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 第一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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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一場不愉快的風暴總算過去了。珍姐又恢複了她如花的笑顏。
“對不起,各位。剛才出了一個不愉快的插曲。現在,我們繼續我們的宴會。”她走到吧台要了一杯紅酒舉了下杯,說:“讓所有的不快都隨酒去吧!來,我們幹杯!”
酒吧裏立即充滿了歡樂的氣氛。
憑著珍姐在演藝圈摸爬滾打的十年,星樂的慶功會上很多當紅的明星都趕來助興。有著名的攝影師,當紅影星,模特……這些人當中最耀眼的當屬許夏毅了。
他是專程從加拿大的拍攝現場趕過來的。
“夏毅,你小子怎麼跑回來了?”珍姐看到這個像自己弟弟的男人,口氣甚是輕鬆。
許夏毅露出自己獨特的微笑。“當然了。珍姐的慶功會,我怎麼敢不來呢?不然,珍姐還不念叨的我耳根發熱嗎?”
珍姐握拳打在他身上。“就會貧嘴。”
許夏毅並非貧嘴,自從六年前,他第一次他入演藝圈時,珍姐便開始照顧他,提拔他。可以說,他已把她當作親姐姐那樣看待了。這些話俱是肺腑之言。
珍姐很高興,喝到盡興時還對在遠處忙碌的白流蘇說:“流蘇啊!你來一首吧!我知道,你唱的不錯。”一邊還對許夏毅的經紀人喬恩說:“你看著吧,這丫頭很有潛力的。”
白流蘇本來不願在眾人麵前賣弄。但是,當她的目光和幾個當紅歌星相對時,她們嘲笑的眼神激怒了她。她到更衣室換回了自己的白色雪紡長裙,緩緩地走上舞台。
無須報幕,也無須彩燈環繞。她握著話筒開始清唱。
“我會好好的,花還香香的。
世界已失去,回憶真美麗。
我是想著你,一直想著你。
你在我心裏,變成了秘密。”
許夏毅在剛聽到“流蘇”這兩個字的時候,身體不自覺地一顫,現在聽到她的歌聲,更加肯定是她了。
燈光,音樂在白流蘇唱了一段後開始響起。全場觀眾都向舞台方向看去。
“不要說你愛我,你想我,如果你的心裏沒有那麼做。隻是勉強地敷衍我,我知道了會很難受。
我要你默默走,不回頭,我會清楚明白你要的是什麼,無須勉強地安慰我,說奇怪的理由。”
他無視與眾人的目光,陶醉在自己的世界裏。她仿佛看到有一個男生的背影正離她越來越遠,而她無論怎麼追趕,呼喊都是徒勞……
“到現在還是深深地愛著你,深深地愛著你,是愛情的友情的都可以,那是我心中的幸福,不知道它苦苦的。
…… …… …… ……
要給你遠方的祝福,我知道它苦苦的……”
喬恩本來以為珍姐是喝酒後開玩笑的說法,他就做樣子的聽聽,沒想到一聽之下真的大吃一驚。“好有穿透力的聲音,伴奏對她來說都是多餘的。”這是他的第一直覺,這個感覺促使他關注起台上的女孩兒。
潔白的雪紡長裙,微微曲卷的長發,看起來像個精致的洋娃娃,素淨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卻自有一種傲視一切的氣質,美麗的麵容讓在場的當紅明星都黯然失色。喬恩這下真的看呆了,眼裏除了女孩兒什麼也容不下了。
一曲終了,白流蘇放下話筒正準備離去,卻被前來的許夏毅攔住了。眾人驚訝地看著即將發生的一幕……
“請讓開。”她的聲音總是冰冷冷的。
許夏毅倒不怎麼介意,微笑著伸出手。“好久不見。”
白流蘇看著她伸出的手,抬起頭,望向他褐色的眼瞳,心裏一驚。她不禁想起他們初遇時的場景。他握緊的拳頭正在瑟瑟發抖,卻始終沒有伸出。她麵色平靜地對他說:“對不起,你認錯人了。”眼神堅定。
他微一怔,讓開了身子。
白流蘇從他身旁走過,像風一樣,劃割彼此的心……
回家的路上,金恩好奇著剛才的一幕。
她纏著白流蘇問:“喂。老實說,你認識夏毅對嗎?”
白流蘇一聽到這個名字,心就不住地打顫,她回避著金恩的目光。
金恩感覺不到她的異樣,窮追不舍。
“你認識的,對嗎?認識為什麼又不承認呢?夏毅可是這三年來最紅的男明星了。你這是怎麼回事呢?……難道是……”金恩自顧自地說著。
“要下車了。”白流蘇冷漠地打斷她,“小尹一定著急了。”
金恩這才想起小尹讓她帶的熏鵝胸,她大叫一聲:“哎呀!差點忘了。你先回去做飯,我去買鵝胸肉啊!”
“好。”白流蘇點頭下車。
白流蘇回到家裏時,屋裏一片漆黑,她反手打開電燈開關,卻發現小尹已在沙發上睡熟。他安靜地闔著眼,俊秀的臉龐帶著不諳世事的單純的微笑,好像是沉浸在幸福中的嬰兒。白流蘇每次隻要看著他熟睡的樣子所有的煩惱就煙消雲散了。
她走近他,抬起右手溫存地撫過他臉的輪廓。“真好看啊!”
“姐姐,你回來了。”他感到她熟悉的體溫,忽然醒來。
白流蘇被他嚇了一跳,尷尬地抽回手。
小尹倒不以為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抱歉地說:“本來說好要等你們回來的,結果睡著了。”
“沒關係的。你是應該多休息一下。明天就要演出了不是嗎?”
“嗯。姐姐,我今天已經練習過了。可是,我還是很想拉給姐姐你聽。”小尹好像是在跟白流蘇撒嬌。16歲的大男孩兒流露出孩子般的調皮。
“好。”白流蘇對這個弟弟的要求從沒拒絕過。
小尹興高采烈地跑回屋去取小提琴。
優美舒緩的《梁祝》響起,小尹全神貫注地演奏,仿佛拉小提琴的不是他的雙手而是他的靈魂……
在這一刹那,白流蘇真的感受到一種叫做“家”的溫暖,她差一點兒真的以為自己就該有這樣的一個家庭,有個帥氣可愛的弟弟。然而,理智還是在第一時間殘酷地告訴自己這一切的假象。眼前這個乖巧聽話的男孩兒不過是公子怕她寂寞而從孤兒院領養回來的。無論她多麼地不願承認,事實如此,她必須麵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是公子手中的玩具,他憐愛她,才會盡量滿足她的要求,給她她想要的生活。那麼,小尹何嚐不是她手中的玩具呢?因為她的一句喜好而奮力學習小提琴的他,何嚐不是在討好她呢?一個人在自己的命運被人掌握的同時掌握著另一個人的喜憂,這本該是值得驕傲的事情,但白流蘇卻深以為痛。
一曲終了,小尹睜開眼發現她腮邊的兩行熱淚,驚奇地問:“姐姐,你怎麼了?”
白流蘇慌忙回轉頭擦掉眼淚,“沒什麼。”
小尹知她不願多說,也不多問。隻是岔開話題。“姐姐,你說明天我得獎後,你送我什麼禮物?”
白流蘇被他逗笑了。“小傻瓜,明天隻是初試,怎麼會得獎呢?”
“是啊!我真是糊塗了。”小尹笨拙地搔搔頭。
這時,金恩推門進來。看見歡喜中的姐弟倆不明所以地問:“你們在幹嗎?”
白流蘇靈機一動,對小尹說:“小尹,明天你隻要入圍,金恩姐姐就答應帶你去吃大餐。”
小尹聽到大餐,眼前為之一亮,他孩子氣地問金恩:“是這樣嗎?金恩姐姐。”
金恩知道又被白流蘇設計了,心裏暗罵白流蘇的不仗義,嘴上卻不得不允諾:“嗯!是。我說話算話。”
“哦!太好了。”小尹抱著小提琴起舞。
白流蘇欣慰地看著他。
金恩卻為自己的皮夾流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