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結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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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風熏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國春光爛漫季節。陽光普照,星州的街市更是熱鬧非凡。
天祥酒樓早就座無虛席,不相識的都擠在一桌,老板更是樂得合不攏嘴:離第一酒樓的距離又近了一步啊。
“乖乖,美女呀!老兄,快看哪!”說話的是坐在一角的麻衣少年,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另一桌的紅衣少女,說話的對象正是對麵的白衣少年。
顯然,他口中的“老兄”與他並非熟識,一道鄙夷的目光射向對麵。
這位“老弟”好似根本未見,目光終於移向對麵,上下打量著:“哇,老兄,你也是一表人才吧。乖乖,你們倆配成一對,真個天造地設呢。”然後競自咂咂嘴。
白衣少年怒目圓睜,瞪著這個出言不遜不家夥。
“哎呀,兄台,莫要如此看人。雖說區區長得人見人愛,但也莫要這樣看嗎?區區會臉紅的。”
再看那位白衣少年,目光再次彙聚,射向對麵。
真懷疑他是不是瞎子,依舊邊說邊笑,毫不在意那道道冷箭。
麻衣少年一手摸著肚子,一手擦著嘴上油漬,道:“酒足飯飽啊!舒坦……”接著又是一個飽嗝。
麻衣少年上浮目光再次投向那紅衣少年,“唉……可惜呀,看得摸不得……老兄,要不要同到‘花魁大賽’,那裏必是美女如雲哪。能夠抱得美人歸也說不定啊!嗬嗬……”那笑聲是極盡的猥瑣。
白衣少年那他那副垂涎欲滴的樣子,真恨不得給他兩巴掌。
“哎呀,在下錯啦。兄台必是君——子,煙花之地自是不曾踏足。”說著站起身,走到白衣少年身邊,在他耳邊低聲道,“要不要我當個媒人哪?”說完留下一串笑聲,走出店去。
少年兩隻眼睛瞪得溜圓,剛夾起的青菜也掉在桌上,突然歎出一口氣:“唉……爺爺說得對,林子很大,什麼鳥都有。”再無胃口,“小二,算帳。”
“什麼,十二兩?我不過隻要了幾樣小菜。”
“幾樣小菜?這一桌子是什麼?想賴賬啊!”店小二忽然之間膀大腰圓起來。
想我路追浩,闖蕩江湖也有一年,今天竟讓人騙吃騙喝,還搭上一……傳揚出去,我這臉往哪擱?臭小子,走著瞧。沒錯,這白衣少年正是路追浩。
有男人,必定有女人。男人,爭權鬥勢。女人呢?自然是比個漂亮。這每年一度的南國花魁賽由此而生。真是既滿足了男人,又滿足了女人,創辦人更是賺個肚圓缽滿,可謂皆大歡喜。
偌大的廳堂裏,早已圍了裏三層外三層,最好位置自然被有錢的公子包下了。但頗為刺眼的,在華肥包裹的紈絝子弟中竟有一名灰色麻服的蓬頭小子,真是大煞風景。而他卻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對台上的美女指指戳戳,引得周圍的人一陣不滿。
“長得這副德性,還來選美?下去多抹幾斤粉吧!”
“這小腰長得,咂咂咂……”
……
“下麵上場的是最後一位佳麗,陽州的柳飄飄小姐……”司儀剛念完,台上便嫋娜走上一位……
雲鬃高挽,粉麵桃腮,眉如春山,鼻如懸膽,一雙如月明眸幽地望著自己的一雙春蔥,半點櫻桃,微微露出唇中的半行玉齒,一襲輕紅羅紗,更襯得發如青絲,膚若瑩玉,一台的眾佳麗,立時黯然失色下去。
但見麗人微一停產頷首,輕輕一笑,滿廳數百隻眼睛,隻覺意眩神馳。
“花魁,花魁……”麻服小子率先喊出,也終於打破一度的沉寂,整個大廳都充滿著歡呼聲,口哨聲。
於是,新一屆花魁便在這響聲大作中毫無爭議的產生,也便意味著眾多男人要為一個女人而爭得頭破血流,家財散盡了。但對於這個女人的來曆,誰又懶得理會呢?
隨著眾佳麗的退場,大廳也漸漸冷清,找起人來,是不是更方便些呢?
“哎喲……”一雙大手抓在麻衣小子肩上,正待發怒,一扭頭,“哈,老兄,原來是你呀!怎麼,耐不住寂寞了?”
“少廢話!”路追浩實在受不了這小子的汙言,打斷道,“拿出來吧!”
“什麼?”
“天、祥、酒、樓!”路追浩一字一頓道。
麻衣小子摸著腦袋,一副不解的樣子,突然一拍腦瓜:“嗨,不就一頓飯嗎?哪天我請就是了。看你也算是七尺男兒,怎得如此小氣?”
“別裝蒜!拿來。”
“老兄,拿什麼呀?你看,我身上除了這件衣服,別無它物。”麻衣小子突然了悟地抓緊衣物,“你不會是想要我這件衣服吧?這可不……”
“夠了,玉佩,把玉佩拿出來。”如果不打斷他,誰曉得這小子又要說些什麼,遇到這種人物,路追浩的確感到頭痛。
“玉佩?什麼玉佩?”麻衣小子突然臉一低,“老兄,這不好吧。人家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被老兄一見鍾情也是情有可原的,但,人家畢竟是堂堂男兒,不能斷袖的。這,定情信物,我看是免了吧……”聲音竟是越來越低。
路追造玉麵通紅,一雙手恨不得擰下這小子的腦袋,看他還能胡說。
“你給我閉嘴!把我的,玉佩,還給,我!”
“什麼?你是說我偷了……你的玉佩?”麻衣小子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甚是委屈。“沒錯,我是騙你吃了一頓,那是因為我太餓了,但我從來不偷東西的,不信你搜?”說著,眼淚好似要掉下來,還攤開雙手。
難道不是他嗎?他走的時候明明碰了我一下呀?路追浩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就在這轉念一想的空當,再看,早已沒了麻衣小子的影子,隻留下一串清脆的笑聲與一個懊悔不已的路追浩。
又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