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盜丹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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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次回到山上的時候,又黑燈瞎火的了。屋子還跟昨天一個樣,黑黝黝的,像個鬼屋。他走到後院一看,冷棱也還跟昨天一個樣,像個木頭似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歎了口氣,跑到廚房去燒火煮麵。他本來就做慣了粗活,動作也十分利索,不多時一碗冷麵就煮好了,加上兩個香噴噴的餡餅,他看著都感到垂涎欲滴!
他就不信了,自己這手藝會打動不了那個冷冰塊!
他抬著麵剛轉身,就看見冷淩冷颼颼地盯著自己,“你怎麼又回來了?”
楚鈺笑眯眯地道:“這不是擔心你餓嘛!來趕緊吃麵,一會兒坨了!”
冷淩把視線投到碗裏,皺眉道:“拿開!”
“不是,你得吃東西,不吃你不餓嗎?”
“我說了,你不許留在這裏,你聽不懂嗎?”
楚鈺泄氣地歎氣道,“。。。。。。好吧,我明天就走。”
第二天楚鈺睡到日上三竿,還在睡夢中與自己的小師妹旖旎纏綿。雖然他也不是十分喜歡師妹這種類型,但這世上能欺負的女人除了小師妹,其他人他也不敢想啊,師妹雖然有時下手挺重,但人也善良,總是對他留有三分餘地,所以總讓他想著得寸進尺。
迷迷糊糊地睜眼,眼前的這張冷臉美豔絕倫,可惜就是太冷了,凍得楚鈺一哆嗦,“師,師兄,你怎麼在這裏?”
“不是說今天會走嗎?怎麼還不走?”
楚鈺莫名道:“我有說嗎?你可能聽錯了吧,我怎麼可能走呢?你都還沒有吃飯,我很擔心你啊,要是餓壞了身子怎麼辦?這要是宗主問起來我也不好交差啊!”
冷淩周身的氣壓驟然減退了八度,他控製著自己粗重的呼吸,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鋒利的眼睛,“你到底走不走?”
楚鈺驚慌失措地抱著被子退到床角,大呼小叫地道:“不要啊,冷淩,你要對我做什麼?你可不能仗著自己少宗主的身份對我無理啊,不然人家以後還怎麼見人啊!”
冷淩的齦牙幾乎要咬碎,這個無賴渾身是戲,他感覺自己都要被氣出內傷。
楚鈺深感自己在玩下去,這個大少爺估計就要口吐鮮血,於是理性地退讓一步,“不過,如果你願意吃下我做的東西的話,那我一定會走!”
冷淩咬著牙齒冷冷地凝視他片刻,半天過後,吐出一口濁氣,“。。。。。。那還不快去做飯!”
楚鈺的目的達到了,菜也做得十分豐盛,等他端著大碗小碗的豐盛飯菜來到長桌邊時,冷淩已經端坐在了那裏。他冷冷地看著那條紅燒魚,猶豫著拿起筷子夾了塊青菜,他吃飯的時候默不作聲,神態清冷,動作斯文,吃得極少,沒幾口便放下了碗筷。
之後就麵無表情地看著楚鈺風掃殘雲,油膩的嘴唇吃得吧唧吧唧,或許是感到這樣的畫麵實在有辱斯文,實在看不下去,他略一皺眉,搖著輪椅走了,扔下一句話,“吃完就下山!”
楚鈺以橫掃千軍之勢將所以飯菜都吃得幹幹淨淨,之後長長地躺在座椅上一副饜足之態打了幾個飯嗝。
休息片刻,起身收拾好碗筷後果真下山去了,他邊走邊歡快地甩著自己手上的錢袋子,這銀色的錢袋上麵用金線精細地繡了幾朵海棠,看上去十分奢貴,與他這一身繒布粗衣的氣質完全不搭調。
青丘鋒下有座城鎮,那裏車水馬龍,金碧樓台,一片繁榮之景。
以前楚鈺一得空閑便偷跑下山,喝幾杯薄酒,聽幾段評書,之後便又偷偷摸摸地跑回去。
而這次就不一樣了,不但有銀錢在手,還十分空閑,關鍵是他對萬香樓裏的金鈴姑娘早已垂涎三尺,隻可惜因為一直貧困潦倒,所以隻得跟她惺惺惜惺惺想,最終沒能跟她顛鸞倒鳳。
想到這裏,他提起手裏的錢袋一看,頓時心花路放,歡呼雀躍,“小金鈴,我來了!”
可惜到了萬香樓後他傻眼了,他心心念念的小金鈴正在和一個滿身肥膘的大漢翻雲覆雨!這一幕惡心得他沸騰的大腦瞬間冷卻下去,恍恍惚惚地來到一間酒肆,想要借酒消愁。
他此時醉眼迷離,無所事事地看著說書先生正在講段子,隻見他一手搖著扇子,一手拍著醒木,正在講著最近發生的盜丹事件,說的那是義憤填膺,唾沫橫飛。
“話說,這群盜丹賊那是無比的囂張,自從半年前渲言宗那位聲名遠揚的少宗主被盜了丹,之後慘遭毒手的還有蒼月派的大弟子衛影之,之後又是古羽派的肖青,現在又是天心派的周成永,無不都是聲名赫赫,聞名遐邇的後起之秀啊!這幾人不但鋤強扶弱,俠肝義膽,更是我輩頂禮膜拜,奉為楷模的學習對象,是修仙界下一代的盟主之選,此時卻變為一介平民,那盜丹賊著實令人發指,大家應該群起而誅之,將盜丹賊打擊毀滅。。。。。。”
看著眾人被激得滿腔義憤,幾乎就要拍案而起,楚鈺不屑地撇撇嘴,心道:這說書先生真是口出狂言,搞得自己什麼都知道,大師兄的那靈核本來就是被血魔震碎的,什麼盜丹賊能有這般厲害?話說即便有什麼盜丹賊,可那盜丹賊就算是在諸位麵前,恐怕都是等死的份。試想能將幾個修為極高的天之驕子輕易取丹碎靈,又豈是你們這群凡夫俗子能左右的!
忽聽樓下熙熙攘攘,喧囂不斷,似乎有人被追打求饒。
“救命啊。。。。我不是。。。。。你們搞錯了。。。。。饒了我吧。。。。。。我不是啊。。。。。。。”
一個嬌滴滴的嗬斥聲傳來,“打死你個盜丹賊。。。。。我親眼看見你跟著我師弟鬼鬼祟祟的,不是你還有誰!”
滿樓的人一聽盜丹賊,立刻神色驟變,全都聚到圍欄邊去看下麵的熱鬧。
說書先生書也不講了,也跟著眾人憤憤不平地圍觀。
隻有楚鈺在漫不經心地喝自己的酒,他第一,沒有那種俠肝義膽!第二,對這些一看就是無腦的起哄舉動感到愚蠢至極。
這時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打死他。。。。。打死這個盜丹賊。。。。。”
一句話頃刻間掀起波浪,隻聽一陣聲嘶力歇的尖叫,顯然那人被眾人痛毆!
那慘厲的嘶吼聲一時令他有些膽顫的熟悉感,似乎跟自己夢境中的景象不聞而合,頓時神誌有些混亂,這種跨時空重疊似的痛毆仿佛擊落在了他的身上。
一時間感到震怒和心寒,這喊打喊殺聲令他難以忍受,隨即一個翻身,從樓台上輕巧地落在了地上,提腿就朝著人群亂踢,頃刻間把圍著的人們幾腳踢翻在地。
看著中間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男子,在看看一群麵目猙獰的人們,他感到五內如焚,心寒膽碎,這慘不忍睹的模樣,不就是夢境中的自己嗎?
一雙帶笑的桃花眼此時變得森寒森森,逼視著眾人,“你們有什麼理由打他,跟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你們對他喊打喊殺,可有責問過這位仁兄是不是你們所不恥的盜丹賊?從然他要是有那能力將修為極高的名門子弟輕易取丹,又豈會被你們這群凡夫俗子圍著重毆?”
一個青衣女子不聲不響地揚起一根黑色的鞭子嗖地一聲竄在了他的眼前,驕喝,“小子,你跟那淫賊是什麼關係,你對他一無所知,為什麼要替他打抱不平!”
楚鈺趕忙錯開兩步一把拽住,朝著鞭子的盡頭一看,一個秀雅絕俗的姑娘正柳眉倒豎,憤怒地朝著他又揮出了另一條鞭子。
楚鈺手忙腳亂地避開,定眼一看,這姑娘長得雖秀色可餐,可凶神惡煞,手裏抖擻著兩條像是褐蛇似的鞭子,那鞭子像是有了靈性,在她手裏一抖便朝他纏繞過來,害得他連蹦帶跳,兩步竄到了樓上。
那女子嗤笑,“嗬嗬,就這等身手,還想出來多管閑事,我看你是活膩了吧!”
楚鈺打架沒贏過,吵架可沒輸過,一見暫時沒了威脅,便兩手叉腰,擺出潑婦罵街的架勢,“你這女子好不講理,你嘴裏一口一個淫賊,到底他是盜丹賊呢還是淫賊?如果他隻是淫賊你卻故意說他是盜丹賊,那你的目的何其歹毒,是想要人們幫您除害嗎?要我說這男子肯定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公子,你厭煩他的騷擾,又但心惹禍上身,所以便想借眾人之手來為你將這個難纏的人除之而後快。。。。。”
他最開始聽到這女人喊的盜丹賊,結果在眾人圍著那男子群毆的時候她卻又偏偏沒有動手,不管是什麼原因,反正楚鈺覺得自己沒猜錯,這女人肯定不想惹禍,還想要人家為她受過!
果然那青衣女子神色一變,惱羞成怒,碩長的鞭子又朝他揮動。
楚鈺邊躲閃邊胡亂呼叫,“你這女子好歹毒,人家隻是見你漂亮跟著你,你卻想要人家的性命,還要大家為你受過,真是恬不知恥、人神共憤。。。。。”
本來眾人還惱怒這忽然蹦出來踢他們的少年,可此時一見他們這架勢,恍然頓悟,開始有人竊竊私語,“好像是沒有看到她動手啊,但是她的身手明明很了得啊,你們看打得這位小哥毫無招架之地啊。。。。。”
“是啊,還是她最先喊出來的盜丹賊,自己卻抱手看戲。。。。。”
“哎喲,你們看,這這這不是那城頭坊市老板娘的傻兒子嗎?”
“哎喲,完了,那個潑婦不但武功了得,還十分難纏,要是被她纏上啊,她非攪得你家雞犬不寧!”
眾人發現自己闖了禍,可沒有人願意為這禍事擔責,於是便一哄而散,連著那名青衣女子朝楚鈺狠辣地揮霍了幾鞭之後,也跑得沒了蹤影,剩下楚鈺齜牙咧嘴地抱著自己被抽痛的腿腳狂跳!
楚鈺本想下樓去看看那地上血跡斑斑的男子,可剛一動身,就隱約聽到起碼在十裏地外就傳來了一個尖銳淒厲的女人尖叫,那女人邊哭邊罵,罵的內容簡直汙穢不堪,肮髒齷齪,連街邊小販都緊忙捂住自己家小兒的耳朵。
楚鈺咋舌,暗歎自愧不如,眼看叫罵聲越來越近,街邊的小攤小販趕緊撤得一幹二盡,楚鈺忽然意識到這女人果真難纏,趕緊捏著自己那半生不熟的瞬移咒,連跑帶蹦地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