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天很藍的那個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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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無論怎樣努力的叮囑自己:
我還是個孩子。
卻無論怎樣都感到憂傷的時候,
隨著逝去的不隻是歲月的印痕,
一定是還有些什麼
隻是我們不知道而已(際夏
我明白我一直都在長大。長大到看到父母吵架會無動於衷,長大到無論怎樣流淚,都感覺不到心痛。
五歲的時候,父母第一次吵架,小小的我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但我聽到媽媽喊:我知道你什麼都沒做,但我就是在乎你,我們還有際夏啊。然後媽媽的頭上挨了一茶杯。我開始明白愛情就是相互傷害,愛情是個可怕的東西。盡管好多人都說在戀愛的人會有多麼的幸福。
13歲,當別的同齡孩子都幼稚的躲在父母的羽翼下,在日記裏拚命地寫父母有多疼他們的時候,我決定開始一場戀愛。我想要努力的傷害自己一次,我希望自己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心痛,因為那樣才可以告訴我,我沒有和那些身體冰冷,被埋在地下的人一樣。
小Z在那時候是班上學習最好的孩子,但我知道他已經有過好幾個女朋友了。那些女孩子被他甩了後悲痛欲絕,還有個女孩子甚至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道大大深深的口子。我想他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可以給我傷痛的那個人。於是我拚命的告訴自己:我要愛上他。
我選了個日子,讓自己在一次體育課上,病倒在他的麵前。我明白他一定會過來扶我的,因為我想我和他是一類人。他確實過來了。但那時候我也確實病得厲害。他帥帥的橫抱起我,我趴在他的胸前覺得特別的安全。旁邊的那些小女生都羨慕又嫉妒的渾身打量我。我想我應該嬌滴滴的躲在他的懷裏。於是我縮了縮身子,想要把自己貼在他的胸上。結果我沒成功。我回憶起我看過的那些電視劇,懊悔之前我沒在網上查查怎麼才能把自己埋在別人的懷抱裏。
我從小就被人說長得很漂亮,但是漂亮的像個狐狸精。所以在我的初中時代我就習慣了塗大紅色的眼影。為此我還在教務處占了三天。本來教務處主任有打電話叫我的父母來領人,說是我父母不來我就不準走。到最後,出乎他的意料,我父母沒來。他尖著嗓子喊:陳際夏,你可以走了,下次再犯,你就直接回家歇著吧。我滿不在乎的答:我確實累了,要不您老直接給我放長假的了。他當然知道那是犯法。氣的臉不知道該怎麼描述的顏色。
我相當燦爛的笑著從教務處出來。一下子就撞到了小Z的懷裏。我壞壞的笑,和他打哈哈;呦,我們班的第一名,好孩子啊,怎麼來接我了?
他緊緊地握住我的手,一字一字的說:我求你別這樣,我很在乎你。
如你所願,我在他懷裏哭了個天昏地暗。同時我明白了,他真是個有心計的男孩子。從此,我就自然而然的成了他的女朋友。
我們在深夜站在操場中間擁吻,或者有時候我看到他和別的女生接吻,動作相當的嫻熟。有時候我大鬧一場,有時候我看著他們笑得像個孩子。
我喜歡喝酒,但我不喜歡抽煙,因為我特別需要我的容貌。小時候我認為抽煙會使自己變醜。那一回,我看到小Z和別的女孩子接吻,我在旁邊笑,我們想到那個女的給了我一巴掌。我在心裏罵遍了她十八代祖宗。嘴上一句都沒說,轉身走掉了。那個嬌滴滴的女生拽著他,哭提提的哀求:你不可以走。。。我當時就笑了,我很自信的相信她非輸不可,最起碼在我為了小Z撕心裂肺之前,小Z是不會甩了我的。
找了個地方買了打啤酒,我就一個人喝起來。我懷念起我五歲以前的那些事,好像聽到我爸媽親昵的叫我;際夏。可是五歲之後我都沒有聽到。我媽有時候在我麵前哭,而我爸像看個賤人一樣看著我們母子。我在這樣的情況下長大,於是漸漸麻木。現在我喝著我親愛的酒,眼淚一下就湧了上來。是的,隻有酒才可以好好的對我。我啄麼著回頭我得找我表哥好好修理她一下。
小Z一小時之後找到了我,我知道他會說請我不要這樣,但是他不知道我流淚並不是為了他,我是為了我的屈辱。但還是有一點點是為了他的,盡管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愛我。我甩了他一巴掌,然後說我們分手吧。然後我模模糊糊的看到他轉身走掉了。他一直都是這麼大男子主義,但是以前我喜歡。我居然說喜歡。那麼我想我快愛上他了,隻是我不可以輸。我忘了,當時我和他在一起隻是為了愛上他,然後被他甩。
小Z沒有再回來,我和他一起三年,他第一次這麼反常。
一個月之後我們初三畢業,後來又一起進了同一所高中。再後來聽說他喜歡上一個叫葉茗的女孩子,而且從良了。我決定去會一會那個女孩。於是我把那個女孩的底細查的清清楚楚。我知道她喜歡看書,知道她喜歡吃冰淇淋,也知道她喜歡遲到。她的劉海厚厚的,整齊的不得了,而且她有一雙很清澈的的大眼睛,讓我嫉妒。她的臉總是粉撲撲的,一看就知道是個孩子。但是她喜歡寫便利貼,然後把它們貼到樹葉上。有一次我看到了內容:我親愛的小Z。
那天午後我坐在台階上等她,看到她含著一根冰棒。我把口香糖吐出來攔住她。我喜歡看到別人局促不安。但是她居然慢騰騰的把冰棒扔到了地上,準備蓋住它。我覺得她真是可愛。我說要和她做朋友,那時候我也嚇了一跳,但是我抬頭看天,天很藍。
於是當天下午我就找我表哥,讓他托老師把我調到了她的班。她身體很差,卻很倔強。我越來越喜歡她了,不含雜質的喜歡。我覺得我本來也應該是這樣的,可惜我是另外一個樣子,讓人討厭的樣子。
我很用心的對她,後來我覺得她把我當朋友了,常常跟我說她淘到了什麼樣的筆。盡管我不喜歡寫字,但我喜歡聽她說話。她的聲音很甜。
有一天晚上,我想要早回家,於是我就回家了,但我爸媽還在吵架,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不離婚。於是我又逃了出來。我在大街上亂走,覺得我沒有地方可以去,於是我看到小Z在大街上和一個女孩親熱,但她不是小沫。哦,小沫是我給葉茗起的名字。我沒有上前拉住小Z,貓哪有不偷腥的呢?我想我要是這麼做,小沫過不多久就會知道的,所以我沒那麼做。我在街上遊蕩了很久,我一直覺得難受。接著我打電話給了小沫。我說,其實我們都在看一場煙火。上帝作證,這是我說的最真心,最有真理的話。為此我堅信:我長大了可以當個作家。我告訴小沫我離家出走了。我沒想去她家,天知道怎麼了,我卻很想見她。她聽我說完,特著急地說,你在原地等我。接著掛了電話。我當時覺得特溫暖、
深秋的也其實很冷的。但我一直站在那個拉麵館外,我怕她找不到我。我還對著街尾幽幽的罵:小Z你真TMD瞎了眼,我操,我保證你會後悔。
看到小沫的時候我差點哭出來,天很黑,她沒看到。
我乖乖的跟著她回家,接受她父母的藐視。我當時真想去撞牆,我恨我自己穿的不三不四,真給小沫丟臉。幸好我是一沒心的人。
那天晚上小沫睡在我旁邊,我知道她沒睡著,而且她一定以為我睡得很好。半夜的時候她還起來給我蓋了蓋被子,然後走到陽台上看景去了。我當時想這丫頭真TMD好。接著我越來越困,居然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