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涉紅塵 第四章·潛入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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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傳來一陣招呼聲,語調極其張揚跋扈:“小二呢,給爺上好酒好菜伺候著……”
酒肆裏原本安靜的氛圍被打破,所有人都扭頭看向那漢子的方向,一臉奇怪驚異的表情。
那粗漢吼了一句:“看什麼看,再沒事盯著大爺就是找死!”口出狂言令人發指。
他不動聲色地自顧自飲茶,於那些市井之事,他沒有功夫去理會。
那漢子找個張桌子隨意地坐了下來,他身後有兩名同伴,亦隨他入座,他們也要了東西,然後交談起來。
“你知道嗎,上頭有命令……我們要……”說到這裏,那人停了下來,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似乎沒有什麼可以的人,這裏滿座好像都是平民百姓,他放心地附在另外兩人耳邊笑聲道:“主子的命令又變了呢,他隻說……要我們攔住傳情報的就可以了……主子已經打好了埋伏……就怕那鐵甲軍臨時繞道,那些機關……可不能變動的,哈哈,若事成了,中原便再無可怕的了……我等就可以一舉進攻……到時候,榮華富貴啊……”他說得眉飛色舞,越說越得意,卻忘記了要隱秘,盡管聲音不大,但是青衣男子早已經聲聲入耳。
他思索著,這些人的主子,想必就是匈奴那邊的人了,看來前麵等著鐵甲軍的埋伏不小呢……必須要快,搶在他們到達鈴山之前……
可是沒有蕭穆的兵符,說什麼也沒有用的,蕭穆培養出來的人……說是忠誠好,還是愚蠢合適?
不就是牙璋麼,若是有了它,便可以號令三軍改道了吧。
蘇墨若是知道他擅做主張就去竊了那兵符,會怎麼樣呢……那千年不變的臉上,會有什麼表情呢……想著就很期待呢。
他牽過馬,翻身騎上,揚鞭一揮,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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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遠處就能夠感覺到冰冷的金屬腥味,夾雜在寒冷的冬風中彌漫,隱約又聽見了震撼人心的操練聲,如雷霆萬鈞,撼天動地,幾裏之外,都能感受到戰士們士氣如虹,慷慨激昂,這便是蕭穆的軍隊,有安定人心的力量,也難怪匈奴會聞之膽懾。
濃密的烏雲遮住了太陽,但是烏雲的周圍卻被太陽鍍了一層金光,直射向大地。
那金光也照耀著戰士們的鎧甲,逼人的殺氣。
他一夾馬肚,身下的馬又順從地前進幾步,聲音卻輕若未聞。
他不是光明正大地奪取,而是暗地裏盜竊。
現在就暴露蹤跡,無疑是傻子。
他來到遠處的山坡上,觀望著地形,打量著軍營的分布和主帳的位置,亦分析著巡兵的路線,尋找可乘之機。
他的眼瞟過操練的士兵,一個身影讓他目光駐足。
他的身上一股凜然的氣質,高立於點將台之上。
他身前的軍隊皆聽聞著他的指令,整齊一致地操練,幾萬大軍,宛若一人。
什麼人可以做到如此地步,除了他,不作第二人想。
他身上漆黑光亮的戰袍,亦是泛著殺氣,一裏之外,那份寒意不減。
他號令一聲,三軍呐喊,似乎在戰前立誓,他隻覺得,天地失色,唯有那裏,是真實存在的,世界上瞬間隻剩下了他們戰袍的寒光,兵戈的銀芒和太陽熾金的光輝。
此刻,他發覺原來皇家的尊嚴是如此守來的。
心中豪邁之情頓起:英雄男兒當如是!
半晌,他回過神來,恢複昔日的冷靜,犀利的眼神繼續打量著,卻看見他拔出長劍,直指九霄,那一份王者之氣,懾人魂魄。
又失了神,他暗惱,把馬綁在一棵古樹上,飛身躍下了山坡,青色飄逸的身影,掩埋在群山的蒼翠之中。
他下了山坡,朝軍營的方向走去,暗自思量著應該如何混入軍營,畢竟蕭穆是何許人也,他治軍的手腕之嚴,在幫蘇墨收集情報時便打聽得一清二楚內部他們不是很清楚,但是想要輕而易舉地進入軍中幾乎是不可能的。
突然,他聽見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似乎是士兵,因為他們身上有鐵甲碰撞的聲音,方圓幾裏幾乎沒有人家,所以這是個機會。
他聽著這些人走近了,在出手之際,他聽見一個人嬉笑著低語,好像在說……軍妓。
他眼神一亮,若是如此,便可以減小任務的風險,而且得手的機會很大。
蕭穆……你等著。
他迅速地解下長發,散落三千青絲,又換成女子的樣式梳好,拔去了翠玉簪子,束發用的鎏銀絲帶就用來重新係住頭發,鬆散地放在腦後。
身上的衣服便用長劍挑開,作破爛淩亂狀,而且又在泥土上蹭了幾下,便髒亂不堪,不過幾個簡單的動作,他從翩翩佳公子變成了柔弱不堪的少女,楚楚可憐。
他不會用哭泣來吸引人的注意,一是因為幹不出來,二是他亦不知道該如何哭出聲音,這一點,訓練時沒有呢,該考慮回王都後讓蘇墨教教,而且最好普及所有暗衛和死士,搜集情報或是完成任務的特務也不能少……
他裝作跌跌倒倒的樣子,闖入了幾名士兵的視線,虛弱地靠在樹幹上喘氣。
幾名士兵發現他以後,皆是奇怪,繼而領頭的淫光一閃,身邊的幾人心領神會,都麵露淫蕩輕薄之色,不懷好意地圍了上來。
他難得地低聲下氣地求人:“幾位軍爺,小……小女子在次山林中迷了路,因為聽聞到軍營的操練聲才一路聞聲摸索而來……請問軍營可否收留民女一陣……等軍隊臨近城郊,民女自會離開……”他的聲音小聲得很,又帶有略微的停頓,讓他們錯覺地以為他是在啜泣。
“姑娘,既然你也覺得在這深林裏不方便,那便跟著軍爺我們走吧……到營裏便安全了……”一個人迫不及待地接話說,卻掩藏不了慈眉善目下肮髒的欲望。
“是啊,走吧……”
“姑娘你放心,我們可是昭王的軍隊呢……你應該聽說過吧……”
他低頭道:“那就……勞煩各位軍爺了……”他原本便是生得眉宇清秀,回眸顧盼之間熠熠生輝,光彩照人,現在一副柔弱嬌羞之模樣自然令人垂涎三尺,更別說是很久沒有見著新鮮女人的士兵了,他們自然落得歡喜,立馬帶他去軍營。
走到軍營的入口,他們卻沒有進去,而把守的士兵亦是視若無睹,想墩木像一般屹立不動,他便被他們從軍營偏門中的其中一個帶入,小心翼翼地把他帶到一個比較大的軍帳前。
他們使了個眼色給守在軍帳前的幾名士兵,好像是他們自己人,他便被帶入了最後的營帳,裏麵濃烈的脂粉味掩蓋不了令人作嘔的惡心氣味,他蹙眉,卻隱忍著,不能功虧一簣。
那些人見四周沒有人了,便露出了真實麵目,準備一擁而上,卻被首領阻止了。
那帶頭的人把身邊的人都撇開,湊近了看著他嚇得瑟瑟發抖的模樣,殊不知他的手裏,幾百根梨花針足以讓他們死幾十次了。
他精明地計算著:“兄弟們,這妞兒我們嚐了豈不是虧了,哥們從來就沒有嚐過這麼好的貨色,你們說王爺一直也在邊塞打仗,也沒有什麼歌妓舞姬什麼的……不如……說不定從此就平步青雲了呢……再說,就算是自己嚐,這一個人,誰來破處,也不好分啊!到時候又說大哥我不公平不是……”
其他的人麵露不舍:“大哥……畢竟好不容易遇上個姿色這麼好的……就算是王都,我看遍了青樓都沒有發現啊,你說,王爺也不一定喜歡啊,我還聽人家說過,王爺說不定就是……那個什麼呢……”
還有人說:“大哥,到時候萬一王爺問這是哪裏來的,我們要是說山裏撿的,非得被軍法處置了不可啊……也不好交代嘛……”
那領頭的敲了他一下腦袋:“你真是傻子!要是她被王爺看上了,到時候還軍法?黃金白銀還差不多,沒有風險哪裏有回報,預期過幾天戰死疆場,不如就賭這一把!”
其他的人也無話可說,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默許了。
今日傍晚,他將被安排“服侍”蕭穆……
他被關在這個營帳中,等待著夜晚的到來,所有的士兵都去用晚飯去了,隻是聽見偶爾有一兩聲狹促的腳步聲和女子微微的喘息,他冷哼一聲,充耳若未聞,完全沒有剛才柔弱可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