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清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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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繞繾綣,滿室春光不足為外人道,那不過尺長的湘妃軟塌上,卻好比是我們的洞天福地,也不知過了多少時辰,隻覺原本還灰蒙蒙的窗外如今已是月華射入,我卻依偎在他胸膛不想動彈一分。
他的手掌仍舊在我的背脊腰臀上來回遊走,氣氛舒緩美好到沒人想開口打破。他的胸膛在我的身下微一舒張,引起我的皺眉,他朝我一笑道:“膀子都被你壓麻了。”口吻中略帶一絲委屈,我對他呲了呲牙,他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尖,慵懶之下,我又趴伏在他身上,發絲與他的糾纏,仿若我們剛才的樣子。
屋外響起細細梭梭的腳步聲,猶猶豫豫地停頓下來,要靠未靠的,我扁了扁嘴,他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摟住我的腰肢,赤步離開那已經淩亂無比的軟塌,把我抱入屋內大床上,放下了幔子,他對著屋外吩咐了幾聲後,腳步聲離去。
過不了多久,一陣開門關門聲後,屋內仍舊靜謐,隻不過多了點硫磺的味道,屋內側門的浴池逐漸升溫,我軟趴在床上不去看他,反正明天還早,下人們怎麼想我也絲毫不理會了。
我倆共浴了一池溫水,水珠灑在身上無比的溫暖,一層層滌蕩,我倆的身軀在水中自由起伏,黑暗中,我卻感覺到安心,不知為何,濕漉漉的發絲在我沉入水池中四散在周圍,酥酥的吸著水分,他的手一步都未離開我的腰肢,即使不是那麼緊緊的摟著我,但也是密密的環繞著我,他輕掬起清水,洗過我紅腫的耳垂,漫過我青紫的頸項,最後在滑至胸脯之上垂而未落,他的眼眸亦深,黝黑的望不見底,伏下了身子,在那挺翹的頂點唆了一口,又唆了一口,我昏昏沉沉地抱著他的後頸,他的長發和我一樣披散下來,有絲束縛感圍繞在肩胛周圍,卻令我們的身子愈加不分離。
今晚,大概是成婚以來最放肆的一個晚上了,浮起的笑意剛出現在唇角便又被他奪去,數不清我們今晚交換了多少個吻,唇齒相依,深吻淺啄,呼吸開始加速,我愈加癱軟。
他環繞在我腰肢的手臂猛一用力,水聲嘩啦,天旋地轉中,細瓷塑造的池壁熨貼在我腰下,那絲絲紋路渙散一如我此刻任他擺布。
一晚上作惡多端的大掌在水中略一摸索,便一把抓住了我的左腳掌心帶離水麵,如珠串的水滴顆顆迸裂,從指尖幽幽滑落,繞著他的食指,從他掌心探出,鉤住了我的膝蓋,從崩得直直的大腿上滑落,打了個漩渦投入他與我糾纏的地方,那最後的一聲嘀嗒開啟了他最後一次的攻城略地號角。
他微往後一縮後猛地往前一探,一股沉猛灼熱直接抵達我的最深處,我被那突如其來的攻勢給占有,自覺媚懶的呻吟從我喉間湧出,可這似乎還不是他要的目的,他就那樣舉著我的左腿不放,忽快忽慢的節奏使得我渾身發熱發癢,即使身下水池水冷,可我身心炎熱難耐,想就此死去!
“茲碧~”我喊叫出聲,他略伏一下,瞬間繃直胸膛,一下子抵得更深,仿若要探尋到我的髒腑深處,我尚在水下的右腿被他也撩至起來,滿室呻吟聲,呼吸聲如這水般敲打著屋壁。他開始加快節奏,一重緊過一重的攻勢如洶湧的海水衝刷著我的一切感官,那股灼熱還在我體內延伸放大,我渾身上下的血液在我四經脈絡遊走,澎湃,與那股灼熱略一抵觸後四散,再一抵觸後,便隨著那律動而起,歡快地想要歌唱,想要迸發出什麼!
我早已看不清他的模樣,一如我不知我如今是如何的模樣,隻知道我們是夫妻,和天底下的夫妻一樣做著千百萬年來的延承之事,愈加高昂的激情中眼前若有煙花在升空,推至最高點後嫣然綻放,他低低嘶叫了一聲,一股暖流和池水一樣流淌進我的腹腔,煙花悠悠從半空中散落,我閉目欣賞的同時,心底閃過一個念頭,或許,或許從今夜開始一切又會有所不同了吧。
小丘覺得自己的主子最近變的有些“娘”,當然,當然啦,他這個蕭府第一小書童非多嘴多舌之輩,隻是覺得主子每天一到傍晚,眼角眉梢上便會浮現一層淡淡的暈光,若這個時候正在柳葉紛飛,湖水如絲的河畔,便總覺得那玉樹臨風的背影裏帶了那麼一點,怎麼說,反正就是那種很令人向往,很意猶未盡,很有點羞澀,還偏又有那麼帶著點興奮,總之一句話,就像蕭家的丫鬟們看到主子就滿臉通紅,眼睛發亮的那種情況是差不多的。
他一個人坐在蕭家別院的廚房間裏,盯著正在熬製的湯水碎碎念著,那白色咕嚕咕嚕泛著氣泡的湯已經害得他蹲在地上很久了,廚子老許把所有的材料依次下鍋後就再也不管事了,最後不過嘮叨了一句,你小子把尿給憋好,這湯不熬上3個時辰是絕對不能吃的,否則不僅不能滋補還有損夫人的玉體,他想到這,覺得膀胱又脹大了一圈,為啥都沒人來頂我一會會呢?小丘眼含兩泡淚繼續蹲點。
總算了,湯不再翻騰,奇跡似的在爐火的威壓下竟然慢慢平靜下來,一股濃鬱的香氣襲來,小丘振奮了一下,那老許頭還算有點功夫,看來這下夫人被那大蟒一尾巴留下的暗傷可徹底好了,他拿來事先準備好的器皿小心翼翼的盛好。
深吸一口氣,小腹傳來的憋屈感令他一拐一跳的快步走著,天色此刻早就暗了下來,他走到主子門前有點詫異的看到屋子裏竟然毫無燈光,難道都睡了??嗚嗚,不可能啊,他正有點摸不著頭腦的四下探望著,主子,不帶這麼耍人的,唔,不好,要憋死了~~
正要不管不顧的甩了湯碗,先解決自己的燃眉之急時,隱隱約約的從屋子門縫處飄來幾聲呻吟和嘩啦啦的流水聲,就那麼一點點的細弱之極的聲音,仿佛能吸引的人渾身酥麻,他不由得湊近了些,聲響稍微清楚了些,那絲春鶯婉轉喚得人心肝顫顫,水花聲如若洗滌在自己的身上,小丘猛地感覺渾身一鬆,門被嘩啦一聲打開了,他愣愣地瞪上自己公子,渾身上下披了一件長袍,但就那麼一件,側襟的絲帶也就那麼一束,水滴從下巴滴落到門檻上,等他有意識的時候,發覺那碗湯已到了公子的手上,而自己被踢得翻了幾個跟頭落到花泥裏——公子的腳啥時候能踢人了?還是在啥也沒穿的情況下?
然後他再一摸自己的褲襠,完了,一牛水入泥海,護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