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秘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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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漢詩《上邪》)
“目目?目目!!”安晴在我的眼前猛揮手,等到我遲鈍的抬起頭,語文老師已經站在了我麵前,她戴著她那副厚重的老花眼鏡,不和藹地斜眼看著我,我真想一把扯下她的眼鏡和她大吵一架,可是我沒有,我必須要忍耐,不能多生氣,不可以不開心……我必須要讓別人覺得我很健康……胡思亂想中,我又開始思維混亂,滿腦子都是那個名字:連尹……連尹……連尹……
“歐目目!老師跟你說話居然裝作沒聽見,有沒有教養?去門口站著!“她轉身走上講台,居然若無其事的繼續講課。
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我轟然站起來,“你說誰沒教養?你他媽的再說一遍!”於是我的可愛淑女形象也隨之轟然倒塌。我甚至聽見底下一片男聲倒吸氣和歎氣的聲音。
“你你你……走!去教導處!”她作勢要來拉我的裙子,“走開,別碰我的夏奈爾。”
於是,我在眾人驚異的眼光中大步走出去,一個穿著夏奈爾淑女裙的可愛女生。、
教導主任拿著他那支“英雄”牌鋼筆在一本厚厚的本子上不知寫著什麼,頭也不抬的問我,“什麼事,自己說。”
“主任啊,她這個學生竟然和我當眾頂嘴,上課走神說她兩句就發脾氣,簡直不把老師放在眼裏,還……”
“好了,”他蓋上筆蓋,雙手交握著看著我,“自己說。”
“她說我沒有教養,我討厭她。”
“你……”她氣急敗壞地想要爭論什麼,但是此時我的心情簡直糟透了,就像連尹離開的那個夜晚。在整個辦公室老師的注目禮下,我摔門而去。你們去找歐易吧,告訴那個歐氏的總裁,這個學校要開除了她,她將在她十年的讀書生涯中第四次被逐出校門。歐易,歐目目又裝不下去了。
我把自己關在家裏,一直有人按門鈴,一直有人在叫:“歐目目,開門!”“目目,求求你開門好不好?”直到。
“眼睛,你在家嗎?給我開開門,好嗎?”
眼睛……眼睛……
“為什麼你不叫我目目呢?多好聽呀。”小女孩嘟著嘴。
“我喜歡叫你眼睛,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少年淺笑著,微風吹動額前的碎發,他是如此帥氣。
“連尹……”
“嗯?”
“你好好看哦……將來我長大嫁給你好不好?”
“傻姑娘,我大你六歲,等你長大了,就會有心儀的男生,我們的身份背景又差那麼多。“
“不!連尹,我已經14歲了!既然你現在不喜歡追你的那些女生,那我現在宣布,連尹,你就是我的初戀!”
“咚咚,咚咚。”敲門聲打破了我的回憶,才發現自己早已眼角濕潤。
是連尹,隻有他才會不喜歡按門鈴,他的敲門節奏我還記得,沉穩而安心。
我倉皇地跳下床,“等我十分鍾!”我必須要洗漱一下,洗掉三天的汙漬,迎接我的連尹。盡管我還不敢相信。
十分鍾後。
“眼睛,你好啊。”身穿一套白的少年歪著頭站在門外對著我淺笑。
於是我說出熟悉的對白:“鼻子,你也好。”
然後我幾乎是跳到了他的身上,緊緊地抱住他,他也同樣地摟住我。
我們就這樣擁抱,我不說話,不是因為我不想說,而是說不出。
連尹,連尹。我好想你。我以為一輩子我們都不會再相見。
眼睛,你變瘦了。我知道你過得不好,伯父都和我說了,你得過隱匿性抑鬱症,在我離開之後的一段時間裏。
我放開他。
你是為了責任?還是可憐我?歐易的話你大可以不聽。當他媽的放屁。
我習慣性的說出髒話,卻在之後哭了。在他的麵前脆弱。連尹,我需要你。
你是個愛裝堅強的女孩,這點你小時候我就知道。
你個老頭。老頭。
老頭什麼都知道。他用他純澈的雙眼看著我說,我還知道,眼睛一直喜歡著老頭,對嗎?
哈哈哈……我在他麵前不顧形象地大笑,那你知道,我現在想幹什麼嗎?
我用雙手箍住她的脖子,他的手順勢放在我腰上,我們接吻吧。
“吧”字還沒說完,我們已經擁吻在一起。
連尹,連尹,我愛你。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