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太子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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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寒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回太子府,本想告訴太子這一消息,結果,太子沒見到,倒是看到了圍得裏三圈外三圈的太子府,這下淩寒蒙了,淩寒還沒來得及消化這一“重大發現”,就看見有士兵往這邊來,連忙躲了起來。
“嫁禍,赤裸裸的嫁禍。”淩寒一邊啃著燒餅一邊不甘心的想著,現在局勢已經完全被寧王控製住了,如果寧王在給老皇上那邊煽風點火,萬一老皇上一動怒,把太子“哢嚓”了,自己不等於白活了,到時必死無疑。
但是淩寒沒有辦法,自己一個現代人,不會武功,周圍有都是寧王的人,而且自己力單勢薄,根本沒有什麼辦法,文救不行,武救也沒戲,現在可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淩寒仔細的分析了局勢之後,確定了一個結果,必死無疑。但是淩寒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死掉,他決定賭一把,反正“橫也是死,豎也是死。”
淩寒這幾天都在外麵過宿,每天悄悄地觀察禁軍什麼時候是交換班的時間,觀察了兩天,終於搞清楚規律,淩寒決定,馬上動手。當晚,淩寒悄悄地來到靠近太子府的地方,爬上了樹,淩寒清楚地看見守著太子府的士兵一個個困得打著哈欠,不耐煩的來回走動的時候,根據淩寒掌握的規律,知道就快換班了,沒過一會兒,到點之後,士兵們都走開了,淩寒看準這個空當,把繩子綁在樹上,縱身一蕩,便從樹上蕩了過去。結果。。。。。。落地的時候沒站穩,“撲通”一聲,淩寒摔在地上。(--|||)正好來的士兵聽見了動靜,連忙跑了過來,看見了淩寒,以為是來刺客或者其他的什麼人,揮刀就砍,眼看淩寒就要去見上帝的時候,“住手。”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太子殿下。”
“怎麼了?”
“太子殿下,這裏有一個來路不明的人。”
太子看見了摔的四仰八叉的淩寒,道:“他是我的侍衛,本殿下有事,讓他去幫我拿文件,可能因為是剛來,所以迷了路,才跑到這來。”
淩寒懷著無比崇敬的心情看著太子,不隻因為救了他一命,而且太子在撒謊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淩寒都快覺得自己是去幫他拿文件去了。“趕緊起來跟我回去。”淩寒收起自己崇拜的眼光,跟著太子走了。
回到太子的寢宮,果不其然,看見太子責備的目光,淩寒笑著打哈哈:“我也是想救你嘛,無奈不小心掉了下來,哈,你不是把我救了嗎?”淩寒抬頭,對上太子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深邃,隻是,閃過一絲關懷,淩寒揉揉眼睛,怎麼可能。
“如果你不會來救我,或者你還能活下去。”淩寒不可置信的看著太子,不相信太子居然會這麼說。“哈,太子殿下,您是糊塗了吧,即使我不來救你,我也活不成啊,與其等死,我倒是願意賭一把。”“是嗎?”淩寒看著輕笑的太子,總覺得,太子的笑容跟平時的笑不一樣。好像帶了一點蒼涼的味道。
“呐,現在我也進來了,大家可算是‘團聚‘了哈,該來的躲不掉,現在的我反而比較坦然。”淩寒笑的燦爛,之後又接著說道,“再說了,你也是皇後的孩子,你現在出了狀況,她應該會有所動作吧。”“不會的。”太子優美的唇中吐出的詞卻那麼殘酷。
“為什麼啊?”
“因為,我根本不是皇後的孩子。”
太子看見淩寒震驚的樣子,又重複了一遍:“我不是她的孩子。”
“但是,為什麼她要認你當兒子?”
"隻是為了我這個太子的位子罷了。"
"啊?"淩寒有點蒙了。
這次恐怕難逃一劫。太子坐在淩寒的旁邊。第一次,對別人,道出自己的過去。
“我的母親,身體不是很好,患有輕微哮喘,所以母親的父親也就是我的祖父很少允許她外出,對那時的母親而言,占據了她大半個生命的,就是她的小院。
後來,母親在偶然間知道了怎樣爬上屋頂的方法,從那時起,母親的生命開始不在是那個小院和院子裏那一棵孤零零的櫻花樹。母親的世界開始豐富起來。
母親把她的琴搬到了屋頂,她經常在繁星滿天的夜裏坐在屋頂撫琴歌唱,絕美的歌聲,就像傳說中的人魚唱月一般。
後來,我的父皇微服私訪,在某天賞月時聽見了母親的歌聲,循聲而來,父親看到高坐在屋頂的母親,母親的身上撒滿了月光,晶亮的眸裏落滿了遼闊的星光,那樣的母親,就如同仙子一般高貴神聖。
母親的臉如同蠟人一般精致美麗,眉宇間透露出淡淡的安靜祥和的氣息,風叢四麵八方湧來,吹動著母親及地的長發和如雪般的白衣,她的頭發糾纏著白色的發帶在風中飄舞如同絲綢一般光滑。
伊人倚窗邊,月色輕若煙,瀟瀟水波蕩,白蓮池中舞。引來百鳥鳴,花間香若依,不聞世間情,隻問天籟聲。
如果時間停止,那麼一定是在這樣的時刻。
那一刻我的父皇被震撼了,父皇從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另他動心的女人,因為父皇不相信所謂的愛情的存在,但是,再那一刻,父皇確信,自己愛上了我的母親。
之後的事情就很簡單了,母親被召入了皇宮,母親被稱做寒衣,所以被封為寒妃。
一年後,母親生下了我,在生下我的時候,院裏的櫻花瞬間開放,燦爛絢麗的猶如雲霞一般,等父皇急匆匆的趕到的時候,母親已經安全的生下了我,父皇抱起小小的我,笑著說道:"愛妃的琴談的如此出色,這個孩子就叫冷弦好不好?我把我們的這個孩子立為太子好不好?"父皇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用的是"我"而不是"朕"。躺在床上的母親隻是投來虛弱的一笑。
因為母親生下了我,更加的受寵,就因為這樣,母親引來了皇後的嫉恨,但是母親很安分守己,小心翼翼,不留一點兒把柄給皇後,所以縱然皇後再怎麼對我的母親嫉恨也找不到整治我母親的理由。
但是皇後不允許有人威脅到她的地位,不允許有人淩駕在她的頭上。她買通了母親身旁的小太監,讓他們偽造了一封其他男人寫給她的書信,之後又故意讓我的父皇看到,任何男人都無法容忍被戴上綠帽子的恥辱。果然,父皇勃然大怒,自從母親入宮以來連句重話都沒對母親說過的父皇打了母親一巴掌,打的很重,我看見母親的嘴角流出的一絲嫣紅。母親沒有爭辯,但是母親眼中的哀傷刺傷了我的眼睛。還好父皇念及舊情,並沒有把母親怎麼樣,隻是那天之後,父皇在也沒有去過母親的寢宮了。
那天之後,母親更加的沉默寡言,年幼的我經常看到母親一襲白衣站在櫻花樹下,漫天的櫻花飛舞,母親的眼裏盡是破碎的哀傷。我常常在想,那樣清麗出塵的母親,為何父皇寧願相信那死的書信也不願相信母親呢?"
在我七歲生日那天,母親因為身體不太舒服先行離去,我擔心母親,就跟著一起離席了。但是回到寢宮沒多久,母親就開始吐血,不停的咳嗽嘔血。我一臉驚慌的抱著母親,滿地都是母親咳出的血,妖冶而詭異。我一直認為血代表了熱情與活力,但在那一天,我感受到它的另一麵:哀傷與絕望。
母親的生命在不斷的流失,她強忍著劇烈咳嗽在我耳邊斷斷續續的說道:"咳咳。。。弦兒。。。咳,母親。。。再也。。。再也沒法陪你走。。。走下去了。。。咳。。。你要努力的活著。。。咳。。。還有。。。如果。。如果有來生,咳。。。我情願。。。情願他不生在。。。帝王家。。。"說完這句話,母親一直緊握著我的手鬆了下來。母親的臉上帶著安詳的微笑。我想,母親還是愛著父皇的吧。我強忍住要奪眶而出的淚水,為母親拂去臉上的血跡,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一吻。"娘,弦兒一定好好的活著。"
父皇得知了此事,勃然大怒,命人徹查此事,但終究,也隻是查到了下毒的幾個小太監。其他的毫無線索。此案也隻能不了了之。
在母親的葬禮上,我看見了皇後,也許別人都沒有注意,但是我看見皇後眼中的嗜血和報複之後的快感,雖然她的下一秒就隱藏起來,但是我知道,殺死母親的人就是她。但是我無能為力,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作威作福。多少個黑夜噩夢糾纏著我,我看見倒在地上的母親和母親身後笑的陰毒的皇後。我恨自己,恨這樣無能的自己。
皇後認了我當兒子。我知道他隻是想利用我的太子的地位罷了。我忍了下來,我每天對著我的仇人強顏歡笑。我拚命的用功,拚命的壯大自己,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親手手刃這些殺害了我母親的人,為她報仇。"
太子的故事講完了,之後大殿裏隻剩下沉默以及兩人的均勻呼吸聲。淩寒看見了太子的眼睛變的濕潤起來,他很愛他的母親吧。太子沒有說話,淩寒也沒有打破沉默。大殿裏突然多了一種悲涼到讓人窒息的感覺。
"既然你想為你的母親報仇,至少現在,應該振作起來,大仇未報,怎麼可以再這裏倒下?"
太子抬頭,看見一臉堅定帶著溫暖笑容的淩寒。
"這次難關,我們,大家,一起度過。"淩寒一頓一頓的說到,語氣裏突然多了一種可以被稱之為堅定的東西。
太子看著淩寒,看著這樣堅定的淩寒,心裏突然湧起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