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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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期的準備工作做完了,管家總算想起來給他們弄了個空房間,他們總算不用在太陽底下暴曬了。
後麵連著幾天都在下雨,蔣代真不方便再過來,隻指揮著小桃送了幾回東西,幾乎全是吃食。
老木匠感慨道:“幸虧有這個哥兒在,不然我們就慘了。”
吃不好就算了,再加上高強度的工作,是個鐵人也受不了。
管家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過來看一眼,生怕他們偷奸耍滑。
老木匠不自在,林申也不自在,都想趕緊幹完活。
他們的付出得到了回報。
一張大床幾天就做好了,隻需要抹上桐油,在太陽底下曬幹就好了。
還有兩個大衣櫃,邊邊角角的花紋做得十分精致。
府裏的當家主母過來看了,挑了一點小毛病。
出錢的是大爺,老木匠二話不說,當著他的麵修改了,直到主母滿意為止。
主母讓管家拿錢,給的報酬非常豐厚,錢袋子沉甸甸的。也許是看在他們要走了,還送了他們幾匹布料。就算是府裏不要的,質量也是中上等的。
“今天太晚了,你們可以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再回家。”主母說。
“謝謝您的好意,我們家裏還有事,還是今天走吧。”老木匠說。
給他們住,他們也不稀罕住。天天吃水煮菜,他們早就吃夠了,還不如早點回家,想吃啥買點啥,比這兒自在多了。
說話間,林申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了,每個人一個小包袱。其實,今天早上起床,他們就花了點時間,提前把東西收拾好了。
主母露出遺憾的表情:“我們還想設宴款待你們呢。”
場麵話聽聽就算了,林申和老木匠都不會往心裏去。
走的時候,林申叫住一個下人,給了他一個銅板,讓他幫忙帶句話給小桃,下人歡歡喜喜地答應了。
“走了?”小桃吃驚地說。
“是啊,主母留了,他們執意要走。”下人才十四歲的模樣,滿腦子都是情情愛愛。瞄著小桃的臉色,小聲說:“桃子哥,你跟那個林三郎是什麼關係啊?”
小桃唰地看向他,沒什麼表情地問:“你問這個幹嘛?”
他臉蛋一紅,支支吾吾地說:“我就是好奇,你對他特別照顧,大家都在猜你跟他的關係。”
林三郎是個小木匠,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大出息。可架不住林三郎俊哪,不少人春心萌動被他迷住了,有事沒事都愛從門前經過,哪怕說不上一句話,能多看林三郎一眼也是美的。
“他救過我,我照顧他是應該的。”小桃理所當然地說。
下人麵上一喜:“那他可有婚配?”
小桃心中一動:“你問我,我哪兒知道?他長得這麼俊,哪怕家裏沒有錢,應該也早早地訂親了。我聽人說,他家裏給他訂了娃娃親。”
下人小臉垮了下來,灰頭土臉地走了。
小桃小聲嘀咕:“我可沒有騙你,林三郎是訂過親,不過後來又退了,你話沒聽完就走了,以後知道了也別怪我。”
小桃回到房間。
蔣代真和蔣印下棋。
蔣代真執黑棋,把白子殺得片甲不留。
蔣印輸了棋,喪眉搭眼地坐在那兒,化悲憤為食欲胡吃海塞,一盤點心被他吃進肚裏大半,桌子上掉了許多渣渣。他連渣渣也不放過,伸出舌頭在那兒舔舐。
蔣代真在收棋子,見小桃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問了句:“怎麼了?”
小桃看了蔣印一眼,不知道該不該說。
“沒事,你說。”蔣代真說。
“後院,人走了。”小桃說得隱晦。
蔣代真動作一滯,若無其事地笑了下:“我知道了。”
小桃輕手輕腳地走了。
“你們在打什麼啞迷啊?”蔣印沒明白過來。
“他說的是後院一隻沒良心的鳥,小模樣長得很別致,走的時候也不打聲招呼。”蔣代真麵帶微笑地說。
“你看上的鳥肯定很好看,你應該讓小桃想辦法把他抓起來,再找個籠子關起來,你想什麼時候看都行。指望一隻鳥跟你打聲招呼,除非他是一隻八哥兒,你還要花費時間教他說話。”蔣印說。
“你說得有道理。”蔣代真啪啪地拍了兩下巴掌,笑眯眯地說:“表哥,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聰明呢。”
“你別這麼笑,我害怕。”蔣印一臉怕怕,肥胖的身體往後蹭動著。
“家裏讓我找人成親,我覺得你就很不錯。”蔣代真支著雪白的下巴,嚇唬他:“就是你太胖了,我很不喜歡。等我嫁過來之後,先餓你個十天半個月,你一準能瘦下來。”
蔣印嚇得麵無人色:“你可別,你嫁給誰都別嫁給我,算我求你了。你長得這麼好看,你表哥我又肥又不聰明,配不上你的臉。”
連吃都不能自由,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我明白了,你就是不想娶我。”蔣代真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來一個小皮鞭,陰笑著看著蔣印。
“阿麼救我!”
蔣印的身體從來沒有這麼靈巧過,幾乎是奪門而出。
“表哥,你別跑啊。嬸子讓我幫你減肥,這是我好不容易才想出來的辦法。”蔣代真隔著門喊。
十頭牛也拉不回飛奔的蔣印。
他麵無人色,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
小時候,他不學好,在幾個表兄弟的慫恿下,試圖扒蔣代真的衣服。蔣代真可不是好惹的,攥著一把小刀子往他身上紮,紮得他哭爹喊娘。
長大了,蔣代真又喜歡上了玩鞭子,幾個表兄弟全讓他抽打過。隻要他聽說有人不學好,在外麵幹欺男霸女的勾當,讓他抓住就是一頓抽。
蔣印都有心理陰影了,見到別的哥兒連看都不敢看一眼,喜歡上美食後變成了宅男,一整年都不出幾趟門。
談什麼戀愛,娶什麼老婆。
要是全天下的哥兒都像蔣代真這樣彪悍,他寧可打一輩子的光棍。
“就這點兒膽子還想娶我,娶根木頭抱著吧。”蔣代真冷笑道。
走到一半,天就黑透了。好在村莊近在咫尺了,林申和老木匠摸著黑回到家裏。兩個人都很累,沒怎麼說話。
老木匠打開門,發現院子裏站著一個人。他嚇了一跳,拿起靠在院牆上的掃把,喝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