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4 單望 心悸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1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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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世界的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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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櫻開七日,花香彌漫。
    處於櫻花正盛開巔峰之際,續落飄零的花瓣迷亂了視線,染紅了心扉。
    初桐推車走進校門,將車鎖好後,卻未動身形,隻是怔怔的看著車子發呆。
    那個少年……
    唇角掛起了淺淺的笑意。
    這時,一同升入這立海大國中的國小同學愛知裏奈突然拍上了她的後背。
    “初桐,怎麼發起呆來了,趕緊去教室啦!我都看過了,我們是分在了一個班哦!”愛知笑眯了眼,挽著初桐就向教學樓走去。
    愛知是個天性開朗的女孩,在初桐看來,跟自己是兩個極端,也不是說自己多沉悶,隻是,如果要她像愛知那樣每天都能笑得開懷不知憂愁煩惱為何物的生活,總覺得不是存在著一般的難度。不過細想而來,似乎自己也沒什麼好憂愁煩惱的事情啊,嗯……應該是平時獨自一人的時間的太多,已經習慣一個人的安靜了吧。
    其實算起來,她跟愛知,並不是朋友,最多就是普通的同學關係而已,但愛知似乎並沒想這麼多,在報道的那天,得知是跟自己在同一個班級後,就很興奮的來到她麵前,說著以後也請多多指教,就開懷的轉身離開了。
    而現在,又是風風火火的挽著自己就去向教學樓,並未多想升入這國中前,她們還隻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境況。
    不過,初桐對這點並不反感,如她所覺,自己雖不算沉悶,卻也不是多活潑,能有愛知這樣的女孩子在身邊,也算是做互補了吧!
    進到教室,毫無意外的,是嘈雜的。
    畢竟都是剛從國小升上來的孩子,心性上,基本上還是都停留在國小的時候,隻不過,經常是一人獨自在家的初桐,卻很早的就培養了自己的獨立,心智方麵,也較其他同齡孩子而言成熟了幾許。
    愛知依然挽著她,在初桐選擇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後,坐在了她的旁邊。
    選擇靠窗的座位,是初桐的一個習慣。
    或者說,她喜歡那種迎著陽光的溫暖,就像向日葵那樣的特性。
    獨自一人在家時,就總是坐在窗台上,曲起雙膝,將頭靠在窗框上,迎著暖暖的陽光,偶爾吹拂的清風,在翻著散發油墨清香的書頁的同時,品味的淡淡的薰衣草花茶。
    而現在,靠著窗戶,還能感受到櫻落的迷亂紛飛之美。
    沒一會兒,班導就進了教室,在簡短的開場白之後,也簡單的任命了幾個同學在班級上的職務。
    初桐一向低調,所以,這次班委選擇也沒有輪上她,她自然樂得清閑。倒是愛知,被班導任命為副班長,還右手握拳,信心滿滿的喊著:幹巴爹!
    不算冗長的班會之後,就是到學校的大禮堂參加新生的入學典禮。
    不過,在這典禮上,倒是有一點引起了初桐的絲絲興趣,就是那個新生代表。
    嗯……是有著一頭鳶藍色發絲有著精致臉孔的少年,雖然目前來說,可以說是正太,但依他的的長相而言,用“美人如玉”來形容絲毫不顯誇張。
    坐在旁邊的愛知,是一臉的興奮加呆愣,估計是已經被那新生代表完全的迷住了吧!嗯,不得不說,那少年完全有這個資本。
    驀然的,就想起早上上學路上所遇到的那個少年。
    看著禮堂正前方那個如玉般的少年唇邊始終勾起的一抹淡淡的溫潤笑意,腦海裏浮現出的那個帶著些戲佻的魅惑容顏就更加的讓自己心悸。
    嗯……心悸?
    初桐撫上自己的胸口。是啊,心悸……
    “初桐,你怎麼了?不舒服麼?”愛知見初桐捂著自己的胸口,表情一陣古怪,麵露擔憂。
    “嗯,沒事。”
    是的,沒事。隻是……好像從今天起,自己的心,會開始為一個人而不受控製了。
    跟班會相比,入學典禮無疑的冗長的,校長的發言,教導主任的發言,使底下的一大片的學生都昏昏入睡。
    初桐強製著自己抗拒著睡意,終於,在最後將要棄械投降的時候,校長的一句“到此結束”解放了她以及所有學子的身心。
    在離開禮堂之際,在擁擠的人潮之中,初桐無意間的抬頭轉望,竟又見著了那個令她的心跳從此不受控製的少年。
    花白的牆壁,暖意融融的陽光。
    白色的發絲,躍動,劃出最優美的弧線。
    至此,心中產生了一股強烈的意願:我要認識他!我要了解他!
    而這份強烈的意願,竟為她長達將近5年的暗戀生涯鋪墊一頁頁少女的心情史書。
    自那以後,初桐就總會在心底滿心的期待著,想著今天是否又會遇見他。
    一個在旁人看來是不經意間的擦身而過,都會讓她興奮許久。
    下課的時候,站在走廊邊,看見他遠遠的走來,目光就此膠著,不曾再移動過。
    總是偷偷的躲在牆邊的轉角處,操場的大樹後,靜靜的,細細的凝望著他,就連那在陽光下滑淌被折射出七彩光線的汗滴,都讓她的心,緊窒不已。
    這天,得知他加入了網球社。她是知道的,他們學校的網球社,是在全國都有著非同尋常的地位的。
    所以,從這天起,她又有了一個期待,等待著他成為正選,穿上正選隊服的那一天。
    一日複一日,每天,初桐都會站在網球部邊上的一棵櫻花樹下,倚樹而立。
    櫻花紛飛,已接近凋落的最後時節。
    映入瞳孔,也映照了那人豪放不羈的身形。
    心裏有著沉沉的滿足。
    每一天,隻要看見了他,自己就會感覺是幸福的,小小的心,就得到了填充。
    “今天又遠遠的看見他了,還是一如既往的那般英姿颯爽,灑脫不羈,於是,我再次移不開視線。”
    這是每次看見他在訓練時的身形,都會有的感動,視線,始終是那樣膠著不移的。
    夜晚,在自己的淡雅房中,趴在書桌上,在日記上寫下了這段獨特的感受。
    有時候,更讓自己欣喜的,是看見他那張揚的,照亮自己整個心扉的燦爛笑顏。
    於是每一次,心裏都湧起滿滿的莫名的感動,仿佛上天如此德厚,讓她遇見了決定傾盡一生為之付出愛戀的人。
    一期一會。
    “今天看見他的笑了!那樣的笑容啊,果然是獨屬於他的,那樣的張揚,那樣的瀟灑不羈,也許,也隻有他,才能配得上這樣的毫不遜色於太陽的燦然笑顏!是啊,他就是我的太陽神,照亮我生命的太陽神不是麼!”
    在昏黃的光線下,看著這些一點一滴散發著最純真的少女之心的文字,初桐的麵龐充滿柔和,拿出夾在本子中的一張年曆表,在當天的日期上,塗上了一顆紅心。
    端看眼前的年曆表,一顆顆紅心自開學的日期過後,錯落有致的排列著。
    那些,被塗上紅心的日期,都是看見他的日子。
    看見那個令她心悸之人的小小幸福的日子。
    那是一個午後,在湖邊吃著自己早上做出來的便當,欣賞著麵前的湖色景致。無可否認,立海大的校園環境,是很清幽的,確切來說,是很適合學生讀書的地方,在疲倦的時候,靠在涼蔭的樹下,閉眼小憩,極是舒逸。
    突地,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自己耳畔響起。
    “比呂士,真的不考慮加入網球部麼?”
    “我想我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轉眼望去,是他!
    而他的對麵,是一個戴著眼鏡,一身儒雅斯文的紳士之氣的少年。
    這個少年,她是知道的,柳生比呂士。
    並不是她突然對除他之外的少年感興趣了,而是拜身為紳士控的愛知所賜,每天都在她的耳邊喋喋不休的說著紳士如柳生比呂士的如何如何。所以,想裝作不知道柳生,都是很困難的吧!
    “不過,我不認為你繼續留在高爾夫那個社團裏能有什麼作為,雖然高爾夫是項高雅的運動,不過,”少年上下打量了一下柳生,“你不覺得那太缺乏激情了麼?我們是正值青春的少年啊!青春啊,難道你要把你的青春浪費在這一種用以養老的運動上麼?”
    用以養老?!
    唔,果然是很特別的形容,大概也隻有他這麼不羈的性格,才能說出這話吧!
    “難道去了網球部,就能有你所說的作為了?”柳生雖沒有做出不屑的表情,當然,紳士如他,是不會做出這種有損形象的事情的,但是也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那是當然,你應該知道,我們學校的網球部,那是在全國都是響當當的,那是絕對的霸者地位,所謂的少年青春的激情,就應該是在這種強者之下的氛圍中不停的磨練自己,比呂士,我仁王雅治,就敢對你做此保證!”
    仁王雅治!
    他叫仁王雅治!
    初桐的心情一陣澎湃!
    在這麼多由一點一點小小幸福堆砌的日子裏,最想知道的,就是他的名字。
    仁王雅治!
    初桐把這四個字狠狠的烙印在自己的心尖,自己的腦海。
    於是,這個名字成了她一生的羈絆,縱使許久的日後,深沉到無法自拔的悲痛劈頭蓋臉的襲來之時,她也無法將這個名字自心頭抹去。
    那天的晚上,她把這午後的情景寫進了日記,那是仁王勸說柳生進網球部所發生的一切。
    “終於知道他的名字了!心底有著久久散不去的興奮、激動!”
    日記本的扉頁上,開始滿滿的充斥著這個名字。
    仁王雅治!
    或正,或斜,或偏,滿滿的,在扉頁的每一寸地方,每一個角落,不曾留下一絲空隙。
    那是她在心中念著,唇中輕語,一筆一畫的將深刻進心坎的名字注於筆尖之上。
    初桐加入的是美術社,從小,就在母親身邊,耳濡目染,被母親抓著稚嫩的小手,繪下一幅幅圖畫。
    長大後,也經常趴在母親的桌邊,看著母親用著一隻隻炭筆,畫出各種款式的服飾。
    是的,她的母親,是服裝設計師。
    所以,在家的時間,總是很短,經常世界各地的到處跑,參加各式各樣的服裝發表會及展覽。
    當班長走到她的桌前,交給她社團申請表時,隻思考了幾許光景,她就決定了美術社。
    不過,令她稍感意外的是,在美術社裏,還遇見了那個如美玉般的少年——幸村精市。
    說意外,其實也不意外。
    畢竟,依幸村的氣質,畫畫倒真的是很符合。
    但前因是她早已從同學口中知曉,自己也曾親眼見過,幸村,同時也在打網球,而且更令人驚訝的,是他才一年級,就已經當上了正選。
    是怎樣的一個人,竟可以如此“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美術社的社團結束時間,一向比其它社團要早,這也方便了初桐可以背著畫架,來到網球部那她早已熟悉的樹蔭下,倚靠著樹幹,曲膝墊著素描本,在白淨無雜的紙上,繪出一幅幅她眼中,她心中,最完美的他。
    一本素描本,承載的,滿滿的是她少女的心事,以及訴不盡的心意。
    那是國二時的一個傍晚。
    初桐依舊靜靜的,遠遠的凝望著仁王,那個讓她從未停止心悸的少年。
    隻是,今天,似乎有點不太尋常。
    網球部的訓練結束之後,仁王沒有跟隨他的同伴,直接去更衣室,而是徑自走向場外,在一個靜雅少女的手中,接過運動飲料,一飲而盡,而後,看著那少女溫和的容顏,露出魅惑不羈的亮顏。
    “晴璃。”
    她,聽見了他用那正處於變聲期的低啞卻充滿誘惑力的嗓音喊出了那個少女的名字。
    晴璃。
    之後,他在少女的額際留下輕吻。
    很美好的一個畫麵。
    心,不曾刺痛,不曾悶窒。
    隻因,那兩人在一起的畫麵,是如此和諧而美好。
    隻是,心頭卻升上一股惆悵。
    “希望有一天,他可以喊我一聲:初桐。”
    那一天的夜晚,那一天的日記中,這一句話,成了她之後最簡單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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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一廂情願是種煩惱
    隻要換你一次微笑
    就算是做夢也會笑
    全世界的人不知道
    我不在乎付出多少
    我想這就是幸福寫照
    任何人不能阻止我對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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