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時候夜一跟了出來。
    “小曦，聊聊吧。”
    看著夜一爽朗的笑臉，季雲曦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感慨萬分。
    兩人的瞬步在瀞靈庭都算是登峰造極的，此刻卻沉默著走著一篇雜草叢裏。
    柔軟的草撫過腳裸，兩人都默契地用心感受著這舒適的觸感，沒有開口。
    過了許久，夜一突然說道：“時間，還真是人類最大的敵人呢？”
    “嗬。”曦輕笑了一聲，“我們雖不是人類卻有著人的七情六欲，還真可悲。”
    “我可不是來和你討論這些問題的！”夜一的麵色嚴肅了點，隨即卻又歎了口氣，“其實，也和你無關……”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隻是，人和人之間，真的很講求緣分。”
    “有緣千裏來相會嗎？……中國的詩詞，真的，很神秘啊！”夜一站定了腳，沒有邁步。
    季雲曦一轉身，忍不住微笑，“夜一，你真的不適合走文藝路線。”
    “……喂！”夜一不滿地翻了兩白眼，本想反駁，可根據以往經驗除了會讓自己被損的更慘外沒有任何好處還是轉回正題，“小曦，我問你，你究竟有沒有喜歡過喜助，還有，你現在愛的，又是誰？”
    “夜一，很尖銳啊……”曦決定做迎風流淚45°仰望天空的路人甲，“那，你喜歡的又是誰？”
    夜一搖搖頭，“這就是所謂的直覺嗎？光憑感覺就可以知道。”
    “我不這麼認為，期末我知道你喜歡的不是他是推測出來的。”如果真的喜歡浦原你根本不可能現在還那麼好心情的出來陪我聊天！
    “回答我吧！”
    曦有點落寞地收斂了笑意，“浦原喜助有你這樣的摯友，此生足矣……喜歡的吧，MA，浦原喜助，那樣完美的人。”
    強大，聰明，有一定的野心，光芒萬丈，卻又不失細心和體貼，無論怎樣都不會忘記，初次見麵時的驚鴻一瞥。
    或許就是那時愛上他的吧，幽深如夜空般深綴的雙眸，從容不迫淡定有餘的舉止，像黑洞般吸引著你，隻一眼，便深陷其中，不能抽身。
    隻是，“時間真的能改變很多，即使沒有失憶，也是一樣的。
    即使他對我的感情一如兩百多年前那樣，我也像兩百多年前那樣愛他，可最終，是不會出現一個好的結局的，因為我們愛的是兩百多年前的那個對方，兩百多年，能改變人太多了……”
    夜一歎了口氣，“小曦，你太悲觀了。”
    曦微微甩了甩頭發，“不是悲觀，是事實。”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那麼，夜一，你喜歡的又是哪位？”
    夜一瞪了一眼一臉調侃意味的季雲曦，“老娘不是好欺負的！”
    “嗬嗬，其實，真嫉妒你，有一個能包容你一切，無時無刻不在守護著你的人在身後等著，什麼時候累了倦了，隻要回頭，就是最舒適的避風港，能愛上這樣的人，再被這樣的人愛，夜一，你命夠好！”說著賞了她兩個白眼。
    夜一也帶上了難得一見見了就遭天譴的溫柔笑臉，“嗯，是啊，遇上他，是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了吧！”
    曦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本小姐幫你看著他，絕對不會爬牆！”
    夜一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你這禍水臉別撬我牆角就行了！”
    “哼，你碰上人家絕對是祖宗積德菩薩保佑，人家攤上你就是祖宗作孽倒了八輩子黴，我撬你牆角是大力不撬就是人情！我還沒開口跟你要謝禮你倒一臉我是危險分子了？！話說夜一小姐你腦子還沒被你那發達的肌肉擠得消失掉啊，有點危機意識，我還以為你就自戀成那樣放心把那麼一個三好男人放屍魂界自個跟另一個男人跑了一百多年，看在朋友一場我需要幫你提高自身魅力嗎？免費幫你進行淑女養成計劃？”
    夜一漠然，錯了，真的錯了，不該回嘴的，沉默是金啊啊啊！！話說這丫頭今天難得這麼多話啊，MA，不是碰上她今天恰好差吧？！
    真是沒事找損啊……
    正搜腸刮肚的想著說什麼好，季雲曦突然眉頭一皺，“誰？！”
    夜一也立刻警戒起來，“怎麼了？”
    這靈壓是……又仔細追尋了一會，“不，沒什麼……我太敏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