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偶遇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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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老道厲聲喝道:“妖女,還不就地伏法。”隨即手中的繩索散成無數根絲線,在他雙手決印不停拿捏掐動下,橫豎交錯疏密有秩地交織成一張流動著銀光的大網,然後直接在半空中向女子兜頭而去。
女子望著頭頂那銀光流動的天網,冷笑一聲道:“臭道士,爾等一張破網能奈我何。”緊見女子左手捏了幾個法決,右手豎劍立於胸前,朦朧一片青光之中,一道青痕迎網而上,衝天而起。
“嘶——”,靜夜之中,忽然傳來有東西撕裂的聲音。
那聲音雖然輕微,但在老道聽來卻是猶為刺耳,“這怎麼可能,”想自己的縛龍鎖乃是用天下質地數一數二的天山雪蠶絲與東海淚痕草及星砂石且經門派幾位老祖費盡心血才淬練而成的一件奇兵。沒想至今卻被一無名小妖輕易所破。老道臉上先是一陣蒼白,繼而轉成黑紅,青筋暴起之下,猙獰到了極點。他豈會不知,一件品質好的法寶自淬練成後,完美無暇當是最佳。其候若是稍有殘破,亦是很難將其恢複到與初時無異,當然裏麵有很多限製條件的。
女子從半空落下,腳下虛浮,一連退了三四步,“鈧——”,青冥劍深深刺在泥土之中,單膝著地,這才把持住了身形,“看來這一劫,是不易躲過了,”她望了望老道,眼中露出一抹狠色,自語道:“放心吧,你不讓我好過,我也絕不會讓你舒坦的。”
女子知道自己剛才以人劍合一式破開老道的天網時,自己幾乎拚盡全身的力氣,再觀那老道,功力不凡,一看便有神鬼不測之能。哎,女子稍稍歎了口氣,“看來,隻有這樣了,隻要能保靈魄不滅,區區幾百年的道行又算得了什麼?大不了重修便是,”心念至此狠心之下,女子不再遲疑,朱唇微啟,一顆鴿蛋大小通體返著白光的圓球緩緩從內裏送出,“沒想到,苦修了整整五百年的內丹,到如今卻隻為了去與別人爭命,博那一線生機。”
“竟然,是內丹,”對麵的老道驚詫萬分,原以為眼前的妖女不過二三百年的道行,哪想自己竟看走了眼。妖物生性靈於常人,若需化形,百年亦可。但若想結成內丹,至少也要五六百年,甚至更久。況且眼前妖女的內丹據各方麵而觀,絕不是初始煉成,或許千年,或許更久。其實,老道真有一點看錯了,他麵前的女子絕非一般的妖物所可比擬,當然這也是他以後才知道的。
老道的心裏不禁後悔起來,就因為一時……想擒幾個小妖,計劃著弄點……這才落的個難以收拾的下場。其實,反過來想想也不能全說白話,且說當初他一眼識破那女子乃是妖物。可料那女子馭風而逃,他雖然道行高深,但卻始終與那妖女在空中臨落一段距離,也是心中一股倔勁上來,這才生生追了那女子七天七夜。
內丹虛浮在女子眼前三尺之處,隻見她緊閉雙眸,左手執劍在胸前呈格擋狀,右手在虛空中不停地畫著一些奇怪的符號,口中還不斷地念著一些讓人聽不懂艱深晦澀的咒語。瞬間,內丹開始散發乳白色柔和的光芒,透過白光可以看清,她的臉色極是蒼白,隱隱中帶著一絲紅暈。
動用內丹,後果可想而知,重則元神俱滅,輕則損失百年道行也不為過。女子心中波濤起伏,也是,試問又有誰能在遇見對自己存在滅頂之災的人或隱患時,內心還能依舊坦然呢?
周圍所有的花草樹木在經過內丹乳白色光芒的沐浴後,全都開始散發著無與倫比的生機,在其附近,所有的荒草、枝條、藤葉都拚了命發瘋似地暴漲著,如無數條吐著芯子的毒蛇,猙獰地撲向對麵的老道。
白芒收歇,散成無數星星斑點,縈繞在女子周圍。夜幕之中,霎是好看,那一刻,身居其中的青衣女子,美到了極致,且是那麼驚心動魄。
老道臉色正重的後退兩步,隻聽一清澈龍吟之聲,他手中的縛龍鎖陡然化作一條銀白色的冰龍,周圍空氣的溫度也瞬間降到了極點,隱隱還能聽到有冰渣形成的細微之聲。隻見老道此刻,渾身散發著金光,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冰龍在他的上空盤旋幾圈後,便怒吼咆哮著衝向迎來的藤條枝葉。
空中的兩者終於在老道與女子的中心處相撞,以其為中心,劇烈的爆炸震動產生的氣流將兩人各自向後拋飛。
女子隻覺喉口一甜,鮮血便大口大口噴了出來,“終於,還是沒能躲過這劫麼?”
老道隻覺自己陷入了萬丈深淵,原本抓不抓妖是小事,現在可好,鎮派之寶之一的縛龍鎖居然在自己的手裏被毀了,慚刹人也。老道試著挪了挪身子,看著對麵慢慢以劍支地站立的妖女,心裏才有了一點爽快的感覺。隻要把妖收了,這批仗還不算虧。他料定那女子已無一點還手之力。
女子緊握了握青冥劍,觸手間的冰涼這才讓她麻木的身體稍微有了一點知覺。女子絕望地看了一眼正提著臻翮尺向自己走來的老道,無意向旁一瞥,死寂的心又開始沸騰起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妖女,你毀了我的縛龍鎖,該是你付出最後代價的時候了,”老道說完,右手揮起臻翮尺直接向女子斬去,毫無技巧而言。也是,拚了那麼久,哪還有那麼多的真力可用。
女子壓住內心的欣喜激動,取下頭上一根古樸的發簪,在上麵吐了一口鮮血,然後右手食指一指,發簪便拖著一道青光,電光火石般襲向老道。
老道暗叫一聲不妙,忙用臻翮尺格擋,哪知在發簪在與尺子相觸的瞬間,卻已散落成無數星星斑點。緊見自己周圍已經被荒草觸手層層包圍,竟然是一個袖珍的扣草陣法。
女子趁這間隙,忙向不遠的破船掠去,那裏是她逃生的唯一希望。
老道一邊揮砍著不斷向他伸來的野草,一邊叫囂著,“妖女休走”,但看著那女子就將逃往過河的唯一的破船,此時的他甚至連祖宗罵娘的衝動都有了。換作先前,區區一條大河算得了什麼,眨眼之間,人已渡過,可現在渾身上下幾乎脫力,若等那女子上了船,豈不是隻能眼睜睜地看她溜走。
“不甘心啊,”老道拚著力氣剁碎最後一跟藤條,吐了那滿嘴草根,一臉憤怒。可是已經晚了,那妖女已經逃到了幾裏開外的破船了,老道知道自己已經沒機會了。
“不甘心啊——”,老道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