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五章噬心咒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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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身上沒什麼銀錢,所以他趁著天黑,摸進了一個豪華的馬車,這家人估計是有人要出遠門,準備了這個內飾極其講究的馬車。
這裏麵有淡淡的薰香,看來應該是女人的坐駕,他躲在凳子下藏好,想著也許明天一早,自己就已經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可以找個不熟悉的小鎮,或許也可以到關外去瞧瞧!
隨著馬車疾馳的抖動,他對於美好的向往已經到了那黃沙漫天的關外,並開起來小飯館,取個漂亮老婆,再生個大胖兒子,他忽然醒悟這世間的美好也不盡是修仙論道,還可以有世俗欲望,比如娶妻生子。
可天不遂人願,這馬車才走了不到兩個時程就停下了,這時深更半夜的,忽聞驚馬嘶吼,小廝騰地扒開門簾,驚恐地道,“夫人,我們恐怕遇上劫匪了。”
坐在馬車裏的女人上了些年紀,裝扮華麗雍容,此時大吃一驚!“什麼?綁匪?”
“是啊。。。。。但。。。。。。好像又不太像。。。。。。。”
女人順著小廝的方向看去,月光下,一個男人側身站著黑夜裏,墨發隨風飄蕩在空中,他手裏的折扇輕搖,轉臉過來,駭然戴著一個烏金麵具!
中年女人也算是有些見識,雖然無比驚懼,但強製鎮定了下,抖擻地問道:“。。。。。。請問閣下是誰?有。。。。。何要事?”
冷憐沉聲道:“我是誰不重要,找的也不是你!”說著折扇一收,揚聲道:“楚鈺,你還不下來?是要我上前來請嗎?”
楚鈺心裏一”咯噔”,心想這冷憐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這裏?而。。。。。。要我下去幹什麼?大家不是各走各路了嗎?
那女人眼睛驚恐地左顧右看,沒明白個所以?
這時楚鈺在這凳子底下再也呆不下去,趕緊爬了出來,嚇得那女人驚呼一聲,昏死過去!
楚鈺無比歉意地對著目瞪口呆的小廝笑笑,“不好意思,我隻是想搭個順風車!”然後一瘸一跛地走下了馬車。
那小廝愣怔半響,回過神來,一揚馬鞭,馬車嘶吼著像劍一樣跑了出去。
楚鈺看著眼前這個冷憐,不快道,“為什麼要攔我去路?”
“到底是誰說讓我幫忙調查凶案的?我在一邊調查,你卻跑了,到時候我找誰要報酬去?”
“。。。。。。。。”此時楚鈺有點犯難,他想說自己隻是隨便說說,查那凶案哪裏有這般容易?自己又不是鋪頭,幹脆不查也罷!可眼前的這人可不好忽悠,萬一把他惹火了,用硬搶,那豈不是吃不完兜著走!
冷憐見他眼珠子在嘀哩咕嚕地打轉轉,冷笑道:“怎麼?想跑啊?”
“哪裏!嗬嗬。。。。。。我隻是想找個地方睡一覺,哪裏知道她這馬車跑得這麼快,一轉眼便走了這麼遠!”
“我記得有人說要找出真凶來還自己清白,為何現在又要跑?難道你真是那凶手不成?”
“當然不是了,我。。。。。。隻是。。。。。。哎!說來慚愧,我這腿腳不利索,想要找出那凶手何其容易?我隻怕還沒找到凶手,自己就被人家當凶手給除掉了,所以想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以後在慢慢想辦法。”
“哼!說來說去還是想跑,真是無恥小人,說話做事完全兩套,還口口聲聲說要給自己的師兄尋找靈泉,看來都是騙人的!”
楚鈺有些無奈,心說這兩件事怎麼扯到一處去?
他一瘸一拐地跟著這個喜怒無常又莫名其妙的人走,心裏在預謀著到底怎麼樣,才能把這個無時無刻都覬覦著自己乾坤瓶的人給甩掉?
想來想去他覺得現在那靈泉沒有了,自己拿著這個乾坤瓶終究是個禍害,而自己這個連命都保不住的人肯定也無法守得住,那夜麒麟也不知道人在哪裏?趕緊還給他才好,否則在自己的手上丟失?那可怎麼得了!
晚上他們還是住的昨晚的這家客棧,現在楚鈺是沒有地方住了,可以四處飄!而這個冷憐就住他的旁邊,隻是這個人極其怪異,似乎很少出門!
楚鈺趴在窗邊喝酒,夜色撩人,他卻無心觀望。最近他對女人,對錢財,對所有的事物都失去了興趣,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活著幹什麼?
烈酒一杯接著一杯喝,不知是不是酒喝得太多的緣故,心口有隱隱灼燙,隨後好像大火焚身般蔓延至全身,劇痛使得他滾到了地上,身子不停地顫抖,直至昏死過去!
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一睜眼便看見冷憐烏金的麵具。楚鈺抱著酒壺在地上轉了個身,繼續睡。
冷憐拿下他的酒,“你想要這樣消沉到什麼時候?還說要抓凶手,卻成天隻知道喝酒!真是塊無用的朽木!”
楚鈺想笑,這人好像天生不怎麼會罵人,說來說去都是朽木,好像跟那塊朽木有仇似的!
可現在他自己也不想說,他會能怎麼說?他可不想不打自招地說夜麒麟因為乾坤瓶而給自己種下噬心咒,疼得他夜晚睡不著,白天沒精神,活得像個行屍!
他憋屈地想著自己到底是有多倒黴啊?不但無法修煉、還被砍了手腳筋,被誣陷成殺人凶手,還被種下這噬心咒!
大概世間沒有比自己更倒黴悲催的人了,不喝酒能幹什麼?做大英雄啊!
現在好了,夜麒麟種下的噬心咒犯了,想跑也跑不了了,帶著這噬心咒,天大地大,他哪兒也去不了!
在這客棧裏迷瞪了一天,眼見夜晚又要來臨,他疼怕了,模糊想起那群蒼月派弟子好像是有說過夜麒麟來過這個客棧?他心裏納悶,這噬心咒這麼久都沒有犯過,怎麼此時會忽然發作?
忽然靈光一閃,想到難道那夜麒麟就藏在這附近?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他便立即來了精神,想要悄咪咪地在這客棧裏四處摸索。
可眼下行人特多,此時投宿的、用飯的、正是最熱鬧的時候。
而且那夜麒麟不可能輕易暴露出自己的位置,而自己這麼莽撞地尋找,又怎麼可能會找得到他人?
想到這裏,感到思緒混亂,口幹舌燥,心口又有火在燒。
這痛感比昨天更猛烈幾分,比昨天來得也更痛苦!
他終於沒忍住,細細地嗚咽著仿佛隻大蝦似地縮在了地上。
疼痛讓他失去了理智,在混亂間踢斷了桌椅,茶具砰砰砰地摔落一地。
有人衝了進來,迷糊間,他看見冷憐的烏金麵罩,他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把緊緊地抓住來人的衣袍。
看著痛苦抽搐的楚鈺,冷憐凝神片刻,手指一彈,一滴血紅沒入楚鈺的眉心。楚鈺猙獰的臉和顫抖的身體漸漸平靜,眼睛裏頓時空洞茫然,像是沒有魂識的活屍,硬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冷憐沒有走,而是將他小心地抱到床上,然後扯下自己的麵罩,脫下華服躺在一邊。
他這個極其講究的人,但這個講究的人也會跟這個渾身肮髒不堪的人躺在一起,並不奇怪,因為之前眼前的這個無賴,厚顏無恥地趴在他的身上躺了整整一個冬季!
當時這個無賴撩完人後悠然自得地下了山,冷淩也覺得這個鬧騰的家夥終於走了,世界終於也清淨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清淨到孤寂的程度,他竟然無比地想念那個鬧騰的無賴。
一開始思念,在山上呆的每一天都是煎熬,所以,便下山來尋他。
可是等自己千辛萬苦地找到這人的時候,這個沒心沒肺的無賴正在撩別人!
此時他杵著額頭靜靜地看著眼前時不時抽搐的人,這楚鈺無疑也是絕美的,他麵如傅粉,朱唇皓齒,那雙漂亮靈動的大眼睛一顰一笑皆是美景,隻是徒有美貌而內涵不足,成天上躥下跳的像隻潑猴,還是討人厭的流氓潑猴!
此時這隻潑猴無比安靜,表情木楞,眼神呆滯,四肢無力地癱開,形成一個大字。
冷憐看著手邊那隻細細的手腕上一條猙獰的疤痕,神色黯然,凝視良久,拿在手裏輕輕地揉了揉。
眼前的人早沒了之前的靈動撩人,從無人居出來之後便把自己弄得狼狽頹廢,處處是傷,還被人種下了蠱毒。
曾經朝氣蓬勃,神采飛揚的笑顏男兒,此時暮氣沉沉,委靡不振,還殘廢懦弱。
他細致地理了理楚鈺那散亂的青絲,將一絲靈力渡入他的頭頂,歎氣道:“不知天高地厚的無賴,呆在無人居不好嗎?幹嘛要下山?你一個轉世的魔頭,這世間豈會有你的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