黑暗裏,掉在沒有人看得見的地方,甚至是自己。
可當她和楚涵密不可分的時候,她便知道此刻的眼淚不再消逝得了無痕跡,而是滴答進了兩個人的心裏,就如同她一邊感受著楚涵對她的觸碰,一邊頭暈目眩地看著落地窗被豆大的雨點衝刷得分崩離析。
“這是什麼?”楚涵喘息著問。
雲鬧鬧顫顫地睜開眼睛,借著門邊透進來的光,看到楚涵正用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左後肩,那兒是在曼穀的時候劉婉君給她紋的。
“C?”楚涵的聲音很輕也很難以置信,雲鬧鬧竟然會是有紋身的那種人:“C是什麼?”
雲鬧鬧閉上眼,想起那晚在曼穀潮熱的空氣中,劉婉君曾勸過她,千萬別在身上紋對方的名字或是照片,90%的人都會後悔,可她還是紋了,她做什麼事都理智先行占七分,唯獨這件事,她像全天下的女孩一樣傻。
“旁邊還有個o,很小的,看不到嗎?”雲鬧鬧的聲音很輕,微微發顫,像清晨從花葉上落入草地裏的露珠,打濕了楚涵的心。
楚涵原來的微信名就是自己的名字,後來加他微信的人多了,好些女孩一上來就楚哥、涵涵地叫他,他煩得不行才改了,C是姓,為了防止跟別人重名才隨手加了個攝氏度的符號,金宇常說他是”非主流意識形態”,他當時還笑罵金宇,自己隨手加的東西還跟意識形態扯上關係了。
可是,雲鬧鬧竟然把這個紋在了身上,他從來沒有哪一刻如現在一般,覺得這個名字比千金萬兩都要沉重寶貴。
“C還能是什麼?”雲鬧鬧忍不住輕聲責誹,“你是不是……”
一陣電閃雷鳴,雨點停了一瞬,倏然大了起來,擊打在玻璃上,把不知何時沾染在窗欞上的一片金黃落片侵襲得顫顫巍巍,落葉堪堪承受,卻抵不過雨點的猛烈無情,呼啦一下,落葉碎了,雨水滑過它的葉尖葉莖,來不及惋惜它的分崩離析,卻眼看雨打芭蕉,轉眼就水乳交融。
雲鬧鬧沒說完的話,淹沒在雷聲之中。
“楚涵……你混蛋……”雲鬧鬧昏昏沉沉中囁喏道。
“你一個人的混蛋……”楚涵同樣昏昏沉沉,說的話沒頭沒尾亂七八糟。
到了後來,雲鬧鬧已分不清哪些是淚哪些是汗了,她像一記浮萍,在不斷晃動的光影之中昏昏睡去。
雲鬧鬧是半夜醒過來的,疼痛像炸彈一般一陣陣地擊打著她的腦袋,像是要裂開一樣,臥室的門依然是開著的,泄進客廳裏的一片燈光。
楚涵睡得很熟,她不想吵醒他,可浴室裏嘩啦啦的水聲突然讓她想起放水的浴缸一直沒關。
她躡手躡腳地起床,身上的酸痛讓她差點站立不住,她撿起楚涵扔在地上的T恤,T恤很大,馬裏奧小先生的頭堪堪能挨到自己的肋骨,像是仍能感受到楚涵的心跳一樣。
浴缸裏的水早就漫出來了,下水道盛不住流水的速度,浴室被淹的滿地狼藉,她先把水龍頭給關了,正在琢磨要不要等天亮之後再來清理,就聽到臥室傳來楚涵的喊聲。
“鬧鬧,雲鬧鬧!”
雲鬧鬧走出浴室答應了一聲,就見楚涵已經到了她麵前,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我以為你走了。”
“大半夜的我去哪?”雲鬧鬧輕聲道。
楚涵上前來一把抱住了雲鬧鬧,說的話沒頭沒腦:“我怕是瘋了吧……”
雲鬧鬧閉上眼睛,她似乎懂楚涵的意思,卻又好似不太明白。
“楚涵,”雲鬧鬧把頭埋在他的胸前,悶悶地說道:“我頭好痛啊。”
雲鬧鬧病了,重感冒,那場電閃雷鳴的大雨不僅把她的精神擊打得支離破碎,也讓她的身體迅速虛弱下去。楚涵買了一大堆藥回來,她撿幾樣就水吃了,額頭上頂著一塊楚涵學著電視裏的人浸了冰水的毛巾,蒼白的臉被藍色的毛巾襯得無比寡白,她無奈地看著忙裏忙外的楚涵,沙啞著嗓子說:“頭都被你晃暈了。”
楚涵不說話,仍舊進進出出地也不知道在忙什麼,熬糊了粥也沒把浴室清理幹淨,搞得一團糟才在床邊坐下點外賣叫鍾點工,額頭前掉下來的一縷短發在他眼瞼上打上一層薄薄的陰影,襯出了他精致卻緊鎖的眉峰線條。
“怎麼啦?”雲鬧鬧輕聲問,“糊了就糊了,我又不想吃。”
楚涵沉默不語,戳在手機上的指頭非同尋常地用力。
“楚涵?”雲鬧鬧拽了拽他的袖子。
楚涵這才摁滅了手機,額前那縷陰影頓時更加深幽。
“你……”,他不自然地用指尖蹭了蹭眉毛說道,“很不舒服嗎?因為我……”
他舔了舔嘴唇,沒把話說完,可雲鬧鬧已經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了,頓時燒紅了臉,倒像是發熱又加重了,楚涵含情的雙目像是兩把火,她一把拉過被子蒙住頭:“我……我生病是因為淋了雨,又不是因為……”
楚涵仿佛這才想起來昨晚還有淋雨這遭事兒,頓時雲開霧散鬆了一口氣,也不說話了,拿出手機繼續按,還順口問了雲鬧鬧:“今天的課你要請假嗎?”
雲鬧鬧悶在被窩裏想了許久才恢複些神態,“下午才有課,我應該能去上。”
楚涵奇異地沒有反對,彎下腰來隔著被窩親了親她的額頭,“你睡會兒,外賣來了我叫你。”
雲鬧鬧躲在被窩裏,第一次覺得就算沒有虞嬌,她也能從楚涵身上得到那種讓人顫栗不已的幸福感。
作者閑話:
哇……寫論文太痛苦了,大學生活卻好爽,每天在痛苦和快樂中來回顛倒,所以竟然差點忘記更文。我錯了,求小可愛們收藏關注推薦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