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重相逢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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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映黃了整個天空,絲絨般的雲彩安靜地躺在空中,
黃昏中的蘇樓,翹起的屋簷上泛著淡淡地金光。
看到和李澈一起進屋的淺菊,雅娘驚訝萬分,但很快地又恢複平靜,客客氣氣地將他們帶入後廳。
李澈沒有多說,隻是吩咐雅娘把淺菊帶到房間休息。
雅娘也沒多問,隻是安靜地聽從吩咐,帶淺菊去房間,一切都如同李澈第一次帶淺菊去怡紅院一般。
從李澈的眼神中,雅娘知道他並不記得這個女子。
她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相遇的,發生了些什麼事,也不想知道,這些都不重要,因為她已經從少爺看這個女子的眼神中看到了濃濃的愛意。
或許少爺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一切就如同五年前一樣。
五年了,她多了五年的時間,卻依舊走不進少爺的心裏,雅娘心裏暗暗地歎氣。
“謝謝你。”到房間後,淺菊輕輕地向她道謝,她看得出眼前這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對蕭麗澤的感情,不知道為什麼,她對她有一絲同情,仿佛自己知道蕭麗澤已經有愛人了,這個女子注定要失戀一樣。
對於蕭麗澤,淺菊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很熟悉、很了解他的樣子,他飽經滄桑的感覺讓她很是心疼。可明明她和他剛剛才認識啊,更嚴格地說,他們算不上認識。
記得在純樸的農家過了三天,她才剛剛能下地,他並衝衝帶趕路。臨走前,樸實的農家大娘還滿臉責備地說他這個做相公的太不像話了,娘子身體還沒痊愈就催她上路。
對此他們不置可否,隻是在大娘的責備聲中匆匆上路。
不知道為什麼淺菊並不排斥別人誤以為他們是夫妻,她甚至覺得他們仿佛真的是夫妻。可是他們明明連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的話很少,似乎不愛講話,或許是懶得在不重要的事情上花時間吧。
可是什麼對他來說是重要的呢?
路上,淺菊問他叫什麼名字,她一本正經地說他這樣帶讓帶著傷的她刻不容緩地去救他朋友,但至少要讓她知道他是誰。
他看著她,似有疑惑、似有好奇、似乎想把她看透,良久,他對著空氣說:“別人都稱我蕭麗澤。”
她知道他定是曆經滄桑,看透一切,人世間的一切對他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包括他自己。所以,索性連自己的名諱都不要了。
簫麗澤,淺菊聽過這個名字,或許人世間沒人不知道這個名字吧。傳說他武功極高,殺人於無形,作風古怪,不分正邪,隻看自己的心情,所以江湖人稱邪魅。
他有個愛好——下棋,據說幾年前,昆侖派的掌門王陽明打擾了他下棋,結果他輕輕揮劍,一人滅掉整個昆侖派。
但罪致命的不是他的劍法,而是簫聲。世界上沒人見過他吹簫,因為凡是見過的都已經死了。
據說簫麗澤的簫聲可以使海浪為之狂舞,狂風為之呼嘯,一般人聽了都會七竅流血而死。
淺菊記得在自己和司空宇住的那個小山村裏,樸實的村民都拿簫麗澤來嚇唬小孩子-----誰不聽話就把他交給簫麗澤。
眼前的男子居然就是簫麗澤,淺菊有些意外,但似乎又不不意外。
或許在別人看來他是讓人風聲鶴唳,聞之喪膽的“邪怪”,可是在淺菊看來他隻是個飽經滄桑,讓人心疼的男人。
“我叫淺菊。”淺菊淡淡地說,看著他,清澈的眼睛一閃一閃的。
其實她也不是主動的人,很少主動和別人打交道,一般都是別人說,她聽,偶爾發表下自己的看法。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讓她特別地想靠近,想撫平他糾結著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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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菊?”李澈坐在榻上,反反複複地念著這個名字。
白天,她皓齒微露、淡淡地微笑,輕輕地告訴他——她叫淺菊。
那一刻,
他看仿佛看到他反複夢到的那個拿著白色雛菊的女子麵前,繚繞的煙霧一下子散開了。
而她就這麼站在他的麵前,微微對他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門微微開啟,雅娘端著酒,款款進來,安安靜靜地把酒放在旁邊的矮桌上,慢慢地把杯子翻過來,有條不紊地往裏麵倒酒。
液體碰到陶瓷的杯壁,輕輕作響。
雅娘輕輕地扯動嘴角,看著杯子裏的水麵緩緩升起,在馬上要溢出的一刹那,她戛然而止,輕輕地把酒壺放到旁邊,然後——起身,緩緩地走向門口。
手碰到門柄的那一刻,雅娘突然頓住了,她如風一般曼妙轉身,卻見李澈端著酒杯,望著遠方,昏黃的夕陽將他的側臉剪成了黑色的影,有著孤寂、有著思念。
開門,優雅地合上——離開。
幫隨著“吱呀~~”的關門聲,淚濕潤了雅娘冰冷的臉,她靜靜地靠在門上,看夕陽漸漸被黃昏吞沒,看晚風輕輕拂過枝頭,看花瓣一片片飄落,:
“或許是時候找個人,把自己嫁了。”
夜色越來越濃,雅娘優雅的背影漸漸的被吞沒----有些桃花注定開不出什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