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世X緋真X病發 番外NO.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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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你換個表情,整天看著你這副死人臉跟麵具似的怎麼回事啊!
她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多讀點書,哪天我讓夜一給你做媒也容易點。
她又說,眼睛是最不忠誠於你的東西,你他媽再敢把眼睛瞪給別人看我踹你去西伯利亞尋找冷空氣!
她說,找一副適合你的表情,掛上,別有事沒事把自個的七情六欲顯擺在臉上,傻啊!
她還說,沒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底線和經濟,底線的高低你自己定,但別告訴別人,膚淺!我的禁忌是不準在我地盤拍桌子掀凳子砸碗摔碟,記住了!
這是,市丸銀難得地接了口,笑咪咪地側著頭說:“曦!我對你沒有底線,我任何禁忌你永遠不需要顧忌!”
雲曦愣了愣,如水似地在臉上蕩開了漣漪,“很好,銀,你相當事項!”
目睹著一切的夜一總是很無奈地評價,“女版的源氏物語啊!哎,這孩子倒是比那呆子強!”
“嗯?”
夜一自斟自飲了一杯,說,浦原雖說是個貴族,但不是本家那一脈的,而且又,又,呃,母親的出身不太好,在家裏那裏有個少爺的樣子!第一見他時我在各牆角裏,瑟瑟縮縮地連看都不敢我,就比銀還不濟!
後來,四楓院夜一就把浦原弄到四楓院家說是當書童了,然後就像雲曦這樣調教起浦原啦,隻不過,花了足足十年才使他從自卑中走出來,不像銀,才兩年,已經能把夜一嗆得啞口無言了。
雲曦白了白眼,“你還不也弄了一出源氏物語啊!”
夜一傻笑,“是嗎?”
雲曦往後靠了靠,“我曾經以為你們是父親——至少也是情侶。”
夜一無可奈何地聳聳肩,“習慣了,也不在乎多你一個誤解。”
“其實,你對他是什麼感情呢?”
“你在乎?”
雲曦想了想,“好奇。”
“嗯,怎麼說呢?”夜一托著下巴想不出頭緒,,“有點像你說過的一句話,唉呀,想不起來了!”
“……朋友以上,戀人未滿?”
“什麼啊!哎,我也說不清啦!有點類似你對那小子的感情吧!”
“我對銀?”雲曦睜大眼,瞥瞥正在看書的市丸銀,突然意識到自己也對他有點不明不白的,便展開了笑臉,“銀,如果我喜歡你,你怎麼樣?”
“嗯?”銀抬起頭,也笑了起來,“啊拉!我會很困擾啊!曦願意嫁給我罵?”
雲曦忽然冷下了臉,“娶我?你還沒這個資格!”
銀側側頭,沒說話。
有時,雲曦和市丸銀也會吵起來,但吵不到一半曦就忍不住小。
銀怒道,“你笑什麼?!”
雲曦說:“看著一個人用同樣的說話方式來罵自己是不是自討苦吃?”
銀愕然。
曦收了笑容,“你學的是我的根基,發的應是你的枝杈,你不是我!”
這時,雲曦甚至夜一都沒意識到她造就出一個禍害,未來,這個禍害還很妖孽地弄得整個屍魂界雞飛狗跳。
當然,從某個角度來說,雲曦才是最大的禍害。
有天中午,剛放下飯碗的雲曦顫抖著張開瞬間變得慘白的嘴唇,捂著肚子,突然地就倒在了地上,身體一陣痙攣。
銀慌了,但畢竟跟著雲曦三年多了,沒有亂了分寸,立刻將她抱了起來,“曦!”
“找,找夜、一……”
銀利索地把雲曦搬上床,把夜一兩年前給的那個奇怪的東西按她說的用法掰斷她就會過來。然後給雲曦倒了杯水。
雲曦一直抽搐著,疼得說不出話來,更別說喝水了。她咬著被單,全身弓成了一團,冷汗把衣服都浸濕了。
銀咬著牙,撤下了長久未換的笑臉,顰起細得精致的眉毛,手足無措地站著。
那個人怎麼那麼慢!
市丸銀第一次覺得死神的瞬步算個屁!到五區都要十多分鍾。
看著曦不斷滲出的汗,銀的手也幾乎能攥出水來。
不知過了多久,雲曦突然全身一鬆,市丸銀的心髒也跟著漏跳了一排。
曦一動不動地維持著弓形的姿勢,銀咽了口唾沫,手立刻伸出探向她的鼻息。
還好,有呼吸。
這樣想著,身子也突然一軟,再無知覺。
雲曦微微抬起眼簾,視覺神經立刻感覺到一點微弱的燭光,燭台隔壁是耷拉著腦袋睡著的許久未見的浦原喜助。突然覺得有點懷念,雲曦細細打量起他來。
微閉的眼眸,睫毛在眼下遮出一片細碎的陰影,嘴唇緊閉著,透露出些許的性感。棱角分明的臉向後挨在椅背上,寬鬆的死霸裝更顯得他消瘦。
這淫蕩的家夥,睡覺都能睡得這麼妖孽!真是……
想到這,突然不知用什麼詞來形容好。
四處望了望,發現少了平時睡覺問到的那股茶、柿子還有酒和沐浴露混合起來的味道,便起身坐了起來,市丸銀並不在屋內。
今天是怎麼了?
“喂!”輕輕地開口叫了聲,忽然覺得有些難堪。
雖然是很輕微的聲音,浦原還是聽到了,立刻警覺地睜開眼,發現原來是雲曦醒了,不覺鬆了口氣,“小曦!醒了!”說著,向雲曦走了過來。
曦突然一陣眩暈,粗粗地喘了口氣,像是被按在水裏,窒息。
浦原看見雲曦的反應,停下了腳步,收了不小心外泄的靈壓,曦立刻好受了許多。
“你感冒了,又發燒,那個孩子靈壓又太強了,不懂控製,不但影響了你自己也虛脫了……”
“是嗎?不見得吧。”雲曦低下頭,喝了口浦原遞過來的水。
“曦!有靈力不是壞事。”浦原明顯誤會了雲曦的意思,有些氣惱。
“嗯?咳,我是說,這不是什麼發燒感冒,是胃癌。”
“什麼?!胃癌!”浦原吃了一驚,但卻沒有恐懼的意思。
“幾個月前發現有不對,查了幾本書,是胃癌,”說著抬起頭,對上浦原那在燭光中顯得幽深的眼睛,淡淡地扯開嘴角,“是絕症!”
浦原訝然,即便他再不懂醫,絕症這兩個字他還是知道是什麼意思的。
在夜一的勸說下,銀離開了。
夜一的本意是希望銀的靈壓不要影響到雲曦,可是,他卻不聲不響地走了,再沒出現。
雲曦的痙攣越來越頻繁,她和浦原夜一都知道,死亡正準備擁抱她。
夜一問,“你既然早知道有這個病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呢?”
“告訴了又怎樣?治得好嗎?”
死,我早死過多少次了,平均每年兩次大手術,小手術不計其數,誰還會怕。怕的,隻是對環境的留戀吧!
浦原擁著雲曦的上半身,懷中的人疲憊地合著眼。
銀白的月光落在曦那過於蒼白的臉上,似乎和她溶為一題。
“夜一,我喜歡她。”
坐在椅子上快睡著的夜一聽到這話不由地苦笑,“你倒是終於肯說了。”
話出口,心中卻有些異樣的落寞。
“你一直都知道?”
“這麼多年,除非我不想知道,你有什麼事瞞得了我?”
“是嗎?”浦原撫上雲曦的臉,感受著那毫無彈性的觸感,一陣心疼。
“你告訴我有什麼用?她知道嗎?”
浦原笑了,哭澀,無奈,還有對雲曦不顧一切地想要寵溺的感覺,“我會讓她知道的。”
隻是,他沒有機會了。
“ki,……ki,……”
這大概是雲曦留在這個世界最後一句話。
當第二天兩人醒來時,這個世界,在沒有雲曦的存在。
在這世上20年的逗留的證據,或許就隻有那些被翻著過的書角,以及那三個人終有一日會丟失的記憶。
***********
~市丸銀~
曦說,每個人之間的相遇絕非偶然,是必然。
我說,能有認識你這個必然,我不後悔。
曦又說,即便你不認識我你也不會後悔,因為你無法知道你會後悔。
第一次在5區最喧鬧的街道走過時,我從那被風撩起的白色的窗布下看見了雲曦。
永遠,我都不會忘記那時的驚鴻一瞥,哪怕在以後的幾年中我每天都會看到——那淡漠優雅的身影。
第2次再見她時,她叫我進去,然後讓我留下。那一瞬,我以為,我也希望,我們能永遠在一起。
可是,後來有一次,曦說:“能陪伴你一生的隻有你自己,任何人,無論是你愛或不愛的,隻是你生命中的過客,匆匆的過客。”
我明白了她說過的何為希望與絕望的落差。
曦接著便說:“實在不懂為什麼像這麼一個單純的人會活到現在!看在你是個正太的份上我教你做人!”
記得又有一次,曦重複了那句話,隻是她多加了一句,“如果你不想孤獨,一個過客過去了,就去找能陪伴你的下一個。銀,你怕孤獨。”
因此,我才會在那個人叫我換一個地方住不要影響到雲曦時離開,徹底的離開。
因為,曦是一個過去了的過客。
曦說,不要有所留戀。
我不留戀。
我會記著,記得刻骨銘心。
也因為這樣,我才能在再見到曦時如她所願,裝作是一個從不曾聽聞過她的陌生人。
可是,真的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