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第一章瘋狂的珈倫(7)
    段雯莉的身體突然顫抖了一下，腦袋在輕微地擺動，眼睛雖然說是閉上了，但眼球卻在快速地轉動。她在掙紮，痛苦地掙紮，方子羽知道她想醒，卻一時之間醒不了。這是一個人最痛苦的時候，有意識，卻不能支配身體--或許跟剛死的人沒有什麼分別。
    方子羽輕輕地推了她一下："莉莉，醒醒！"沒有反應，她還在繼續掙紮。"莉莉，莉莉！"方子羽輕輕地搖晃了她幾下，她的表情依然很痛苦。"啊！"猛然間她睜開了眼睛，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對噩夢的恐懼。接著，她突然坐起，將身子團在了一起，用被子緊緊地蒙住自己，身子不停地在瑟瑟發抖。
    "莉莉！"方子羽關切地想靠近她。"不！不！"段雯莉驚恐地看著方子羽，如同看見鬼魅一般躲閃著。方子羽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怎麼了，這究竟是怎麼了？莉莉，你為什麼這樣盯著我看？"隻見她驚恐地睜大眼睛，口中不停地叨念著："血！血！好多好多的血……""不要怕，是我，我是子羽！"方子羽憐惜地望著她，卻又無計可施，隻得傻傻地守在一旁。
    少頃，段雯莉好像恢複了神誌，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迷茫。"子羽，對不起！"看到方子羽疑惑的眼神，她心有餘悸地說道，"剛剛我又做噩夢了。"她顯得有些遲疑，稍作停頓後又繼續解釋道，"那夢中的景象太恐怖了！"
    方子羽試探性地伸出手，用毛巾輕輕地替她拭掉頭上的汗珠："怎麼老是做噩夢？"方子羽的語氣很輕，簡直就像是在哄孩子。"子羽，抱緊我好嗎？"說著，她像一隻受傷的小獸一樣將身子慢慢地靠了過去。方子羽緊緊地將她摟在了懷裏--這樣她可以不再發抖。"親愛的，有我在，不要害怕！"方子羽在她的腮部輕吻了一下，然後用手輕柔地撫摩著她鬢角上的濕發，"不要怕，我會永遠在你身邊。"
    段雯莉很小心地依偎在方子羽的懷裏，仿佛他是一隻野獸--一隻隨時會攻擊她的野獸，她有些懼怕，卻不能也不願離開他。方子羽輕撫著她的身體，這樣也許可以使她慢慢地放鬆下來--至少他是那麼認為的。
    "子羽，為什麼我會經常做噩夢？"她有些迷惑地問道，"而且每個夢都那麼的清晰，那麼的恐怖？""可能是你這幾天傷心過度，精神不振引起的吧，別多想啦。"說實在的，這些天她想的實在是太多了，什麼陳年往事都記起來了，還經常不厭其煩地和方子羽傾訴。也難怪，除了方子羽，現在她可以說是舉目無親了，方子羽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