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記 總賴東君主 第十一話 奪寵恨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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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菜緒主仆二人躡手躡腳出了春色樓,也沒瞧見蒼銘追上來。不禁癟了癟嘴,難道電視裏那種強大的靈覺是不存在的嗎……
菜緒此時已經興趣索然了,和小瑩隨處逛逛便打算打道回府。她蹙著眉,想象著方才那梨花帶雨的嫵媚麵容,心裏不住地感歎,饒是這般人見人愛柔軟如風的美女才能配上那俊逸冷酷的帥哥呀。像我這種,果然做妾都是被抬舉了。
不過,菜緒又咬了咬牙,才和我成親一天就又要迎娶老婆,這白雲和還真是把我當蔥了。算了,忽略忽略,這是交易。
林菜緒和小瑩回到水蕪苑時,白雲和主仆二人已經在院子裏的大槐樹下納涼了。菜緒麵上一驚,小瑩則是低著頭,兩人心中都虛著,便直直往東廂房走去,要換去這一身男裝的行頭。
“心虛了?”白雲和睡在一張太師椅上,聲音淡淡地飄了過來。蒼銘則是抱著劍斜靠在槐樹上,神情淡漠。
“你說什麼啊。”菜緒打算裝傻充愣。
“竊聽是猴子的強項嗎?”白雲和冷哼了一聲。菜緒忽的轉身,深呼吸:“非常抱歉,我隻是好奇原來白三公子和紈絝子弟一樣也不能免俗,也會尋花問柳。再說,反正三日後你要娶她進門,別人還是會一樣知道,我隻是提前不小心聽到了罷了。”
“她不一樣。”白雲和的聲音裏帶過一絲惱怒,仿佛林菜緒玷汙了他心裏最為純潔的女神一般,“別忘了你的身份。”
“多謝白三公子提醒。”林菜緒氣呼呼地往東廂房走去。
三日後,一頂八人大花轎從白府的後門抬入了水蕪苑的西廂房。白家三公子四日內連娶兩名妾氏的新聞像生了腳般在南陵城內迅速遊走。那些平日裏無所事事的市井婦女整日談論著這樁奇怪的事。在那些人的口中,林菜緒成了一個刁鑽潑辣舉止粗俗僭越倫理綱常的惡婦,說白三公子才過一宿便急於擺脫魔掌才娶了第二名女子。另一種說法是,白三公子和第一房姨太太並無感情,那白三公子和春色樓的青水姑娘才是兩情相悅互有情愫,故娶前一個是為了遵守父母之命,娶後一個是為了連理之願。
林菜緒自然不計較這些多個版本的飯後之談,隻是在聽到自己被形容成惡婦的時候,內心小小受傷了下。怎麼說還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別說惡,連婦都不是吧。
白府對於這位新來的姨太太並不友善。因為青水是出自煙花柳巷之地的風塵女子,雖說一直是賣藝不賣身,但畢竟有傷風化,配不上這正經規矩的大戶人家。所以翌日,白天行在接到青水戰戰兢兢奉上的茶水時,隻哼了一聲。林菜緒坐在下首倒不介意,接了茶就隨意喝了口。隻是在接觸到青水的眼神時,看到裏麵閃過的一絲嫉恨和冰冷。這種強烈的針對性的感情讓菜緒心裏有了一絲莫名的恐慌。
那天的午後,林菜緒窩在白府的藏書樓啃一本《匡月風土誌》時,聽到了那有關白雲和與青水的愛情故事。那是坐在一邊的小瑩緩緩道來的。
白雲和十八歲那年路經南陵城外的司空廟時,身上的鸞命毒發作了,白雲和的鸞命毒總是不定期發作,發作時高燒昏迷,如萬蟻噬咬,需飲用一碗女子的血才可緩解疼痛。當時白雲和身邊隻有蒼銘一人,又遇大雨,萬般無奈時,同在司空廟中的女扮男裝的青水知道情況後用匕首在手腕上割了喂血給白雲和喝。白雲和才能撐到白府接受明悟的治療。
那之後的第三日,青水一剪書信送去了白府,詢問白三公子的病情。一來一往,互通詩詞,互訴近況,愛情的種子便悄悄發芽了。青水是前朝左相的長孫女,因為左相通敵叛國之罪,原是要滿門抄斬的,因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免了青水一家的死罪,於是被賣去做了官妓。青水心高性傲,琴棋書畫無一不能,於是成了春色樓賣藝不賣身的花魁之一。白雲和憐她遭遇之慘,愛她嫻靜端莊。
前幾個月,白雲和去春色樓的途中不知何故被下了媚藥,喚做群芳髓,若一個時辰內不與女子交合便會七竅流血而亡。青水為救白雲和,把自己保護了許久的清白身子給了他。白雲和不顧白家反對執意娶她進門,不止是因為情愛和恩惠,還是因為青水懷孕了。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這青水是白雲和的初戀情人呐。”林菜緒邊翻著書邊啃著手上的桂花糕,含糊地說道。“難怪昨天的語氣那麼不友善。”
“所以,這也許剛好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啊。”小瑩也坐在地上一副心馳神往的樣子。
“不過,兩次都是她救的,這也太巧合了吧。”菜緒嘟囔道,隨即想到,連自己都想到了,八成那白雲和老早調查過了。
“不過,中了媚藥也沒必要貢獻自己啊,你們古代人還真是別扭。”
“哎?那要怎麼救啊。一個時辰內根本無法找到解藥的。”小瑩不解地問。
“用手啊~”菜緒不假思索地說了出來。小瑩滿頭問號。菜緒一看,心裏歎了一口氣。算了算了,敢情是我在荼毒純情少女了。所以誰說的,性教育要從娃娃抓起嘛。
林菜緒回到水蕪苑東廂房的時候,得到了一個壞消息。以後每晚子時以後,白雲和必須留在東廂房與林菜緒同睡。這讓菜緒十分惱火。還以為多了個姨太太,自己以後更是來去自由一個人精精彩彩了。這下,不僅每晚要對著那張冷酷的臉,雖說還是挺養眼的,但不是間接讓自己成了青水的眼中釘肉中刺了麼。3600瓦的燈泡了呀,林菜緒想到青水眼中的那一絲狠毒,不禁打了個冷顫。千萬不要像金枝欲孽那般,不然,估計還沒回到自己的世界,就已經屍骨無存了。
白雲和果然是在子時回來的。林菜緒此時還沒睡著,她也納悶著自己幹嘛不睡。那白雲和輕輕開了門,回身又把那門輕輕掩上。月光偷灑進來,把他挺直的鼻梁,堅毅的麵孔勾勒出一道完美的輪廓,菜緒眯著眼偷看呆了。
白雲和走向睡塌的時候,向菜緒投來一眼深不可測的目光。林菜緒慌忙閉上眼睛,動也不敢動,聽到他睡倒的聲音,才悄悄鬆了口氣,沉沉睡去。
白雲飛此刻躺在睡榻上卻是睡不著。方才他進房間時,看到那名白日裏趾高氣揚的少女睡到床上的姿勢總是那麼沒有安全感。心裏竟泛起一絲漣漪。這與青水給他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青水是一眼看上去便讓人憐愛的女子,無論內外,溫柔貼心,而林菜緒,則讓他有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翌日,林菜緒起床的時候,白雲和已經不在了。
要躲我也不用這樣子啊。我雖然長的沒那麼漂亮,可是也不醜吧。菜緒有些些沮喪。
請過安後,林菜緒搬了大椅子到大槐樹下納涼。順便遣了小瑩去藏書閣找書。正閉著眼睛覺得涼風習習,神清氣爽的時候,眼前好像有一道黑影壓上來。於是疑惑地睜開了眼睛。背光的緣故,菜緒隻看清了一名女子的輪廓,正低著頭細細查看自己。她驚得坐了起來,眼前是穿著鑲金滾邊月白絲綢裙的青水。
林菜緒訕訕地站了起來,青水那溫潤如玉的臉在陽光的打照下,閃著盈盈的光,那一雙沉湖般的丹鳳眼波光流轉,卻折射出寒冷的溫度,菜緒不知作何應對,隻好伸手招了招,說,嗨。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旋風般掃過林菜緒的左臉,打得她左耳轟鳴,眼冒金星。
正拿了書進了院子的小瑩看到如上的一幕,一個箭步衝到林菜緒前麵。像老鷹護著小雞一般。林菜緒還在原地,好像被當機了,懵懵不醒。
“二姨太太,你憑什麼打我家姑娘。”小瑩憤憤問道。
青水的眼神將小瑩從頭到腳鄙視了一番,那種吃人的仗勢印在那溫潤如玉的麵上,甚是恐怖。
青水身後的丫鬟小嬋上前一步利落地甩了小瑩一個巴掌。“一個奴婢也敢質問主子?!還真是沒臉沒皮。”
小瑩火氣騰地往上冒,上前就與小嬋扭打起來。
“哼,不就一青樓姑娘麼,也跑來白府撒野,我家姑娘起碼是明媒正娶,哪像你家的,一台破轎溜進來的。”小瑩也不甘示弱。
林菜緒此時緩和過來了。方才那一巴掌真是把她打得失了魂魄。在她的世界,溫溫和和,平平靜靜,寢室裏偶爾鬧個矛盾也頂多講話衝一點,哪有一上來就劈掌動拳的。現在一回過神,便知道這青水那嫻靜端莊是擺在台麵上的東西,骨子裏竟是這般小雞肚腸,陰狠狡詐。她覺得渾身的血脈都要砰張了,要不是念在她是個孕婦,菜緒還真想一記直拳回送過去。
那廂小瑩和小嬋的頭發淩亂,衣衫被扯得亂七八糟,菜緒平生最討厭仗勢欺人的人,她壓下心中的怒火,一把扯住小嬋的頭發,使勁往外一拉,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小嬋愣是被從戰局中給扯了出來,小瑩卻適時地甩上了一巴掌,把小嬋打得眼淚都出來了。
林菜緒這時作勢攔住小瑩,恨恨道:“小瑩,不可造次,打狗也要看主人的。”
“姑娘,她好說也得叫你一聲姐姐,什麼知書達理,竟唬三少爺去了。”小瑩別過臉嘟囔。
“啪。”又一聲,是青水狠狠地甩了小嬋一個巴掌。林菜緒和小瑩愣在當地。小嬋則是委屈地低下了頭。
“沒用的東西。”青水雙目赤紅,這在菜緒看來,很像動物世界裏那餓慌了的狼。正驚歎間,青水款款上前來,眼如秋水,麵色沉靜,還帶點得意的笑。菜緒不知她賣的什麼藥。不自覺用手捂上了臉。
菜緒此時的位置正是在歎月池的池邊,離那一湖池水也就一步的距離。這青水走上前來,竟嫋嫋地納了個萬福,起身笑道:“姐姐,方才是妹妹太無禮了,小嬋也是護主心切,還請姐姐見諒啊。”
菜緒隻覺得此時全身的雞皮疙瘩嘩啦啦掉了一地,正在疑惑間,眼前的青水那滿臉能迷死人的笑容忽的轉為一副難以置信的驚訝表情,身體也斜斜地顧自往歎月池中倒去。那一臉悲傷難過難以置信的複雜表情讓菜緒瞪大了眼傻傻站著,她甚至看到了青水眼角爬出的一顆淚。接著,撲通一聲,那名妙曼身姿的女子落水了。
眼看她在水中撲騰掙紮,菜緒開始著急地尋找附近能夠人的工具。小嬋卻在池邊,驚慌地喊著姑娘。林菜緒知道這孕婦前三個月,胎兒是極不穩定的,她也不知道這青水幹嘛自己跳下去,還一臉驚訝。
正著急間,眼前白影一閃,菜緒嚇得跌坐在地上。細細一看,原來是那白雲和。他一襲月白長衫隨風鼓動,蜻蜓點水般踏入池麵,用那關節分明肌膚白皙的手輕輕一拉,青水便被救到了地麵上,全身濕嗒嗒的,玲瓏盡顯,青絲服帖地搭著柔弱的玉肩,一臉哀傷地倚在白雲和懷中,陽光直直打下來,就好像金童玉女一般立在菜緒麵前。
蒼銘也皺著眉站在一旁。白雲和親自出手,可見這青水在他心裏的分量。菜緒這麼一想,明明被烈日當頭照著,心裏卻涼涼的。那種璧人般的光芒刺得她的心一點點痙攣。
“怎麼這麼不小心?”白雲和微皺著眉,語氣裏盡是關心。他扶她坐到了菜緒之前的那張椅子上。
“咳……是姐姐。”青水哀怨地看了菜緒一眼。“我隻是給姐姐納了個萬福,姐姐就伸手把我推了下去。”
青水又哀怨地看著一臉錯愕的菜緒,眼淚輕輕地曖昧地流了出來:“姐姐,是青水哪裏做的不好嗎?”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說怎麼故意走到我旁邊麵帶善意,又一臉驚訝自己跳到池水裏去,敢情她是看到了白雲和回來了,設計一個苦肉計,借刀殺人啊。不去競奪奧斯卡真是可惜了。
菜緒一臉憤慨地看向白雲和,卻見白雲和的目光冰冷懊惱地打在自己身上。頓時心下又涼了幾分。白雲和他相信她……
“三少爺,是青水姑娘自己跳下去的……”小瑩替菜緒辯解道。菜緒示意小瑩別講了,然後壓下不知是委屈還是失望的情緒,冷笑了聲,對著白雲和說道:“你愛信不信,反正我沒有推她。倒是她,還賞了我一記耳光。”
隨即轉身,打算離去。
“青水要是有事,為你是問!”白雲和抱起青水往西廂房走去。菜緒忍著即將掉下來的眼淚,大踏步回房了。
那天晚上,小瑩憤憤不平地說著青水的壞話,菜緒卻一點都聽不進去。她眼前晃著白雲看向青水時那一臉溫柔疼惜緊張的臉,還有看向自己時那一臉冰冷厭惡懊惱的臉。
我有那麼討人厭嗎……菜緒不管小瑩還在那邊碎碎念,徑自爬到床上倒頭就睡。她覺得累了,心裏開始累了。
那晚的子時,白雲和照樣回了東廂房,他鬼使神差地走到了菜緒的床前,那名少女依舊是蜷縮著身子側睡著,眉間的憂愁仿似更深了,他甚至看到了那眼睫毛上微微閃亮的淚光。一顫一顫看得他心裏莫名的不安。
躺上睡榻的時候,一閉眼,便看到了白日裏那錯愕難過強忍情緒的少女恍惚的麵容。他微微歎了口氣,慢慢睡去。
第二天,菜緒醒來的時候,白雲和已經不見了。林菜緒倒以為他沒有回來。於是沉默了會起床梳洗,挑了一件淡黃色的湖淩裙穿上。招呼了小瑩去池邊散步。
歎月池邊的大槐樹下,青水已經在那裏納涼了。林菜緒知道若是要安穩地在白府待下去,還是少惹這個人為好。所以她和小瑩轉戰去了藏書樓了。
白府的藏書樓在水蕪苑的西北。她們倆有說有笑地進了樓裏。菜緒熟門熟路地跑到了二樓,挑起一本《異人錄》興致勃勃地看了起來。
小瑩也乖乖坐到一邊。她們不知道,此時二樓的另一麵,白雲和主仆二人也在。他們瞧見了菜緒她們的進入,菜緒她們卻沒有發現他們。
白雲和冷冷的目光透過書架射向菜緒,閃過一絲壓抑的光。
“姑娘,上次你說的那個月桂女神的故事還沒說完呢,後麵怎麼樣了啊?”那是小瑩的聲音。
“丫頭,這麼快就忍不住了啊。好吧,那我繼續說好了。”菜緒把手上的書合上了,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
“上次說到太陽神阿波羅按耐不住自己對月桂女神達芙妮的愛慕展開了追求,可是因為阿波羅自己是太陽神,身體聚集了大量的熱能,使得月桂女神難以忍受,一旦靠近就有灼傷皮膚的危險。所以每次阿波羅追月桂,她就會躲。就這樣,一追一躲,可這樣畢竟不是辦法,終於月桂無法忍受了,她大喊救命。她的父親因不忍女兒遭受如此痛苦,就將大地劈裂了一條大縫。月桂縱身一跳,化成了一棵大樹從裂縫中長出。自此,這棵樹就叫做月桂樹。而阿波羅並不知道緣由,認為月桂寧可變成大樹也不願和他在一起。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意識到原來是因為自己太熱了才使得月桂化作一棵大樹。阿波羅發誓要永遠為月桂留下一片遮蔽。那就是我們現在知道的太陽黑子,在太陽神心中留下的永遠的遮蔽,他為月桂留下的遮蔽……”
“好感人啊……不過,姑娘,太陽黑子是什麼啊?”小瑩一臉迷茫,圓圓的眼裏寫滿好奇。
“呃……就是太陽上麵的一個個黑黑的東西。”
“姑娘,你怎麼連太陽上有什麼都知道啊。”小瑩崇拜地說。
“不是。是我家鄉,有人研究出來的。”菜緒困難地解釋道。
“哦……姑娘,你之前說月桂女神還有另外一個版本的,是什麼啊?”
“另外一個版本就是,愛神丘比特,就是一個有著翅膀拿著弓箭的孩子,就像紅娘一樣。他給阿波羅射了一隻愛神之箭,給月桂女神達芙妮射了一隻仇恨之箭。所以阿波羅瘋狂地愛上了月桂,但是月桂卻並不愛阿波羅,所以一直逃避阿波羅的追求,最後月桂在父親的幫助下化作了一株月桂。”
“姑娘,這個故事沒有剛才的那個好。”小瑩有些些沮喪。
“恩,所以有人說月桂,就是蠱惑呐。”菜緒淡淡說道。白雲和此時心裏卻是一震,一種奇異的感覺瞬間流遍全身。
“小瑩,還有一首歌叫做月桂女神哦。”菜緒想起了SHE的歌。
“哦?姑娘快唱來聽聽。”
傳說漫長浩瀚如史詩般
記載這段惶惶不安
顏色金黃阿波羅的光芒
卻比不上達芙妮的勇敢
沒有一種愛可以
在自由之上
達芙妮的傷化身
月桂樹倔強
月桂樹漂香
那夜風戀月光
我的愛很不一樣
素淨的臉上
從不抹濃妝
堅持自己喜歡
月桂樹漂香
雲纏繞星光
我要有話就講
無邊的海洋
那遼闊的想像
比誰都不平凡
森林河畔阿波羅在追趕
哭著戴上達芙妮的桂冠
被束縛的愛已經
沒有了溫暖
達芙妮的傷心疼
千年間流傳
……
愛搖晃愛靠岸
我航向了前方尋找桂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