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心花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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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爺爺的寵溺,兄長的關愛下長到了15歲。不知為何,我的肌膚嫩滑的過分,無論風吹雨打,太陽暴曬,都不能使其損傷半分。至此,我的花容雪膚被慢慢宣揚開來,8歲後上門求親者絡繹不絕。
    可我的內心總有股怪異的情緒在體內,似怨似恨,掙脫不開,揮之不去,如梗塞胸,午夜夢回時,總有個綠色的陰影在暗處蠕動,令我陡生怒火卻又帶絲恐懼。懂事後,我便不大展笑,性格在外人看來算是孤僻。
    所以我獨獨喜歡雪天,天地一片素淨,冰雪寒冷可能壓抑我內心的躁動,過了16歲生日的一天後,我撇下仆人僅帶一丫環,獨自來到東錠山後山道賞雪。
    梅樹不畏寒凍,綻放了一樹豔麗的紅梅,嫩蕊嬌黃,粘了絲絲雪粒,真的是無比清麗。我內心的壞情緒不由大為減弱,睜大雙眸望去,梅樹層疊起伏,疏影橫斜,陽光躲在厚厚雲中,一呼吸,鼻中盡是素雅的花香。
    我掂起腳尖,想去摘一束帶回家給阿娘賞賞,盡力升高的指尖就要碰到那開的正豔的花束了,不料我的指尖微微一疼,好似細小的針戳了一下。我大異,縮回指尖,隻見上麵一滴血粒也無,拿了繡帕輕抹了一下,繼續取了花叫回了丫環便離開了。
    晚上我便發起了高燒,被子好比一座高山,壓得我四肢僵硬。噩夢襲來,那抹綠色在灰色的薄霧中愈來愈明顯,我差一點,差一點就能看到它了。
    突然間薄霧散去,我睜大了雙眼。綠色開始由淡轉濃,由細變粗,越來越厚實,翠綠的顏色比阿娘手上戴的翡翠手鐲還要通透。
    陡然間視線中除了綠色,皆無其他顏色,我茫然四顧,不知所措。綠色的物什開始閃閃發亮,原本通透的如薄紗的質感開始厚實疊加,出現菱角狀紋路,美麗無匹中隱含一絲妖嬈!
    我仿佛是走了幾步,觸摸一下這個物什,軟軟的卻冷冷的,入手生涼,我不由差異。綠光接著一閃,從中瞬間激射出2束白光,我激靈一下,醒了。
    屋外響起簌簌腳步聲,天色還昏暗著,估計今晚又要下大雪了。
    “品素,小姐醒了嗎?”細碎的腳步聲停在內屋外麵。
    “還沒呢。剛才睡得可沉了,我叫了聲,她都沒響應。品惠,你怎麼來了?”
    “哎,汝可不知道。”品惠往日的大嗓門壓得低低的,“我們家大小姐要做鳳凰了!”
    “啊?怎麼回事?品惠你快快道來,為何如此說?”品素往日的輕柔倒沒了。
    “哎,你可知昨日小姐去東錠山賞梅,竟然被人窺到,還畫了張賞梅圖,謂曰佳人若梅,更添梅香!可歎的是,作者還在畫上作詞,聽書童品泗說大概意思是還好隻小姐小半個側臉,否則不知道畫不畫的出來。”
    “那鳳凰一說。。。。。。”
    “你想啊,一張畫而已,可算今天不過二天工夫,卻鬧得上京城各家公子春心蕩漾!他們要查一個人還不容易嗎,要不是我家大小姐這16年來被老祖宗保護的那麼好,不大出門,還不知如何是好呢。”
    “可是即使被大家公子看中,亦是好事啊。”
    “問題是若被當今聖上的一位王爺,同時上將軍的二公子亦看中,汝可知一邊是天皇貴胄,一邊是功臣之後。我白家雖在這百裏地裏獨占鼇頭,可到了上京城,可沒那麼容易。。。。。。”
    我在被窩裏冷笑著聽著,男人不過是喜歡擁有新鮮的事物吧了,再美麗的事物總有陳舊的一天,把玩的太舊總歸會膩的。要不然我怎麼會多了個庶出的妹妹?父親與母親青梅竹馬,母親雖說35歲還不到,可大概在父親眼裏也算是花開至糜了?
    想到這裏,我扯開被子,赤腳下了床。昏暗的銅鏡裏不過是個一臉青嫩的孩子,我側了臉瞥了一下,心中不由一閃。
    “我們家大小姐可真是個美人胚子啊,老爺,你看,這模樣可是出落得越來越水靈了,馥兒可沒得比哦。”珠姨娘在吃午飯的時候,撫摸著我的手,細細打量我道。
    我朝她身邊的白馥兒微微一笑,她也矜持的回了一個笑臉,側著垂下了臉龐。我不由笑得更歡了,大家看我10天半月不曾有過啥表情的臉突然有了表情,都有點愣愣的。
    4個月後春暖花開,不出我意料的,上京城來了個白麵的公公,直接宣了旨讓白家之女嫁於端王爺,而上將軍則與其兒子一起守邊疆去也。那時那刻,我早就南下,陪白家老祖宗遊山玩水了。
    白馥兒大概得感謝我一輩子。
    那是當然,因為她終於從白家的一個影子似的人物轉變成了“實在”人。何謂影子?不入白家譜,世人皆知白家有一女,卻不知白家有二女,原本還有三女的吧,可惜僅有一個妹妹應該是我的極限了。
    珠姨娘私底下曾狠命地詛咒我,她那張芙蓉臉扭曲起來就好比那五穀輪回之所的產物,我爬在窗欞上打探過。她用閃閃發亮的針把小人盡戳了個密密麻麻,用黑色瓦片丟在我娘的床底下(詛咒胎落),最搞笑的一次認為我是個狐狸精轉世,迷得家裏人隻聽得進我的話,用那黑臭的黑驢蹄子扔我。我當然沒浪費這得來不易之物,讓她當點心吃了。
    白馥兒還算不錯,比她娘道行深點,知道自己無依無靠的,尾巴收的很緊。所以,暗地裏,我那個爹爹還時不時地救濟她們娘兩一番。
    可笑呀,可歎!
    男人對於那種自動爬上他床的女人倒珍惜的很,殊不知,那珠姨娘出生“娼家”,別的沒學會,單單就會了那套功夫。
    我娘早就不聞窗外事了,她的眼睛裏隻有我,還有出門學藝的大哥,不會再有其他了。
    白馥兒在她房裏繡著那株並蒂花時,抬頭朝我看了看:“姐姐大恩,妹妹永生難忘!隻等妹妹在那邊站穩了腳後,便可~”
    “妹妹此話以後莫再提也,嫁過去侍奉公婆,也盡快生個嬌娃娃讓父親母親樂樂!”我站在窗欞旁對她笑道。
    她放下手中之物,側了臉對我揚唇一笑,似喜似嘻。手腕上戴著一串顏色火紅的瑪瑙珠,與她平素一貫的素色大相徑庭。
    我也對她一笑,我的好妹妹,你,珍重了。
    蕭斕王朝,世宗16年,白家次女白馥兒,國色天香,靈氣逼人,僅憑朝中風流雅士商彬一幅踏梅圖揚名天下,被聖上第四子端王爺及上將軍之公子一眼鍾情,端王爺最後取得美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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