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第六章 風雲暗湧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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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風雲暗湧
    這幾日來參加武林大會的各路人馬已經陸陸續續全部來齊了,平時在江湖上百聞不見的一些神秘人物也漸漸都露出了廬山真麵目,對待他人驚訝的目光,瀲卿也隻是抱以微微一笑。還有大概一個月就要舉行武林大會了,容寞微還是像往常一樣一副漫不經心、事不關己的樣子,可是隻有瀲卿看出來了,他不是完全無謂的,他的眉目之下,隱隱的,是有一些擔心的,雖不知他在擔心些什麼­;,但是隻要他不說,瀲卿也很聽話的不去問。
    是夜,所有的武林人士都已在各自的廂房歇下,而名義上是夫妻的容寞微和瀲卿,自然是同居一室,對瀲卿這種煙花女子而言自然是不算什麼,而容寞微那懶懶散散的性子更是無謂,所以兩人也不存在誰睡地誰睡床的問題,更何況,抱著瀲卿入眠,讓容寞微感到心安。
    這夜,他們剛脫下外袍上床歇著,也許是和往日的風塵經曆有關吧,瀲卿躺在床上的話沒有一時半刻是睡不著的,於是兩人也時常閑聊,不過都是一些有的沒的。瀲卿在容寞微的懷裏找了個好位置舒舒服服的靠了上去,然後輕聲道:“夫君,你當年是怎麼成為六玄之一的呢?”她對他的過去一直都很感興趣。因為這些日以來她在旁人麵前都是稱他為夫君的,所以現在也改不過來,而容寞微也就樂得讓她這麼叫著。
    容寞微依舊沒什麼表情,漫不經心的回答:“我自己也很疑惑,到底是什麼時候跟他們那五個怪人扯上了關係,被世人齊名‘六玄’。”
    瀲卿輕輕的笑了,她這個夫君啊,別人不知道,她清楚的很。他隻是看起來好像無所謂,隻是隨口一說,但是他是從不說謊的。她也知道,他是在很認真的回答她的問題,於是,她也沒再繼續追問。
    倒是容寞微開口:“那你又是怎麼當上醉紅塵大名鼎鼎的卿娘的?”語氣裏有了絲絲玩味。
    “這個啊,不好說呢。當年我曾是名棄嬰,被醉紅塵原來的花魁青楚收養,再後來,一步步的,就走到今天了。”她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容寞微知道,即使是在一個小小的青樓裏,女子之間為爭這個位置各種勾心鬥角仍是少不了的。
    瀲卿不在意的笑了,語氣裏絲毫沒有心酸或難過,隻是有些過盡千帆的滄桑:“青楚待我很好很好,但是因為她是當年紅極一時的花魁,卻突然冒出了個不知道打哪來的不清不白的孩子,所以惹人非議,再後來,她的名聲就漸漸的淡下來了,來點她的客人也越來越少。而一直對我們恭迎奉承的老鴇,在自己少了棵搖錢樹之後,心裏越發怨恨,於是每日青楚都會被老鴇尋去,回來之後總是一臉疲憊,我問她去做什麼,她也隻是敷衍的說‘去教新來的姑娘彈琴’或是‘為客人的詩畫填詞’之類的話,青楚在整個杭州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出了名的才女,再者那時我尚且年幼,也就信她的話。但是有一次偶然的,我看到老鴇把她帶到一處暗室,鞭打、烙印、折磨、羞辱,我看到青楚的身上全部都是一道又一道的傷痕,有的已經結疤,有的還在流血不止,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青楚堅持不再與我同浴。但這還沒有結束,她竟然,找不同的男子輪番對青楚施暴。那一刻,我的心就像在火上煎著,說不出來有多痛苦多自責,恨不得衝進去把所有的男人都給閹了然後扔去做太監,或者是,代她受過。但是我知道不可以,那樣隻會更加害了她。於是我越發的刻苦,在我十四歲的時候,就已經學會了數十種樂器,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也樣樣精通,那一年我開始出閣,為醉紅塵增添了不少收入,自然,老鴇也不會再把青楚叫去‘教新來的姑娘彈琴’、‘為客人的詩畫填詞’。然後我的名聲開始逐漸響亮起來,於是十五歲那年,我接管了醉紅塵。”她的聲音淡淡的,絲毫不提自己年幼的時候周遭人是怎麼鄙夷不屑的叫自己“野種”、“賤人”,隻是有一些滄桑,和一些懷念。
    容寞微的鳳眸裏閃過一絲憐惜,輕聲問:“那老鴇呢,後來你怎麼處置的她?”
    瀲卿道:“我把她所有的積蓄全部歸入醉紅塵名下,最後把身無分文的她趕了出去。”
    容寞微眉梢微挑,一副不信的樣子:“就這樣?你沒有找男子來對她施暴?”
    瀲卿有些狡黠的笑了:“當然沒有,我隻不過是在把她趕出去的時候順便把她的衣服也剝下來了而已。”
    容寞微也輕笑出聲:“果然是你的作風。”頓了頓,又道:“那青楚呢?”
    “她這輩子過的太苦,沒過幾年就抱病在身,再然後就去世了。”瀲卿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她臨死之前告訴我,讓我不要和她走同樣的路,讓我掙得些積蓄,足夠自己生活了之後就把醉紅塵交給其他姑娘接手,然後找一個真心待我的夫君,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感覺到她的身子仍在細微的顫抖,容寞微抱著她的雙手微微緊了緊。
    瀲卿伸手握緊了他的手,道:“如今良人我已覓得,青楚她,泉下也應有知吧。”容寞微輕笑:“當然,而且你這個良人是絕對不會把你舍下的。”語氣裏多了些調笑意味,卻讓瀲卿感到無比心安。頓了頓,容寞微輕聲道:“別想太多了,早點睡吧。”
    “嗯。”瀲卿唇角勾起滿足的笑,然後在他溫暖的懷抱裏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就在容寞微也準備睡下的時候,忽聽門外有急促的敲門聲,容寞微皺了皺眉,怕吵醒瀲卿,以內力向外傳音:“這麼晚了,發生何事?”門外傳來焦急的聲音:“在下白羽凡,容公子,人命關天,還望諒解羽凡冒犯之舉。”鳳眸中寒光一閃,容寞微穿好外衣起身開門:“誰死了?”語調冰冷。
    白羽凡焦急的站在門外,頗為驚訝的問:“容公子怎知已有人慘遭毒手?”
    容寞微不想和他再多做周旋,反手關上房門:“邊走邊說。”便先行下樓。白羽凡緊跟其後,語調也恢複了以往的溫文有禮:“死者乃崆峒教弟子,傷勢是心口上的致命一劍,房屋整潔,沒有打鬥現象,但是在死者的衣物上發現了一枚紅葉,上書‘邪魍’二字,於是長老們認為一定又是邪魍教故意滋生事端,是以叫在下來請容公子一同商議。”
    容寞微沒有說話,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果然是她!她的性子他再是清楚不過,有一就一定會有二。想起往事,容寞微不禁微微苦笑,她的矛頭分明就是直指自己,若論武功,她自是不如他,隻是他與她現在,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事情就棘手的多了。鳳眸微眯,突覺事出詭異,鳳邪魍為何隻是找一名無關緊要的崆峒弟子下手,而不找些重要人物?如果隻是為了讓他覺得緊張,根本沒必要這麼做,他冷血淡漠,事不關己的性子她也很是清楚……突然,糟了!瀲卿!
    思及此層,容寞微猛然往回走,用內力將門震開,果然,房內空空如也,瀲卿早已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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