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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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輾轉反側,不能入眠。
我往被子裏縮了縮,隻露出一雙疲憊不堪的眼睛。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寂靜,隻有微弱的呼吸聲。
是誰?他們會是誰?我和他們有關係嗎?
風猛烈地吹著,窗戶不斷發出聲響,擾亂著我的思緒。
我捂住耳朵,盡量不讓它偷偷跑進去。
藍若雪,要是我們真的是一個人,那麼你也會傳達給我一點重要的信息,拜托了。
睡意愈來愈濃。
藍若雪,你來了吧。
我閉上雙眼,掉入夢境。
黑,早已不再陌生。但是遠處卻有一點光芒,我躊躇著要不要往裏麵走。最後決定還是去看個究竟。走著,走著,發覺並沒有前進一步,一直都是在原地行走。我停了下來,既然不想讓我知道那還是提早放棄。正打算間,看見一個幻影悄聲地飄了過來,惆悵無助的眼神直刺我的心間,那張盼望已久,一模一樣的臉,讓我心驚肉跳,要是這不是夢我該怎麼辦?“我是你?”我吞了一口口水問著,話一出口覺得問的有點白癡,不知道答案是充滿希望還是充滿失望。
“我是你。”另一個我在說,語速、聲音都與我相同,其實我心裏早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所以也沒有多大的吃驚。
“為什麼我會失憶?”
那個我搖了搖頭,我本以為“我”會知道的,沒想到“我”開口了,“既然你不知道,那麼我也不會知道。因為我們是一體的。”
“你是以前的我,我是現在的我,那麼在我還沒有出現前那些記憶都是屬於你的,最後一刻也歸屬與你。”
“你都說那些記憶是歸屬我的了。”她無奈地笑了笑,留下這最後一句話,消失在黑暗的盡頭。
我是誰?問題再一次浮現在眼前,無人聽見,無人回答。
我猛地張開眼睛,隻聽見有人說道:“啊呀,你幹嘛嚇人家一跳,討厭。”丁恩惠正穿著衣服,她就在我的隔壁(一邊是靳筱梓,一邊是丁恩惠),她再次說話:“看什麼看,你個大變態,連女生穿衣服都要看那麼久嗎?不知羞恥。”
我冷哼一聲,“看來不知羞恥的人應該是你吧,你那身材我可不感恭維。”
“你……”她氣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我像僵屍一樣站了起來,迅速地穿上衣服,爬下了床,穿好鞋子,開門就往外跑。
隻聽見背後傳來一個聲音:“喂,你門還沒關呢。回來——”
我匆匆忙忙地跑下了樓,大門還沒有打開,我走上前把門打開了,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是該一個人靜一靜了,我把門掩上,出去了。
天氣漸漸暖和起來,畢竟快要入春了。
我往口袋裏搜尋了一會兒,發現手表沒有帶出來,罷了,我也不想再特地回去拿,而且我還沒叫是靳筱梓,要是她知道的話,興許會生氣。
去哪比較好?入校已有一個星期了,但基本都不走出來,而且唯一去過的地方也隻有那裏——櫻花路。
我把手插在兩邊的溫暖的大口袋裏,邁著均穩的步伐走去。
好幾個同學都從我身邊擦身而去,他們臉上洋溢著最真實的笑容。我的心宛如被石頭撞擊般的疼,不再看一眼,躲過他們,往我的目的地走去。雖然說隻來過一次,但是路線都印刻在了腦海裏,我準確無誤地達到了那條櫻花路。
櫻花賣弄著它們那美麗的舞姿,從天降下,動作自然、嬌柔,毫不失逼真。它們的生命也隻有在這最後一刻得到讚賞。一片花瓣凋落下來,我伸手去接,它靜靜地躺在手心裏。我輕輕撫摸著它,依依不舍地看了最後一眼,放在花海中。
有時,我渴望自己消失,不僅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而且還要消失在他們的心裏,不能殘留下我的一點遺跡。我不希望有人認識我,不希望有人看到我,更不希望他們來傷害我。
我找了個長椅,坐在上麵,賞著櫻花,眼睛沒有動一下,直直地頂著不停飄下來的櫻花。為什麼櫻花開了卻沒有一個人影?我的眼睛眨了下,警惕地往兩邊看看,隻有我一個人,隻有我的心跳聲和喘息聲。我的脊梁上一陣發涼,不自在的感覺又來了,每次這種感覺都出現在別人偷窺我時才有的。這時,我才發現自己太不小心了,既然拒絕了蕭文君,那麼就應該自己來保護自己。要是以前,我不會害怕,可現在不一樣了,我舍不得他們。
逃,眼前也隻有這一條路可一走。我一腳踩在櫻花鋪成的路上,搖搖晃晃地跑著。出了櫻花路,那種感覺還沒有消散。冷靜,保持冷靜,千萬不可以在這個節骨眼亂了方子。可是怎麼才能脫離他的視線?橫衝,肯定是行不通的。如果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也是不可能的,我真後悔當時沒偽裝一下。呼吸越來越急促,冷汗涔涔滑過脊梁。我的腿始終不敢跨出一步。我這是怎麼了?第一次感覺如此恐懼、不安。現在有幾個人在監視著我,一個還是兩個?或許是更多。他們手是有沒有攜帶槍?他們是怎麼來這裏的?關鍵時刻,問題總是最多的。最終我做出了一個最大膽、最出乎意料的決定。因為我不能連累了那些無辜的人,我不想又成為間接殺人凶手,這個頭銜一點也不好聽。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裏。”我低著頭說,因為我害怕。
隱隱聽見均勻的腳步聲,是一個人,我可以確定下來了。近了,那聲音響亮了許多,當我打算回頭看時,隻感覺一陣暈眩、閉上雙目,倒在了那個人的懷中。不是冰冷的,是溫暖的。
醒來時,發覺自己正躺在床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注視著我,她責怪道:“椋音,你早上出去也不叫上我,太不夠朋友了。”
“不想麻煩你了,我也就是出去散散心。”我不能說隻想一個人出去這類話,因為會傷了她的心。
“真是的,我越來越不放心你了,連散步都會暈倒。”她歎惋道。
“暈倒?我暈倒了嗎?”我詐屍般地坐了起來。
“難道不是嗎?”
“貌似是的。”我倏地記起來了,我暈倒前是跑出櫻花路的。那個人為什麼沒有動手呢?那麼好的時機卻遲遲不下手,等的又是什麼?還有……他給人的感覺不是沒有任何溫度的。
靳筱梓戳了我一下,我猛地驚醒,“你在想什麼呢?看你心不在焉的樣子,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吧。”
“筱梓,我問你,為什麼我在床上?”
她摸了摸我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道:“沒發燒啊。”
“我是認真的,你別扯開。”
“樓下阿姨發現你在宿舍大門口,就通知了我。我奇怪的就是走下樓看見你不是躺在地是的,而是靠著牆的,我還以為是你自己昏倒的。”
“不對,是有人把我擊暈,然後放在那裏的。”
“什麼!”她大驚失色,“有人擊暈你。”
“嗯。擊暈我又放我回來,很奇怪。”
“就算這樣吧,可是為什麼不把你送到宿舍呢?我們這還算比較寬容的,男生又不是不可以進入的。但是為什麼要打暈你呢?”
“為了不讓我看見他吧。”我這能想到這種理由了,“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他一定不會傷害我。”
“難道是……”她的臉色有點蒼白。
“是什麼?”我狐疑地看著她。
“沒。”她斬釘截鐵。
“一定有,是江宇澤嗎?”
“啊?哦,原來你猜出來了。”她顯得有些慌張,手舞足蹈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
“不是他,對嗎?”她再怎麼掩飾也逃不出我的魔爪了。
“我……唉!你休息一下,我幫你去買飯,都快中午了。”還是讓她溜走了。
她離開後,又隻剩我一人了。總覺得心裏很滿足,像失而複得的感覺。我把手放在了心是,自言自語:“一定會再見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