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血染青衣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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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傷口都處理好後,我勸了莫唯音回房休息,自己一個人隨便披了件外衣坐在桌旁,望著窗外那一抹朦朧的月色,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天明。
    不知不覺,來到這世界已經十五年了呢,還記得初能開口說話的時候,自己就迫不及待的告訴母皇自己今後隻穿青衣。雖然母皇很疑惑,但因為寵膩年幼的我也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後來啊,自己所有的衣服都因為母皇的那一個“好”而清一色的變成了淡青色。
    有時候連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執著著什麼,改不了的習慣、一成不變的青衣,這所有的堅持,都在遇到雲書後化做了可笑的鬧劇。
    雖然對於夢中的雲南書還是有些耿耿於懷,但,既然我和他在一起的結局是那樣的淒厲,倒不如永不相見吧……
    思索著,天邊漸漸放明。
    我拉著又恢複抱著聽鬆的姿勢的雲書一步步悠閑的踱到了廣場。雖然早已對那裏的人山人海有了些許的心理準備,但真當我見識到那場景時,還是狠狠的嚇了一跳。
    不過想想也對,皇家的這些個稀奇古怪的事兒向來是這些平日裏閑來無事的老百姓們生活的調劑品,也難怪他們會這樣興奮啦。
    我看了廣場四周一眼,發現在廣場盡頭的上方,竟然端端正正的坐著自家的母皇和父後!呃,有些心虛的瞥了臉色鐵青的母皇和一臉擔憂的父後一眼,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一副壯士斷腕的悲痛樣走到了南宮子謙的麵前。
    “好了,我來了,你有什麼要求就說吧。”不得不說,我現在是真的很反感這家夥。我們這一輩的恩怨自己解決就是了嘛,他還要把母皇和父後搬出來。怎麼,是想用他們來威攝我麼。
    哼,想我鳳錦恪是什麼人?最受寵的九殿下呢,可能被嚇到嗎!?
    麵對我的一張臭臉,南宮子謙仍是和煦如春風般的笑著,一點也不介意我的失禮:“殿下莫要氣惱。陛下與墨後此次前來是為了解除婚約一事。畢竟,子謙與殿下是陛下親自賜的婚,這收回成命,自然也是要由陛下親自降旨的。”
    “哼……”我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聲,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釋。
    的確,母皇親自賜的婚也隻有母皇說解除才能夠解除,不然,私下解除便算是抗旨,這般的罪責可是連我也擔不起的,更何況還會連累到雲書。
    “請殿下移駕,待子謙細細為殿下解說這三個要求。”南宮子謙優雅的一躬身,徑自行於前方帶路。
    我拉著雲書纖細而修長的手,緊緊的握著,不讓他猶豫,更不能讓自己退縮,跟在南宮子謙的身後。
    這是我的婚姻、我的生活,現代的我清心寡欲,既然在這裏遇到了雲書,有了喜歡的人,那麼我便不會放棄。這是我的幸福,誰也改變不了我的決定。
    在廣場一側新搭起的涼亭中坐下,我直直的看著麵前的南宮子謙。不得不說,這家夥真真是絕世無雙,不論是學識、武藝還是長相、家世,都是那樣的獨一無二,不愧是與我五哥並稱鳳羽雙絕的人嗬。
    不管怎麼說,這南宮子謙都是皇族裏聯姻的最佳人選,母皇為了幫我聘得南宮子謙想是費了不少的工夫吧,隻可惜,阿九並不喜歡他,一點也不。
    本來嘛,阿九也是想著這一世隨隨便便的也就過了,可,奈何,讓我遇到了雲書。母皇啊,女兒隻得不孝了。
    “說吧,南宮公子,第一個要求是什麼。”我端端正正的坐在紅木椅上,右手習慣性的敲擊著桌麵,微挑起眉尾邪笑著。
    南宮子謙溫潤一笑,看了雲書一眼,才緩緩的開口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殿下曾經發過誓,今生隻穿青衣。而如今卻在昨天為了雲書公子破了誓,穿了紅衣。”說到這裏,南宮子謙頓了頓,輕啜了一口茶,媚人的鳳眼向四周瞥了一眼,見自己已經提起所有人的興趣,才繼續說道。
    “既然殿下已經破了誓,子謙也不敢強求殿下為子謙也穿上紅衣,隻不過,子謙想得到用殿下與雲書公子的血染就的一件紅衣罷了。當然,這件衣服也需是殿下的。”
    這……這是個什麼要求,這不是非得要了我的小命兒麼?!我不由得瞠大了那對狹長的鳳兒眼。
    南宮子謙啊,你不願把鳳佩還給我你就直說好了,用得著這樣折騰我麼?你明知我是絕舍不得傷害雲書的,而我昨天流的那一攤血不要告訴我你沒看到,更別提還要拔出箭頭流出來的血了。現在你居然要我放血?!
    “咳咳,”我尷尬的咳了兩聲,“就染一件?有時間限製麼?”小樣,你要敢說沒有,大爺我就給你染到下輩子去,嘿嘿。
    南宮子謙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悠閑的開口道:“這是自然有的,就今天,一次性染好。殿下以為呢?”
    好!你狠!南宮子謙你以後別落我手裏了,不然老子讓你給我開染房!
    我一腳踢開腳下的椅子,唰的脫了穿在外麵的淡青色外袍。唉,沒辦法了,雖然說長是長了點,但這是最薄的,比較下來也就隻有它能讓我輕鬆些了。
    “啪、啪”南宮子謙淡笑著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一個仆從抱來了一個精致的木桶。MD,感情你還早就準備好了的。
    我咬了咬牙,放出束在手臂上的白綾,對著右手腕一抹,霎時,鮮血汩汩的向外湧出。為了不浪費,我立刻將手放到桶中的外袍上。我那可愛的、紅豔豔的血啊,心疼死了。
    這時,雲書緩緩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在我麵前伸出了他的左手。
    看著他纖細瘦弱的手臂,我不自覺的皺了皺眉,突然想起了什麼的看向高台上的母皇,暗自咒罵了幾句,用完好的左手揮動了白綾抹向雲書的左手。
    在白綾過腕的瞬間,我欺身到雲書的身旁,用流血的右手一把拉過他的左手往桶裏塞。表麵上看來我是像剛才一樣,可實際上我剛才那一劃極有分寸,隻是在雲書手腕上極輕柔的掠過罷了,但在外人眼裏看來可就是比劃我自己還要狠的了。
    雲書堪堪的壓下了心中的驚異,緊抿了那淡粉的薄唇,低垂著頭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而他那緊握著我手的、劇烈顫抖的左手卻是泄漏了他此刻並不平靜的心。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桶裏淡青色的外袍已經染紅了一半。而我此時的狀態實在是已經差到了極點,和雲書握在一起的手早已是無力的垂下了,全憑雲書顫抖著手抓著才不至於露餡。
    我蒼白著一張臉,狀似親昵的埋入雲書墨色的長發間,倚靠在他身上,紊亂的喘著氣。我不甘心,為什麼,為什麼我身為皇族嫡女、站在權力的巔峰,現在卻無能到連婚姻都要受他人的操縱?!為什麼我堂堂九皇女、威攝朝堂的端王現在連退婚都要被人耍弄得狼狽不堪?!為什麼?為什麼?!
    我瞠著一雙泛紅的眼眸,死死的瞪著一直站在一旁的南宮子謙,咬緊牙關死硬的撐著。
    隨著力量的漸漸流逝,我也已經知道自己快撐不住了,緩緩的抬頭,對雲書淒厲一笑:“雲書,對不起了,阿九答應你的,似乎已經辦不到了。”說罷,右手完全放開了雲書的左手,全身的重量瞬間壓向雲書瘦弱的肩膀。
    雲書的臉色此時也好看不到哪裏去,他抿緊了雙唇,右手伸向我臂上的白綾,奈何,觸手柔軟無比,根本不可能用來割破他的手腕。
    看到雲書那著急的模樣,我低低的笑出聲來。我那白綾可不是一根硬硬的白布嗬,而是上古名器堪闕劍。堪闕可隨主人內力的高低幻化作無數的形態,而內力不足以駕馭堪闕的,即使握在手中也不過是一匹柔軟的普通白綾罷了。
    所以,不管雲書怎樣努力,堪闕在他手中都不能化為利器,我也就不用擔心雲書會傷了他自己了。
    我一邊笑著掩飾身體已透支到極限的虛弱,一邊暗暗將打顫的雙腿倚在木桶上,整個上半身都是靠雲書架著。
    血不停的向下滴著,沒有人喊停,因為我在他們眼中也就是個移情別戀的負心人吧。而母皇大概是還在生氣沒有發現我的異常,父後應該是並不知道我受了傷吧,想到這裏,臉上不禁掛上了一抹苦笑,低頭看向桶裏。
    快了、快了,都染得差不多了,我盯著木桶,一滴一滴的數著流出的血液,分散著自己的注意力。
    “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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