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 第四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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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昏黃不明的路燈下,一個妖冶的紅衣女郎手上夾著一根煙穿梭在四五個猥瑣的男人中間。她一頭的長發盤在腦後,纖細的蠻腰一扭一扭的流露出萬種風情,在場的所有男人都垂涎欲滴。其中一個男人伸手在他的俏臀上就是一掐,希望聽到女郎受驚的叫聲。女郎並未尖叫反而抓住他的手使勁一扭,男人的手發出“咯噔”的錯位聲。女郎滿意地斜視他,笑道:“厲剛,你的壞習慣還沒改掉嗎?還想在我這裏吃鱉嗎?”
厲剛吃痛大叫一聲:“臭娘們,老子就不信動不了你!”
“好啊!試試看啊!”女郎笑著勾了勾手對他做出邀請的動作。
厲剛曾在她這裏吃過很多虧,對她的功夫有所畏懼。其它他的手下就更不用說了。
女郎見沒人動,冷哼一聲,道:“厲剛。我早說過玩玩可以,可別對我動真格的。你還入不了我的眼。”
這句話激怒了厲剛。他不顧一切的撲上去與女郎廝打起來。
豪華賓利急馳而來,何必坐在候車座裏看到這一幕,發生那個女人的身影很熟,便問司機:“你看一下那是灩舞嗎?”
司機減速仔細探頭看了看回道:“是的,公子。”
何必撥通了隨扈長的電話。“去解決掉那些人,把灩舞帶到我車上。”
不一會兒,隨扈長半拖半拽地架著紅衣女郎來到何必的車上。何必看到一身酒氣頭發有些散亂,嘴角還在滴血的灩舞,他的心有過短暫的傷痛,灩舞強裝沒事地嘲他笑笑,拉整自己的衣服。
“開車。”何必吩咐,聲音不帶任何感情。
何必在英城買下了一棟新別墅,舊的別墅裏有不好的記憶,他不願再想起。
何必的臥室裏。何必與灩舞麵對麵地坐著,女傭遞上藥箱。何必接過揮手示意她出去。
“其實,讓女傭幫我就好,不然我自己來也行。”灩舞依舊開朗地笑著。
“把嘴閉起來!”何必生硬地命令。
灩舞聽話地閉嘴。何必取過棉球蘸了蘸藥水替她擦拭傷口。灩舞疼的齜牙咧嘴。何必不禁想起他們初遇時的場景。那時她也是一身的傷,狼狽不堪,卻依然倔強地不肯放棄。或許就是這種不屈不撓的精神吸引了他的注意,促使他出手幫她。他總覺得他身上有某種氣質跟白流蘇相同,盡管她們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
臉部的傷已經清理完,何必習慣地去解灩舞的外衣。
“你幹什麼?”灩舞出言阻止。
“上藥。”
“不用。呆會兒我自己會上。”灩舞斷然拒絕。
何必眉一蹙,不悅地開口:“既然從事這一行,又何必掙紮呢?還弄的自己一身傷!”
灩舞聽出他的輕蔑,憤怒地將盛藥水的托盤撥剌到地上,衝何必大吼:“你不要以為你幫了我就可以輕視我。我是喜歡玩,可我並不輕賤自己。”
“哦?是嗎?”何必靜觀她的反抗,憤怒的她帶著一點純真。
“何必。你不覺得你很霸道嗎?凡是你感興趣的你都想方設法弄到手,然後霸道地獨占起來。如果稍有不順你意就會大發雷霆。簡直像一個被寵壞了的小孩子。如果你認為我會因為你的錢而依附於你,那你就看錯我沈灩舞了。”灩舞越說越氣憤了。“你不要妄想我輸掉了第一次還會輸第二次。”
她的行為讓何必有了新的改觀。“你可以下去了。”
灩舞詫異地盯了他老半天,知道他已經認輸,心情愉快起來,她重又恢複了笑顏。
她推門出去,回身給他一個甜美的微笑。“何公子,請問我的臥室是哪一間?”
“左拐第二間。”
“謝謝!”她“砰”地帶上門。
何必無奈地苦笑,暗想:又一個精靈一樣的女人!
小尹聽說白流蘇昏倒住院,急不可待地跑到醫院。
潔白的單人病房裏,白流蘇靠在病床上百無聊賴地翻著一本書。小尹氣喘籲籲地推門進來讓白流蘇有些喜出望外。
“小尹?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該在學校急訓嗎?”
“姐姐,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病了?”小尹的表情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隻是身體有些虛弱而已。況且你在……”
“那你也不能不告訴我啊!姐姐,你傷害了我。”
“好了,算我錯了。你快到我身邊來,讓我好好看看你。這段日子忙的都沒時間陪你。”
聽到她的道歉,小尹才露出勉強滿意的表情,走到她的床邊。
小尹坐在床前的凳子上輕執白流蘇的手在她的手心畫了一條線,神情無比認真地說:“前世我們有一段緣。今世我來報你的恩!”
白流蘇聽到這句話整個人呆住了,她抬起頭對上小尹的眼睛,那雙褐色的深如琉璃般透明的眼珠有著超出他年齡的沉重與執著。白流蘇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小尹的身體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眼睛。那個人淺笑盈盈,眉宇微顰,好一副倜儻風流!
“這一世我欠你一份情,下一世定當報還。”
白流蘇猛然驚醒,驚魂甫定的她一回神便迎上小尹詢問的目光,她糊塗了,分不清剛才是夢境還是現實。“你……”
“姐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小尹試探地問。
“沒有。我走神了?”白流蘇微一合眼說,“可能是太累了吧!”
“那姐姐快躺下休息吧!我也該回去了。”
“好。你路上要當心,不必擔心我。好好排練,等我出院了就去看你。”
小尹點頭答應。他扶白流蘇躺下替她掖好被角轉身離開。
白流蘇縮在被子裏偷偷地看小尹的背影,心裏的疑惑更加濃重。
三天後,白流蘇康複出院。雖然何必一再強調不準她再去拍戲。然而,她還是擅做主張地去了一趟。
在片場她沒見到許夏毅卻意外碰到了趕來錄音的關可欣。於是,她們約在附近的咖啡屋裏。服務生禮貌地端上兩杯咖啡。
“謝謝。”兩人不約而同的開口,令服務生受寵若驚。
“你選的是藍山咖啡?”關可欣攪拌著自己的咖啡問白流蘇。
白流蘇笑著點點頭。“喜歡它的苦。”說完她放下湯匙,端起雕花的咖啡杯輕哆一口。動作優雅,高貴,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門的大家閨秀。關可欣仔細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同六年前一樣,永遠都那麼與眾不同,不禁苦笑了一下。
“我選的是愛爾蘭,喜歡它的故事。”
白流蘇並不多話,隻是輕輕點頭。
“我不像你擁有絕美的麵容,高貴的身份,高雅的品位。我甚至連咖啡都不會欣賞,又何談跟你比呢?”關可欣自嘲地說,“夏毅喜歡你也是應該的。”
她的話令白流蘇感到錯愕。“我……不是……”
“你不必解釋。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本來就是我一廂情願的。”關可欣痛苦地搖搖頭,“不。白流蘇。你都已經有何必了,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的夏毅呢?為什麼你總是擁有很多人的愛呢?”
看著她痛苦的表情,白流蘇更加不知所措。“我沒有……我……”
“雖然在夏毅心裏我不過是一個替身。但他總還對我有一些情誼的。我能感覺到他正在努力試著愛我。所以,白流蘇,我不會放棄。你不可能在搶走了女主角之後還搶走我的夏毅。我會讓他愛上我的。至於你,既然有了未婚妻就好好恪守自己的本分。”
“畢竟我們曾經是好姐妹,我也希望你幸福。”關可欣由衷地說。
“你說什麼?”白流蘇聽到“好姐妹”三個字就更加不解了。
關可欣不想再多呆一刻,她站起身從皮包中掏出兩杯咖啡的錢放在桌子上。“這頓算我請的。我還有事,告辭了。”
“對了。還有一句話要告訴你。六年前你錯過了夏毅,六年後的今天你也同樣不能擁有他。”
當白流蘇從懵懂中清醒過來時,關可欣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隻餘下那杯還冒著熱氣的咖啡因為劇烈的攪拌而畫著一圈圈的水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