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5章 轉點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31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除了周紫凡,其他五個人都是敵人。”江宇澤臉色沉重。
“如果沒有她的名字,結論就更好下了。”
“你不信任她?”
“我沒和她接觸,所以不了解她的為人。”
“她並肩是蕭文君的表妹,不會做什麼別的事的。”江宇澤胸有成竹。
聽他又說起這事,我就想到以前周紫凡的舉動,她口口聲聲說跟血打交道,原來指的是這回事。
“你說主謀會不會是校長?”我猜疑。
“校長?”他一臉訝然。
“嗯,胡亂猜的。”這可不是什麼好胡亂的事。隻是感覺這種可能性大於其他。
“等等。”他緊皺眉頭,陷入深思,良久,才鬆開繃緊的神經,喃喃自語道,“莫非和那件事有關?”
我聽得稀裏糊塗,“哪件事?”
“櫻花。”他呢喃道,突然一抬眼,抓住了我的手,十分嚴肅地說,“椋音,說不定真的和一年前的事有上關係。”
我望著他,不明白他所說的。
“趙蓉,不知道你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嗎?”
“有一點,在警察局時,蕭文君提過一次,好像是說她自殺了。”我回憶著。
“沒錯,”江宇澤打了個響指,“也許她沒死。”
“能把話說詳細一點?”我不滿他這一點。
“我就先介紹一下趙蓉。她是校長的女兒,也是我們前任班主任的未婚妻,她之所以會進監獄,完全是因為她犯下了滔天大罪,雖然她沒有殺很多人,但那些學生是在她的陰謀中死去的。比如付言,他是我同學,就因一時的糊塗而死在她的槍支下,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當時你在場。”
“我?”
“是的,而且……而且後來你最好的朋友也死在她的手上,死在了那條常年不斷的櫻花路上。他叫沈旭,也叫葉小惜。其實我並不想勾起你的回憶,隻是裏麵內容太多,一時間都無法表達,那些案子對你是噩夢,所以你現在這樣也是一件好事。”
對我不是噩夢,對她才是噩夢。我是林椋音,不是藍若雪,為什麼總是這樣……
“可不可以把那些案子梳理一遍?我想聽聽。”我提出請求。
“不行!”他很堅決。
既然他不願說,我隻好作罷。
“你的意思是說校長是為了幫他女兒報仇,才進行一係列的謀殺而逼出我們?”
“把黃瑩和曆史老師的死排除在外,我想應該是了。”
“可是陳賢他們不是認識嚴晨?為什麼當時裝成不認識?”事情沒有想象的簡單。
“也許他們真的互不相識。”他笑了笑。
“那麼尚晴給我看他的照片又是出何目的?”我不明白。
“我怎麼知道。”他攤了攤手。
我不作聲,低頭看著那幾個人的檔案,翻來覆去,上麵的資料可以分成兩塊,前提是隔開了周紫凡的。一塊是劉心語、顧琳、唐昕怡的,另一塊是陳賢和張勳的。剛一分好我就發現一個最明顯的不同處,一邊是娘子軍,一邊是少年,看似確實好笑。但是我相信校長選人不會亂來,一定是根據了他們的特點才這樣排的,而插在兩塊之間的人正是周紫凡,這也可以說明他是早有打算。江宇澤曾說過周紫凡以前也是這所學校的,校長也一定知道這點,不然怎麼安排她在我們宿舍?當然不排除湊巧,或許又是周紫凡自己選擇進來的,目的就是監視我了,如果真是這樣,是否又可說明蕭文君有先見之明?嗬,為了不讓我懷疑還讓她帶上假名和假身份,真是為難了。盡管安排周到,可是他還是疏忽了最重要的一點,而這一點是出在我身上的。在高明的人也會成為失足,漏了看似不重要的,卻是最大的毒瘤。
要說他們這樣分兩塊,還有其他依據。那三個女生是在我們這邊的,而兩個男生不與我常往來,也不了他們的習性。最初黃瑩的死就是他們引出的,那麼結尾就極有可能是唐昕怡她們收了,可是唐昕怡直到現在還沒逃身,所以不可能了,而劉心語又死了,雖不知殺死其凶手的是何人,但也猜的出是他們那邊的,隻有同類才會自相殘殺。另外,顧琳至今未出,我很奇怪的是根本沒一個老師來問情況,好歹也是學校的一份子,要是換做王老師一類的,我也不追問了。王老師雖一直像往常一樣平靜的上著課,但他還是瞞不了他的身份。我猜他也是校長派來的,果然都在眼底下,不怕被出賣。我也曾想過顧琳會出現,隻是不知何時才能看到她的精彩開場秀,對於她的了解,隻從紙上獲知。
另外還有身世,女生都是孤兒,而男生卻都是有爹娘的孩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很佩服校長以一人之力能博取眾人之心,那麼,這眾人於是為何如此廢物?被金錢誘惑?就如江宇澤所提的人,隻因錢財而丟失來之不易生命,或許他們是不在乎,想當然的是做。我看透了人,人看透了世界,世界看透了我,我看不透自己,看不透世界,看不透她,她也看不透我。看慣了,心涼了,麻痹了。
我很難想象下去又會犧牲多少無辜者。嗬,好討厭自己把自己騙的如此傷心,好討厭自己折磨著自己。
張勳檔案的後一頁就是我的了。我饒有興趣地看著自己的檔案,原來淩潔對我是那麼了解,在短短的一個月間就知道了一大部分。真有點傷感,同是利用為什麼是截然不同的結果。不過我又有什麼資格去嘲笑這種結果?我傷害過的人並不比她少。對不起。
“假如有一天我消失了,你會怎麼做?”我氣若遊絲,疲勞地看著他。
鍾聲連響三下,響徹整座別墅,餘音徘徊不散。
他笑了笑,道:“如果你消失了,我會等你出現。”
他已經不是“世界第一癡情男子”,而是“宇宙第一癡情男子”。
可惜這不是我要的答案。
我闔上文件夾,放在一邊,站起了身,“你會傷心麼?”
“怎麼不傷心,我一天見不到你心裏就堵得慌,更何況是永遠?”
我走了一步,他拉住了我的手,我沒回頭,隻是抽出了自己的手,隻聽他在後麵大喊:“你是不是有心事?”
“有時間擦掉指紋把它放回去。”我打開了門,一路走到底,他從後麵追了上來,擋在我麵前,“你怎麼一回事?”
“讓開。”我冷若冰霜,眼睛直視著他,現在的我一點也不畏懼了。我繞開了他,走到門邊,他再次拉住了我的手臂。
“你怎麼說變臉就變臉,剛剛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一下子成這樣了。”
“放開我。”我用力地甩開了他的手,揉了揉被他弄疼的手腕,繼續向前走。“女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
我緘默不言,走出了大門。十二點的鍾聲不僅意味著他的生日已過,還意味著宿舍門已上了大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