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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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夾子恢複到往常的生活,甚至是變本加厲。許是跟何炎在一起的日子裏為了他收斂太久,分手之後惹事生非的狀態連方刃都看不下去了。
一周後,方刃來到他家門口,穿過敞開的大門看到阿寧跟拓拓皺著眉站在客廳裏。
“刃哥……”拓拓還未說完,ken便悻悻的從夾子的臥室出來,惡狠狠的撞上了身後的門,“操!”抬眼看到方刃,他愣了一下,隨手點了顆煙,收斂情緒,“你進去看看吧!鬧了好幾天了。”
方刃推門進去時,夾子正坐在一片狼藉的地麵上抽煙,手臂還纏著白色的繃帶,身邊滿是粉碎的樂譜。
看著帶有火星的煙灰掉落在地上,方刃走過去搶他手中的煙,卻故作輕鬆的調侃,“想把房子燒了阿你……”
“燒了也是我自己的房。”抬起頭正對上方刃擔心的目光,夾子很不自在的錯開眼神,“我就是發泄一下,你不用管我。”
“發泄也用不著這麼折騰自己吧?”從地上撿起一支破碎的玻璃杯,方刃將手中的煙熄掉,“你這樣又能有什麼用?”
“不然呢?難道要我去折騰你哥們兒?”
“你要覺得有必要就去。”
“哼……”
“你不是那麼玩不起的人吧?”
夾子撐著地板站起來,身體有些搖晃,“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呆會兒……”
何炎並沒有很快去找新戀人,從旁人口中得知的解釋是,他要專心準備升學考試。何炎會刻意避免跟夾子相遇,偶爾碰到就像對旁人一樣冷漠的打招呼。
對於他們分手的事,並沒有太多的人為夾子不平,盡管他們結束的很是突然。
一旦分手形同陌路,但夾子身份特殊,而何炎也不會為了他再也不進角落。因此,對於夾子不若往常的決絕。
以何炎的謹慎,報考前自然要先到學校了解情況,而那天完事之後,恰巧看到了學校不遠處的一家pub。幽藍,很普通的名字,人不多,但氣氛不錯。
吧台、卡座、舞池,隨便找了個位置,要了杯酒,何炎坐在那裏觀察著吧裏形形色色的人。不同於角落,光顧幽藍的多是學生,而目的也是閑聊居多。
從那之後,何炎便極少出現在角落,沒事的時候會跑來幽藍,要幾瓶啤酒,安靜的看著台上的樂隊演出。
而夾子則是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在音樂上,間或也交過幾個,不過時間都不是很長。在他聽說何炎有個交往快一年的戀人,並且沒人知道是誰的時候,夾子十分想見見那個傳聞中的男孩。但這個念頭很快就被其他的事情取代了,因為他遇到了一個人。
方刃帶來的人,單憑這一點,淩風就足以引起樂隊眾人的注意了。看著他彈過第一首曲子,夾子更是有了很大興趣。喜歡所以主動搭話,卻沒想方刃會說,“你們可別打他的主意。”
又是他看上的人麼?瞟了一眼跟哥們兒聊得正HIGH的方刃,夾子過去跟淩風聊天。淩風是個有趣的人,鬧起來他會噎到對方無話可說,又會在尷尬的時候轉移話題,相處起來讓人很舒服。
每次來pub淩風都會很快融入眾人之中,他的言談舉止讓每個人都不自覺地想要親近。但夾子清楚的知道,表麵上跟誰都很熟的淩風,其實跟所有人都保持著距離。
於是,再將近一個月沒有見到淩風,問了方刃卻總是得不到答案之後,夾子直接撥通他的電話。自報身份是必須的,因為他知道淩風不可能記得他的名字。
很容易的把他叫到pub,夾子有幾件想要確定的事。
首先,他跟方刃的關係,雖然兩人呆在一起很是親密,但一直都是方刃主動,而淩風也鮮少回應。
其次,既然淩風跟何炎同校,那麼兩個人不可能不認識,但他跟方刃卻很少提起何炎,這一點讓夾子很是不解,憑淩風隨和的個性,難道會跟何炎不和?
最後,也是淩風來到pub才發現的,本來叫他過來是哥兒幾個覺得他消失的這一個月是因為方刃惹到他了,而且以方刃的性子又是絕對不會先低頭的,所以想要幫他們一下。但淩風卻以門禁為由沒呆多久就離開了,而這陣子一直不爽的何炎卻跟了出去。這個奇怪的現象讓夾子不由得生疑,他跟何炎之間似乎有什麼。
那天之後,方刃的火氣很大,說是跟何炎吵架了。但夾子總覺得這件事跟淩風脫不了關係。在他還沒想好如何去打聽這件事的時候,幸運的在自家樓下遇到了淩風。
本打算從他嘴裏套話,卻不想麵對著與平日明顯不同的淩風,自己竟然把塵封已久的事情全招了。
在之後就是真相大白的日子,一直跟淩風交往的是何炎。說不上驚訝,因為之前早有察覺,況且能讓何炎陷進去的,也隻能是他吧?
比起兩人交往的事實,更讓夾子瞠目結舌的應該是他們在pub門口旁若無人的爭吵。從沒想過冷漠無情的何炎會如此不顧形象的站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人爭執。
夾子沒想到以淩風的個性,墮落起來能讓他都自歎不如。但即使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何炎依然沒有死心,扭曲的感情將兩人折磨的不成樣子,卻沒人罷手,淩風招誰誰被打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九月底。
從方刃那兒打聽到的消息,淩風的生活回歸正規,交了個女朋友,甜蜜的不得了。
在搖滾節上見麵的時候,淩風一如往昔的跟眾人嬉笑打鬧,而夾子也正好逮到這個機會,拉著淩風喝酒。身邊的人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跟著起哄也是在所難免的。倒是何炎的表現讓人看不明白,能跟才分手沒多久的人看似融洽的坐在一桌就已經很不可思議了,然而在那群撮合他倆419的人裏,他還成了最來勁的。不過,夾子分明從那微笑的眼中看到了噬骨的恨。
酒後話多,夾子拉著淩風一起坐上出租車之後,嘴上基本就沒停過。但是回到家,卻一頭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醒過來,看到滿手是血的淩風嚇了一跳。幫他包紮的時候,傷口裏還粘著碎玻璃。淩風麵無表情的任他擺布,給出的解釋是“我把淩風殺了……”
時值此刻,夾子才察覺出他的反常,整個人呆呆的,表情空洞,雖然就坐在對麵卻沒什麼實感。那些幸福的假相或許是他刻意營造給外人看的,不知道騙過了多少人,但事實上,淩風還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