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續前怨 第七章 悲痛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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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護車從學校門駛了進來,停在了主樓前方,周倩父母護送著周倩上了車,醫護人員趕緊為周倩輸了氧,還注射了葡萄糖吊瓶,隨著車門的關上,向慈安醫院急速奔去。
秦海峰來到韓偉麵前,“韓哥,你和嫂子說曉曉的事了嗎?”韓偉搖了搖頭。看到頹廢的韓偉,秦海峰也不再作聲,而是看著警務人員勘察現場以及清理現場。
值班的大爺來到二人麵前,一邊搖頭一邊歎氣的說:“想不到!真想不到!我都巡視了一遍都沒發現!唉!!!我也是失職啊!如果我早點能發現也許。。。。。。。。。”說著有些哽咽了。
“這不能怪你,誰也沒想到發生這樣的事!”秦海峰安慰著大爺。
這時,韓偉的手機又響了!他盯著手機的屏幕不敢接電話,他把電話給了秦海峰。
“喂?”
“是老韓嗎?”
“嫂子是我!海峰!”
“你哥呢?”
“我哥他。。。。。。。。”
“告訴你哥,趕緊帶著曉曉回來,我飯都做好了,要不然都涼了!”
“知道了!”說完,蘇潔掛斷了電話。
秦海峰把電話還給了韓偉,值班的大爺看著他們兩個,心想,造孽啊!又是歎氣又是搖頭。空曠的操場上頓時黯淡了下來,警車帶著霓虹已經遠去,一陣徐徐的涼風迎麵撲來,雖然現在是初夏,可晚上的風還是有些陰冷。
“走吧!我們回去!”韓偉發話,三人並排而行,看門大爺到了值班室拐了進去,就剩下秦海峰和韓偉二人了。
蘇潔一直豎著耳朵傾聽樓道裏的動靜,時不時的還打開門張望下。
噠噠。。。。。噠噠。。。。。一陣上樓的腳步聲暗示著蘇潔是他們回來了,她滿臉的焦急略帶喜悅的打開門迎接他們,秦海峰和韓偉進了門,蘇潔還一直在門外守著,她最最期盼的還是看到曉曉的身影。韓偉一進屋便倒在了沙發上,閉上了眼睛,憔悴的他一夜間蒼老了一圈,秦海峰去了衛生間,誰也沒提曉曉的事。
蘇潔很納悶:“哎~~~~~~~~曉曉呢?你不是說找到曉曉了嗎?她人呢?是不是不敢回來去她奶奶家了?”蘇潔關上了門,質問著倒在沙發上的韓偉。
“你說呀!”蘇潔衝著韓偉的肩膀狠狠地拍了一掌,“問你話呢!舌頭被狗刁去了?啞巴了?”
韓偉本來心情欠佳,本來想發火,可一想到曉曉死亡的消息對蘇潔的打擊時,又忍了下來,依舊默不作聲。
秦海峰躲到廁所裏也不敢出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蘇潔,畢竟曉曉從小是他一手帶大的就像自己的親女兒一樣,騎在脖子上當大馬,牙牙學語的時候,剛學會走路的時候,有太多太多的回憶,秦海峰不敢往下想,而且,他和蘇潔的親密關係也使他對曉曉有特殊的感情。他坐在馬桶的坐上,抱著頭,時不時的還捶上幾下。
蘇潔感覺氣氛不對,她敲著衛生間的門:“秦海峰,你掉廁所了?!你趕緊給我出來,你哥他啞巴了!你告訴我曉曉去哪了?”此時蘇潔憤怒了,不停地敲著廁所的門近乎於瘋狂。
韓偉從沙發站起來,抱住敲衛生間門的蘇潔,“別鬧了!別鬧了!”說著失聲痛哭起來。
蘇潔第一次見韓偉哭,愣住了,她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顫抖的問:“你告訴我,是不是曉曉出事了?啊!?是不是曉曉出事?你告訴我啊!”蘇潔不停的捶著韓偉的兩肩,甚至暴跳如雷。
秦海峰在衛生間裏也痛哭起來,手不停地捶著自己的頭,鼻涕和淚水混雜在一起流了下來。
韓偉擁著蘇潔進了臥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秦海峰悄悄的從衛生間裏出來,直徑走出了蘇潔家,他想等到蘇潔冷靜了,明天商量喪葬的事。
臥室裏氣氛異常緊張,涼風吹著淡黃色的窗簾肆意擺動,屋子沒有燈光,隻有朦朧的月光還在搖曳。
韓偉點燃了一根煙,算是壓驚吧!蘇潔嗆得咳嗽了兩聲,用手煽動彌散在房間的煙霧。
“蘇潔,你讓我把話說完,而且保證不要過於激動,好嗎?”
蘇潔知道曉曉一定出了事,但她沒有往更糟的方向想,以為是在哪摔傷,現在說不定在醫院。於是她點了點頭,“恩,我答應你!是不是曉曉在哪受傷了?你打算告訴我傷的多嚴重?女兒現在在哪家醫院?”
韓偉一時真不知該如何開口,絲絲煙霧彌漫著韓偉那悲痛的臉,“你說對了,曉曉是出事了,現在送往慈安醫院了。但是。。。。。。。。。。”蘇潔聽到韓偉這麼一顆心算是落地了,隻是受傷,可能傷的不輕。她起身拽著韓偉,“那還愣著幹嗎啊?趕緊去醫院照顧曉曉,曉曉一個會害怕的!哦!對了,把飯帶上,說不定曉曉醒了會餓的!”韓偉拉住蘇潔的手,一用力將她攬在懷裏,失聲痛哭起來,“蘇潔,曉曉已經不能起來吃飯,她以後一口飯也不會吃了?”蘇潔掙脫了韓偉的懷抱,眼睛睜得大大的,“難道,難道說,難道說女兒變成植物人了?”蘇潔簡直難以置信。“不是。。。。。。”,“那是什麼啊!你到快說啊!你急死我了!”“蘇潔,蘇潔!曉曉她。。。。。。她被一個瘋子殺害了!”
啊。。。。。。。“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你看錯了,韓偉你告訴我你看錯了!死的是周倩,是周家的孩子對吧?”蘇潔拚命地搖晃著韓偉,因為過於激動,蘇潔昏倒在韓偉的懷裏。韓偉把她抱上了床,蓋上了被子,轉身去了衛生間洗臉去了。
秦海峰到了家已是淩晨3點多了,拖著疲憊的身體依靠在門上,思緒很混亂,心中想著,慧瀾啊慧瀾,有什麼怨恨你衝我來!為什麼傷害身邊無辜的人呢?罪該萬死的人是我,不要因為我連累周圍的朋友,順著門慢慢地蹲了下來。
秦秀英和李勝楠聽到動靜,一前一後的走了出來。李勝楠打開了燈,發現秦海峰依靠著門前蹲著,臉深深地埋藏在雙手裏,像一座懺悔者的雕像。
秦秀英慢慢扶起弟弟,坐到了沙發上,秦海峰閉著雙眼,靠在沙發的背上,眼淚還止不住的往下流,秦秀英疑惑的看了看弟弟,又看了看丈夫李勝楠,李勝楠也看了看秦秀英,晃著頭,示意她問問弟弟發生了什麼事。
秦秀英撫摸著弟弟的前額,“海峰,怎麼了?遇到什麼麻煩事了?還有姐姐在呢!和姐姐、姐夫說說!”見秦海峰沒有反應有繼續道:“是不是蘇潔家的孩子出事了?嚴重嗎?”話剛出,秦海峰俯下身子,重新將頭埋在手臂中,大聲的抽噎起來。李勝楠見狀,知道事情嚴重,點了根煙,坐在圓桌邊問道:“海峰,別光哭,到底怎麼回事?和我們說說!要不你姐也該擔心了。”
秦海峰抬起頭,用手抹了抹臉,哽咽的說:“這兩天發生的事太多,我簡直快發瘋了。”接著搖晃起頭來。
“海峰,別急!慢慢說!”李勝楠撚滅煙,靜靜等待秦海峰敘述事情的經過。
“還記得前兩天公安局的找過我嗎?”秦秀英和李勝楠同時點點頭。“那是姚建國慘遭殺害,死在了去酒廠的路上,可這事還沒調查清楚,今晚。。。。。今晚曉曉又被瘋了白強給碎屍了。”聽到這個消息,著實給李勝楠夫婦帶來不小的震驚。秦秀英急著問:“那蘇潔兩口怎麼樣了?這打擊不小啊!”說著站起來在房間裏踱來踱去。“英子,英子!你坐下,別在我麵前晃,晃得我眼花”於是把秦秀英按坐在了沙發上,“蘇潔和姚建國家出了這麼大事,咱們肯定不能袖手旁觀,等天亮了我們去看看他們,先讓海峰休息休息,肯定也把他折騰夠嗆”說著拉起秦秀英回了房間。
秦秀英家並不寬敞,一間半臥室,大臥室是夫妻二人住,小臥室是給孩子的,而秦海峰就睡在沙發上,遇到天熱了就打地鋪,此時精疲力竭的秦海峰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走進臥室秦秀英問著李勝楠:“我們得準備點錢給兩家呢!你說拿多少合適?”李勝楠沉思著沒有理她,突然晃過神說:“明天我們去看看他們,然後再說,趕緊睡吧!”說完關上了燈。
馬路上燈火闌珊,過往的人星星點點,慈安醫院裏寂靜如塵,值班的護士們也打盹的在值班台上小憩。這棟白色的樓與黑夜形成明顯的反差,四周的樹木隨著風而搖曳著,張牙舞爪的影子反射在樓群之中。
病房的長廊上晃動著一個白影,朝著109病房走去,門支拗一聲開了,蘇振聽到動靜,抬起頭向身後的門看了看,門開著,他起身悄悄的走到門前關上了它。屋裏隻有昏暗的應急燈,床上慧瀾的媽媽均勻的呼吸著,自從把慧瀾媽媽送到慈安醫院後,蘇振時時刻刻陪伴著她,在沒有找到慧瀾之前,他要擔負起保護慧瀾媽媽的責任。他為慧瀾媽媽申請調到專護病房,並且要求有可以夜間陪床的特權,當然,這也是要用錢來打通的。
蘇振伸了個懶腰,走進衛生間,打開燈關上了門,燈突然閃爍了一下便恢複了正常。
“媽媽!媽媽!”一個女人在輕聲呼喚著,慧瀾的媽媽微微的睜開了眼睛,麵前站著正式她日思夜想的慧瀾。“女兒!你回來了?你來看媽媽了?”慧瀾點了點頭,“媽媽!你一切還好吧!讓您受苦了!”慧瀾的眼眶有些濕潤,躺在病床上媽媽蒼老了許多,兩邊鬢角風霜了絲絲白發,人瘦的連眼窩都深深地陷了下去,額頭也出現了淺淺的皺紋,過去靚麗紅潤的肌膚已不存在,慧瀾看著心疼不已,可是自己還有使命,不得不委屈母親在忍耐一時。“媽媽!”慧瀾跪在地上,把頭伏在母親的胸前,溫柔的叫著,母親顫微的手撫摸著慧瀾的頭,能再見到慧瀾讓她心滿意足,即使到閻王那報道也此生無憾了。
“媽媽!你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好嗎?會有我們重逢的一天,我來接你!你一定要答應我啊!”慧瀾用渴望的眼神期待著母親的承諾。“好!媽媽答應你!”說著,淚水從眼角滑落下來,慧瀾用手拂去母親的淚珠,內心愧疚不已。“媽媽!我得走了!你答應我一定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來!”“慧瀾!別走!媽媽需要你!!媽媽沒有親人了,就剩下你一個了,你爸爸他不在了!慧瀾別走啊!慧瀾。。。。。。。。。。”
蘇振聽到屋裏的動靜,趕緊從廁所裏出來,看見慧瀾媽媽的手還在空中伸展著,嘴裏還不停的喃語。是太思念女兒了,連做夢也叫著她,蘇振把慧瀾母親的手臂放好,擦去流落下來的淚花,又抻了抻被子。安慰的說:“好好睡吧!!我一定幫您把慧瀾找回來!讓你們母女團聚!”接著俯下身趴在慧瀾母親的床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