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九章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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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女眨眼間變成了隻貓,氣嘟嘟地卷縮在地上,慵懶道:“那隻有等主人來接我了,反正我沒辦法回去了!”
楚鈺驚得手腳哆嗦,“什麼?冷憐要來?”
“肯定會的,他想做的事情定會成功,既然他叫我來找你,沒回去,他自然會親自來尋。”
聽了她的這話後,楚鈺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此時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冷憐,他也不想再回到那個世界裏去。
可那個人不會由著他的,聯想到變成木偶人的那段日子,他感到後脊發涼,頓時驚悚不已。
連看見冷淩進屋,他都差點嚇到顫抖,確定他的頭頂沒有那對龍角,他才放鬆了警惕。
冷淩快步走來,緊張地問:“你怎麼了?是身體不適?”
楚鈺這才驟然發現,自己驚恐得直冒冷汗,他麵色鐵青地抹了把額頭,“沒事,就是。。。。呃。。。。有點熱。”
冷淩淺笑吟吟,從衣袋裏拿出個麵皮,“這次做我的門童可好?”
楚鈺一看,又是張麵具,心裏不快,但笑著遮掩,“為何不將就用那張醜臉,我都習慣了。”
冷淩道:“我想帶你出去透透氣。”
臨出門前,見那隻黑貓睜開慵懶的眼皮,想要起身跟隨,冷憐扔了隻醬鳥到它腳邊,拉起楚鈺便走。
他用的是飛遁術,一步無痕,無影無蹤。
那黑貓用鼻子聞了聞,確定尋不著方向,便返身刁起地上的醬鳥,津津有味地啃食。
冷淩先是帶著楚鈺在青鳥鋒裏四處走走,見楚鈺悶悶不樂,便帶著楚鈺來到了雪山冰窟,楚鈺一來,心情頓時好了許多,便興奮地四處看看,外麵的陽光透過冰窟照射下來,整個冰窟藍黝黝一片,晶石仿佛星海般閃耀,美得仿佛天上人間。
楚鈺發現,他其實無比懷戀跟冷憐療傷的那段獨處的日子,甚至想到要是倆人今後能一直在這裏修行,那就真的沒什麼疑憾了。
不知為何一想到能跟冷棱永遠呆在一起,想想都興奮難掩,再看著這裏的每一處都透著熟悉的溫存,他玩笑的試探道,“師兄,幹脆我們躲在這裏來與世隔絕好不好,一同在這裏修煉好不好?”
冷淩瀲灩的眸子柔笑連連,“好,等我重整了渲言宗,我們就回來。”
楚鈺激蕩的內心頓時有些黯然,這得等到十年之後?
可是聽他這話的意思好像還是願意與他一同長久的呆在這裏的,心裏又抑製不住的歡喜。
冷淩從乾坤袋裏抖出幾樣東西,用法術將它們擺放整齊。
不多時,一張精致雕花的柔軟木床順牆而立,那床上青紗妙曼,如水色蕩漾,旁邊還有一個案幾,兩張蒲團放在地上。
楚鈺沒注意看那案幾上的杯碟和筆筒,更沒有看其他細小的物件,倒是那空氣裏流動的幽幽檀香和那張醒目的大床令他莫名地神情混沌、麵紅耳赤!
冷淩奇怪,“你怎麼了?身體不適?”
楚鈺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咳咳。。。。呃,沒有,。。。。。你為何要弄怎麼多東西進來?”
冷淩笑道,“這裏靈力充沛,最適合修煉,希望卿秋堂能盡快安穩了,我們也可以早一點來這裏一起修煉。”
不知是不是楚鈺大腦汙穢,冷淩說的一起修煉竟然令他混沌地聯想到一起雙修!
頓時反應遲鈍,大腦混沌,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了。
冷淩見他有些迷瞪,想了想,神情肅穆地道,“你曾經說的那個夫君,是怎麼回事?”
這一句話,令神情迷離的楚鈺驟然清醒,他忽然感覺自己好慌繆,怎麼會對這個潔熬的師兄心生覬覦?頓時感到自己齷齪不堪,甚至鄙視自己這羞澀的意圖,燦燦道,“。。。。。嗬嗬。。。。沒什麼,我隻是胡言亂語。”
他心裏不快,頓時不想呆在洞裏,便來到外邊,看著荒漠無邊的雪山,心底油然滋生出無端的孤寂來,他感覺自己跟冷棱的距離很近,但又好像很遙遠,就像那天上的雲朵,有種遙不可及的茫然。
冷棱跟了出來,見他眼底水波不興,似有心討好,便朝著遠處一個隱約可見的黑色山峰指了指,“那裏可有去過?”
楚鈺搖頭,他之前還沒有離開過眼前的雪山。
冷淩伸手招來一片祥雲,拉著他站了上去。
楚鈺低頭震驚地看著腳底下倒退的雪山冰川,赫然發現冷淩的法術似乎越來越出神入化了,此時的每一招一式都透著仙氣。
冷棱的心情視乎十分愉悅,嘴上時不時地噙著一點笑意,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楚鈺感覺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盈盈繞繞,難以興奮。
正在楚鈺困惑之際,他們到了那個山峰,這裏春意盎然,花簇錦攢,珍禽奇獸,燕語鶯聲。
這個山頭很奇怪,明明山下千裏冰川,萬裏雪飄,四處白茫茫一片,唯獨這座高聳入雲的山頭一片綠意,仿佛四季如春。
楚鈺感覺自己發現那個冰窟已經是了不得的世間奇跡了,而此處更是奇異得緊,連這些悠閑溜達的動物都長相怪異。
比如頭上有隻獨角的馬嘚嘚嘚的從他們眼前跑過,還有一隻拖著長長蛇尾的鳥,鬼鬼祟祟地朝他們一路尾隨,總之這裏的珍禽奇獸簡直怪模怪樣,稀奇得緊。
冷淩笑道:“看夠了嗎?看夠了咱們就回去吧。”
楚鈺怎麼會看夠啊,他此時想幹脆搬到這裏來算了,此生都舍不得再回去!
他停頓在一條彌漫著朦朧白霧的河邊,那河水清澈見底,就連水底下一條長得白須老頭的臉的怪魚都看得十分清晰,他驚歎怪異,歪著腦袋好奇地與那條白須人魚對視。
冷淩將他拉起,朝那條魚鞠躬,恭敬地道:“赤鱬白翁,對不起,叨擾了,我這師弟好奇這滿山春色,便來此一遊,我們現在便回去。”說著拉起楚鈺便走。
身後傳來那老翁蒼茫的笑聲,“哈哈哈。。。。。。。娃娃下次來記得帶美酒,你曾答應要陪我下棋,下次可不得再食言。”
冷淩恭敬地再一鞠躬,說道:“決不食言!”便拎著舍不得挪步的楚鈺走了。
楚鈺一出那仙山,便感覺渾身氣脈暢通,連胸口內丹之處的鬱結都不堵了,他試著念了句樟目咒,立即視覺開明,一眼千裏!
放眼遠眺,白雪之後便是山巒連綿,遍地鬱鬱蔥蔥,目光所及皆是蒼翠林海!
大煞風景的是,冷淩直接將他帶回了卿秋堂,他還是得戴回之前的那個門童麵具。
端茶倒水倒是簡單,隻是楚鈺回來後一直魂不守舍,總想著那處仙山隔雲海,霞嶺玉帶連。
他赫然發現那處仙山真是山上一日,人間一年,他們才去沒呆多久,回來已是半年後!
冷淩正在書桌上忙碌地寫寫畫畫,似乎這段時日放下了不少公務,此時一些請柬、書信堆積如山,擺放得滿桌都是。
楚鈺跟黑貓一貓一人懶散地趴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的吵著嘴。
“你們去了哪裏?竟扔下我一隻貓在這裏,辛虧我早就辟穀了,不然豈不是要活活被你們餓死。”
冷淩一聽,停下筆墨,遠遠地朝它扔出隻醬鳥。
黑貓閃電般用兩隻爪子接住,吭哧吭哧地啃起來。
好半天,楚鈺都好像還神遊邊際,渾渾噩噩地道:“我也不知道是哪裏?那裏好美啊!我都舍不得回來,要是能在那裏呆一輩子就好了。。。。。。”
冷淩一聽,又抬起頭來,淡笑著道:“想去也可以,等卿秋堂安穩了,我找個人來接管,到時候咱們雲遊四海。。。。。。”他還想說做一對神仙眷侶如何?
楚鈺卻翻了翻白眼,唉聲歎氣地道:“你啊,破事最多,我看那一天是永遠都沒有指望了。。。。。。。”此時他泄氣不已,他自己到哪裏都掛念著冷淩,自然哪兒也去不了。而冷淩掛念著卿秋堂,自然也不可能輕易抽身,所以兩人隻得一起捆綁在這裏。
冷淩眼眸黯淡,神色失落,輕輕歎了口氣,又開始埋頭寫字。
燈火搖戈,燭影婆娑。
冷淩肩背直挺,墨發如瀑,即便是隨意書寫的畫麵都絕美動人,令人矚目。
烈焰灼灼,魅惑撩人。
楚鈺不禁看得癡呆,一時忘記了身邊的黑貓。
“色眯眯的看著人家幹嘛?別忘了你可是有夫君的人!”
楚鈺一愣,心虛地道:“胡說八道!我。。。。。我哪裏有什麼夫君?”
黑貓慎重地道:“我可是提醒你了,一個男人,要有婦德,從一而終,一女不嫁二夫,一馬不配二鞍,一腳不踏兩船,忠臣不事二主。。。。。。。”
“哎哎哎。。。。。。還有完沒完?我是女人嗎?你沒聽說過男人三妻四妾啊?你那主子不也是三妻四妾嗎?”
“你哪裏像男人了?”
楚鈺無聲地看過來,不屑地道:“你一隻貓能懂什麼?一天不抓老鼠隻知道吃現成的。。。。。。”
冷淩不知他們在吵什麼,但一貓一人吵吵嚷嚷,這畫麵十分滑稽,不禁想笑。
忽然門口一陣喧鬧,有人慌張嘶喊,“快來人啊。。。。冷宗主。。。。。救命啊。。。。。。殺人了。。。。。。”
幾人頓時一驚,隻聽衣決翻飛,冷淩已閃電飛出。
楚鈺也趕緊跟著黑貓跑了出去,此時他已經有了一個修行之人該有的耳聰目明,一眼便見到天井庭院之中,一個黑衣人雙目流血,神誌亢奮,拿著把鮮血淋漓的長劍四處揮舞。
而旁邊的冷淩正在與無數名黑衣人纏鬥在一起,地上躺著數名掙紮慘叫的同門,旁邊也有幾名長老受傷,人人驚恐得臉色煞白,不斷躲避,而那瞎眼黑衣人長劍直送,對著一個小門徒的心口狠戾刺去。
就在這驚心動魄的一刹那,忽聽砰地一聲,他的長劍被冷淩隔空彈開,迅速地將他禁住後,立即閃身朝著幾個落逃的背影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