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應該讓人很感動的一句話，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思索片刻不得答案，楚橘抬步向山洞走去。
    想不通就暫時不要想，反正看炎枳的表現，也不是真得在和她慪氣。
    大步走到山洞結界處，楚橘穿過洞口肉眼無法看見的紅色薄膜，身體便消失在空間之中。
    從外看去，山洞中空無一人。
    進入結界，正好和炎枳視線相對，見到炎枳立刻低下頭去和白糖玩耍，楚橘眼神冷了一瞬，很快恢複，也不拐彎抹角：“剛才是我說錯話了，炎大美人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她吃準了炎枳心軟，將姿態放得很低，對方一定不會繼續冷著她。
    炎枳逗弄著白糖，淡淡道：“不是你的問題。”
    果然，炎枳狠不下這個心。
    楚橘再接再厲：“隻要我惹你生氣，就一定是我的錯。”
    聽到這話，炎枳終於抬起頭，眼神中滿是探究：“楚橘，我真得看不懂你。”
    在她漫長生命之中，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個人。
    玩世不恭，心狠手辣，卻在某些時候又很暖心，不將自己放在心上，卻會為她打算。
    看來事情比她想象的順利。
    楚橘心頭閃過一絲笑意，麵上卻完全不顯：“連我自己都看不懂自己，又何況是你？”
    她話語中滿是自嘲之意，道，“兩輩子，我沒有相信過任何人，包括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卻對你交出了全部信任，有時候，就連我自己都很奇怪，為什麼要對你這麼好。”
    對他人說起重生之事是一招險棋，但卻是最適合此刻楚橘的一招好棋。
    小心觀察著炎枳漸漸轉變的眼神，楚橘加上了最後一把火。
    “炎枳，你能告訴我嗎？”
    “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他們都願意為了你而死嗎？”
    極其相似的話語，將炎枳的回憶，拉回了當年的血雨腥風之中，紅棕色地眼睛，漸漸向著紅色轉變。
    她眼中才產生的心疼憐惜煙消雲散，隻剩下無邊無際的空洞與混亂，口中不住喃喃：“值得嗎？”
    見狀，楚橘神色一凝，收起了心中試探引導之意，疾步走到炎枳身邊，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沉聲道：“炎枳！清醒點！”
    楚橘隻是想要讓炎枳心中對她多一些憐惜，這樣她日後才更好施為，沒想到卻想炎枳想起了一些記憶。
    而且還是不太美好的記憶。
    察覺到手掌之下的人兒不斷顫抖，楚橘手上力道重了一分，將人拉到自己的懷中，提高了一些聲音。
    “無論發生什麼，都已經過去，你還有我！”
    炎枳仿佛完全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口中還在不斷重複著瑣碎的話語，無非是“不值得。”“不知道。”，一係列“不”言語。
    不論楚橘叫得有多大聲，炎枳都沒有一點反應。
    眼見她怎麼樣都無法將炎枳喚醒，楚橘內心焦急的同時，還有一絲無法抑製的嫉妒蔓延而出。
    絲絲妒火，在楚橘還未察覺之時，燃燒而起，讓她不自覺撫上了手腕上的紅色寶石護額，手掌流連遲疑。
    “冰夷……”炎枳口中仿佛是某個人名字的兩個字，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心髒一緊，楚橘指尖凝聚點點金色玄氣，毫不遲疑地擊向那紅色寶石。
    兩者相擊瞬間，懷中的嬌軟的身體，驟然緊繃。
    “唔！”
    聽著炎枳的痛呼之聲，楚橘心中滿是快意，收回手，輕輕拍著炎枳的脊背，輕聲安慰她：“沒事了，沒事了。”
    無人發現，她鬆手之時，那紅色寶石有留下了一道淡淡的金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