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幸福摩天輪,隻是,已不是我與他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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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摩天輪上,心情複雜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人--跡部景吾,天知道,我多麼希望此刻坐在我對麵的人是他。可是,不可能。現在他一定和跡部星雨在一起吧!是牽手,是擁抱,還是接吻?……不要!我不要再想了!我怕,再想下去,我的眼淚會再一次決堤。我轉過頭,望向窗外的風景,隻是為了不讓跡部看到我的眼中閃著即將掉落的淚滴。
“怎麼,不喜歡嗎?”顯然,跡部沒有發現我的悲傷,否則,他不會還用如此自戀的口氣。
“沒有啊,我很高興啊。”為了證明自己謊言的真實性,勉強彎起嘴角,固執的保持微笑,但為了不傷心到落淚,我不敢正視跡部,正視他的眼眸,正視那雙同樣能透視一切的眼眸。我怕,我的心事會在那雙眼眸的注視下暴露無疑。可是,我卻不知道,我的躲閃換來的是那雙眼眸更加的心痛。
緊接著,是一陣尷尬的沉默,我還是保持那個眺望的姿勢,固執的不去看跡部,因為,我,早已再沉默中掉淚了,而那滴眼淚,還一直留在我的臉頰上,沒有幹去。我不敢去拭,我怕,跡部知道我落淚了;我怕,自己再一次在無意中傷害他。
忽然,一群彩色的汽球從遠處飄向我們所坐的摩天輪,我又驚又喜。而跡部,竟然開窗,伸手為我抓住了一個離他最近的汽球,遞給我,是可愛的熊寶寶。
“謝謝。”我接過汽球。
“喜歡本大爺送你的生日禮物嗎?”他的話使我擺弄汽球的手一僵,我隻和跡部說一次我的生日他就記住了。那他呢?即使知道,他會記住嗎?一滴淚,沒有經過臉頰,就直接滴在汽球上,化了開來,留下了一塊似乎永遠都無法擦去的水印跡,不過,還好,還有時間讓我去偽裝。
抬起頭,強硬的扯開一絲微笑,故作不滿的說:“跡部,這就是你送本小姐的生日禮物嗎?太不華麗了吧?”
“你給本大爺等著,還有呢!”跡部有些窘迫,然後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準確的說,是安排我的“生日禮物”。
我刻意不去聽他在說些什麼,我倒想看看,他給我什麼驚喜。望向窗外,把自己置身於一片寧靜,太陽快下山了,夕陽的紅色在我的眼中,是那麼的與眾不同。
天漸漸變得灰蒙蒙的,沒過多久,就被漆黑的夜色籠罩。而我和跡部還是在摩天輪上,在同一個狹小的空間中,呼吸同一個空間的空氣。
摩天輪終於停下來了,我們並肩走下摩天輪。然後,我斜眼看向跡部,故作鄙夷的問:“呐?我的生日禮物呢?”其實,我並非是想要生日禮物,他能記住我的生日已經很難得了,而且他付出的已經夠多了,我已經滿足了。隻是,偶爾想孩子氣一下,想逗逗他,想看看他難得一見的窘迫。也許,以後就看不到了吧……
“誰說的?跟本大爺走吧!?”錯愕的聽到他自信的聲音,順勢拉起我的手,不知朝哪兒跑去。慢慢的,一條清澈的河流靜靜的在我麵前流淌。
“這就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嗎?太不華麗了吧?”違心的說出這句話,其實,我一直很喜歡寧靜的小河,但是,這不會是跡部的作風。
沒有回答,我疑惑的轉頭,跡部的臉上有種讓我不可置信的光芒,眼中也閃著自信的光芒,好像,還有,孩童般的天真,單純。
突然響起的聲音使我似乎意識到什麼,轉過頭去。果不其然,一朵炫目耀眼的煙花竄上夜幕,然後綻放成一朵美麗的花朵,炫彩的顏色給夜幕單調的黑色添上點點耀眼的色彩。可是,即使煙花再耀眼奪目,也絲毫無法奪走星星的光輝。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星星的光芒雖然微弱,無法與太陽爭輝,但在我眼中,它比太陽更神聖,比月亮更純潔,它獨特的光輝使它變得更神秘。因為,我就是那麼一顆不起眼的星星。
不知不覺,眼淚又湧上我的眼眶,我自然的伸手去拭,不知為什麼,最近突然變得這麼愛掉眼淚,變得這麼……脆弱。是因為他嗎?因為遇到她,因為習慣被他保護,所以,已經不懂得如何自衛,已經全然忘記了自我保護的方法,已經學會了依賴,已經為他丟掉了防衛的盔甲,隻是為了讓他接近自己,讓他看到最真實的自己,所以,遍體鱗傷也已經無所謂了。就如同動物,在沒有被人類飼養之前,是會自力更生的,然而,一直習慣被人飼養之後,就變得離不開人,離不開人的飼養,已經不會自力更生了。此時,一旦離開人,就會無法生存,我,亦是如此,越前龍馬就是那個人,也隻有他,才有我所需要的愛,所以,我隻能依賴他,也就是因為如此,一旦離開他,我,便會死去,隻能如動物般,靜靜等待死亡。不過,我沒有死去,還好,因為,還有一個人願意接納我,願意像個傻瓜一樣默默付出他所認為我所需要的愛。可是,我一直沒有點破,也一直沒有告訴他,我需要的愛,隻能由他付出與給於。該死!怎麼又想起他了呢?不是說要忘記他的嗎?可是,為什麼,連短暫的、片刻的忘記都不可以?為什麼,即使每次他給我的隻有悲傷,隻有傷害,隻有淚水,我還是無法忘記他?是因為傷得太深,傷得太刻骨銘心,還是……因為,我愛的太深,所以無法放手,無法釋懷?為什麼,即使跡部付出這麼多,還是無法讓我忘記他?
眼淚不禁落下,我急忙伸手去拭。這時候,我應該笑的啊!可是,為什麼,眼淚會如此輕易得落下?像是在歎息些什麼。在歎息站在我身邊的不是他?不可以!我理智的打住了這種念頭。這對跡部來說真的太不公平了!付出了這麼多,而那個女孩卻還是愛著另一個男孩,這對他來說是否太過殘忍?看著旁邊的跡部,實在不忍心讓一個為我付出這麼多的男生傷心失望,努力的彎起嘴角,右手仍拭著臉上的淚痕,不想讓他看到我哭過的痕跡。可誰知,他偏偏在這個時候回頭,我窘迫的低下頭,讓劉海遮住眼睛,仍然擦著眼淚。而跡部似乎沒有發現我的眼淚,沒有意識到我的悲傷,自戀的聲音:“怎麼被本大爺感動的哭了?”我原地怔了一秒,然後無聲的點頭,跡部,這可是你給我的借口。嗬,我怎麼會忘了?自戀是他的本色,他已經為我改變很多了,對我,經常連他一貫的口頭禪都不用,看得出他很別扭。曾經,我一直很反感他的自戀;而今天,跡部,我要謝謝你的自戀。跡部,也許,對你而言,自戀,也會是很好的自衛盔甲。
說這是欣喜的淚,我不否認,我是真的感動了,被跡部感動了。而這也是悲傷的淚,我不想掩飾我的悲傷,悲傷我身邊的已不是他。可是,我將這絲悲傷隱藏的很好,我幽深的眼眸不僅刻意看透一個人,還能偽裝。隻是為了,不再有另一個人同我一樣悲傷。
在最後一朵煙花綻開之前,我轉身離開。我想,我知道那朵煙花的內容:Iloveyou。但是,跡部,請原諒我無法接受這最後一朵煙花。它的分量太重,我承受不起;你付出太多,我無法償還。原諒我,無法笑著對你說:Iloveyou,too。也請原諒我,無法正麵拒絕你,拒絕一個為我付出太多得男生,就讓我無言的沉默來拒絕你。也請你明白,我戀人的幸福,隻能由他來填滿。
月光下,那個矗立的背影顯得格外孤傲:星雨,我想,我明白了,隻希望你幸福。
*************回到跡部家**************
跡部目送我走進房間,然後轉身離開。那一刻,我無法預知即將發生的事。因為,在我踏進房間的前一秒,那雙捧著我日記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我轉身那一刻,我怔住。我和他沉默的對視,麵對這個我永遠無法忘記的人,此時此刻,我真的不知道該作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