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五章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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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大堂裏有許多人紛亂而至,一時間人聲鼎沸,由韓翃領著幾名長老趕來,搖戈的火光下,隻見幾人衣著淩亂,神態膽怯戒備,顯然以為剛重整的卿秋堂又有覬覦內丹的大膽狂徒入侵,連衣服都還來不及穿戴整齊就慌忙趕來!
為首的韓翃一來便借著火光四處焦急一看,“師兄,發生了什麼事?剛才是何人喧嘩?”
冷淩肯定不能說楚鈺在這裏了,便隨口道,“沒什麼大事。。。。。。隻是剛才不知從哪裏來的一隻潑猴,在這裏吵吵鬧鬧,被我攆走了。”
韓翃和幾位同門頓時鬆了一口氣,幾人邊係衣襟邊喋喋不休,“哎喲,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那些人又回來了。”
一個長老戰戰兢兢地道:“這不太可能啊,現在人人都知道楚鈺被蒼月派關進了炎牢,那種地方進去了根本就不可能再出來,怎麼還會有人上門滋事?”
“是啊,希望那害人精這輩子都別在出現了,看他把咱們這渲言宗都害成什麼樣子了,從前咱們這裏多平靜啊,現在連睡覺都不敢睡踏實了,總擔心有。。。。。。”
“住嘴!”冷淩冷喝一聲,不耐煩地揮手,“散了。”
幾人欲言又止還想說些什麼?韓翃抱拳微微一躬身,恭敬地道:“請師兄別見怪,前段時日那些狂徒實在是神出鬼沒,除之不盡,令大家都有些神誌衰弱,失驚倒怪,不過此時風波已過,大家隻是一時間還不太習慣難得之安穩而已,往後定不會在這樣。”
冷淩憤怒地道,“碩大一個門派任人欺辱,隻得怪咱們自己沒本事,不得將責任推脫到旁人身上。如若我渲言宗跟那蒼月派一樣強勢,又豈會淪落到這般下場,任由我派門徒被關押卻責罰。。。。。。。經此一遇,我決意,廣納門徒,眾人勤加修煉,待我派茁壯之時,定可安寧長存,不必再為這些無端的威脅而受困!”
眾人一躬身,“宗主教誨!”便紛紛離去。
楚鈺在內屋還沒喝醉,此時聽得真切,見一向與世無爭的冷淩忽然如此激憤,他心裏無端地有些歉意,第一次感到自己好像真的是個罪人,渲言宗如今飄零四散好像都是他的錯。
可他不明白,自己真的什麼也沒幹啊?怎麼會變成如今這般?
不禁頗感無奈,隻得借酒消愁!
等冷淩回來的時候,隻見他抱著酒壇縮在一個角落裏,閃避著眼神,懊惱道,“。。。。。。。對不起!”
冷淩奇怪道:“為何對不起?”
楚鈺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可對不起的?想了想道,“我或許真的不該來到青鳥鋒,更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引得大家恐慌不安。”
“別人恐慌那隻怪他們自己沒本事,於你何幹?”
楚鈺這一時竟無言以對,想了想又道,“我想我還是走吧,繼續呆在這裏恐怕會給你和卿秋堂惹出禍事來。”
冷淩彎腰來抬起他的下巴,冷冷地道:“你一個婢女會惹出什麼禍事?”
楚鈺茫然,十分不解,這意思是要自己裝成一個婢女留在他的身邊?他細眯起眼睛想:有必要嗎?
冷淩見他滿臉的唏噓,憤然道:“別自作多情!我隻是覺得你是個愛闖禍之人,到了外邊保不定又會給青鳥鋒帶來什麼災難,放在眼前方便看管而已!而且,這段時日新收了十幾個門生,又沒有廚娘,你來做吃的再合適不過!”
楚鈺頓時鬆了口氣,笑道,“這沒問題,可是這裏人人都認得我啊,叫我怎麼裝?”
冷淩從果盤裏拿過來一把小刀,在楚鈺的臉上比劃了幾下,楚鈺嚇得膽戰心驚,“你要幹什麼?”
“或許我可以給你改變一下樣貌!”
“噢。。。。。不不不,我可以裝扮,一定能把自己扮成一個絕對沒有人認出來的廚娘!”
這天之後,廚房裏多了一位長相極為醜陋的廚娘,她鼻子扁蹋,鼻孔上仰,牙齒還暴露於外,簡直醜得驚天地泣鬼神,人畜難分,天地難容,幾乎沒有人敢多看兩眼!
這麵具是冷淩不知從何處找來的,楚鈺當時一照鏡子,隻差被自己給醜得嘔吐不止!
冷淩似笑非笑,似乎極度滿意,讚歎,“醜得驚心動魄,這模樣既讓人印象深刻,又不願意多看兩眼,正合我意!”
楚鈺就這樣在這裏安分地做起了廚娘。他一心想要為冷淩減輕負擔,廚娘做得倒是也極其盡責,隻是因為閑時無聊,便經常研究一些特色菜式,有什麼蜜汁雞,炸蜂蛹、還時常架起大火在天井裏考肉吃,搞得卿秋堂裏時常煙霧繚繞,肉香撲鼻!
原本卿秋堂就著重於寡淡飲食,他一來便大魚大肉,惹得諸位長老十分看不慣,可告狀到冷宗主那裏去,冷淩不但不怪罪,還也來嚐上兩口,這無形的放縱,便叫一些年輕小輩歡喜不已,每天吃什麼喝什麼似乎都成了最主要的樂趣!
不過這也令淒聊已久的卿秋堂多少恢複了些喜氣,小門徒們下了功課便會成群結隊地跟著楚鈺下河摸蝦,上樹捉鳥,讓苦悶的修行,也變得趣味無窮。
他一個醜婦,即便有無數小輩跟隨,也不會引起人的猜忌,反而令人異常的親近,就連從前對他十分看不慣的韓翃都經常跟出跟進,一改往日驕縱的個性,討好地道:“醜娘,今晚咱們吃什麼啊?”
楚鈺多少有些記仇,經常戲弄他,“不如咱們今晚吃炒牛衝怎麼樣?”
“牛衝是什麼?好吃嗎?”
楚鈺得意洋洋地道:“牛衝就的牛鞭啊,先把牛鞭清理幹淨,切割成段,隨後把切割好的牛鞭放進鍋中用火過一下水,撈出來後,添加米酒,薑片、胡椒、五香等醃製,再爆炒,那味道鮮嫩可口,妙不可言呐!而且。。。。”楚鈺見他聽到津津有味,畫風一轉,神秘地道:“還是壯陽滋補的佳品,可扶陽,治虛陽,用於男女行房前。。。。。。”
那韓翃聽得神情怔愣,片刻後那臉上白一陣紅一陣,楚鈺說著對他揚了揚醜陋的眉毛,“懂了嗎?想不想吃?”
他麵紅耳赤地咒罵道:“。。。。。。醜人多作怪,越醜越沒個正經!”說完趕緊跑開了。
他這一跑,楚鈺再也忍不住,”噗呲”一聲,哈哈爆笑,一時得意,竟然忘記了掩飾自己的大嗓門,惹得周邊正在戲水的幾個小門徒怔怔地看他。
連跑得不遠的韓翃都頓住腳步,困惑地回過頭來!
楚鈺得意忘形,嘻嘻哈哈地笑了半天才發現異常,他趕緊清了清嗓門,用尖細的女聲尷尬地掩飾著嘻嘻笑了幾聲,趕緊返身扭著自己加厚肥碩的大屁股,端起一簸箕魚蝦走了。
晚上在廚房忙碌的楚鈺正忙得滿頭大汗,他本來隻需要準備十幾個小門徒的吃食,可最近大概是他做的食物太過好吃,竟然一到吃飯時間,整個卿秋堂的人都擠進來吃!關鍵是連那些已經辟穀許久的人都開始吃飯了,這一下子要準備幾十人的飯菜,可真是忙得他夠嗆!
此時他一見到有人進來,便趕緊指使人家幫忙擇菜,也沒注意看來的人是誰,就大聲吆喝,“快快,幫我把那菜洗了,馬上要開飯了,現在還沒開始炒菜呢,也不知道你們冷莊主怎麼想的,為什麼死活就是不願意再多請一個廚娘,真是摳摳搜搜,小氣得緊!”
他一邊埋怨一邊站在大鍋前炒菜,時不時用帕巾擦著頸間的汗水,因為熱得慌,胸口幾顆扣子敞開,露出一小片瓷白肌膚。
韓翃遠遠地看著,不做痕跡地慢慢走近,在他身後狐疑地轉來轉去。
楚鈺返臉一望,嚇了一大跳,警惕地道:“你,你要幹嘛?”說著用帕巾倉促往胸前一擋,尖曆地叫道:“小色狼,你膽大包天啊你,竟敢打老娘的主意!”
那韓翃一怔,趕緊慌忙跑了出去!
楚鈺有些慌張,心想這家夥肯定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否則不會這麼鬼鬼祟祟的?
他猜測得沒錯,這天之後,這個韓翃看他的模樣有些躲閃,明明是在偷偷地窺視他,卻在楚鈺定眼一看時,又裝做若無其事地避開。
楚鈺有心想要惡心一下他,好讓他徹底打消懷疑自己的念頭,就在一個月黑風高夜,將自己濃妝豔抹一翻,自己看著都嘔了嘔!
然後偷偷地爬到他的床上,想等他回來,將他嚇到陽萎!
一想到韓翃會被嚇得失智大叫的模樣,他躲在被窩裏笑得直抽搐!
這時被子猛然一掀開,冷淩冷颼颼地站在床前,“你在幹什麼?”
楚鈺一愣,笑容瞬間凝固!“怎麼是你?”
“你期望是誰?韓翃?”
“這?不是韓翃的房間嗎?”
冷淩冷颼颼地道:“你跟他的關係已經到了同床共枕的地步了?”
楚鈺滿臉茫然:“。。。。。。。。。”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