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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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子二姐的事沒過幾天,順子爹就著手安排順子的婚事。叫順子分別到親戚家請。在農村這種事不像城裏要發帖子,隻要上門說說就行,順子用了七八天時間把遠近的親戚都請了。婚期漸漸逼近,順子家把過年豬殺了,請了村裏一些人來幫忙。在自家院子裏用塑料薄膜搭起簡易的帳篷,立了灶,租來炊具,拉開了場麵。
舊社會男方婚酒是三天,頭天名花宵,第二天擺正酒,第三天為複筵。婚日頭天,女家出嫁姑娘,有女友或表姐妹相伴,談笑玩耍或相陪哭嫁,互道贈言。備有箱櫃、桌椅、床帳、被蓋等生活用品,俗稱陪妝,交男方來幫忙的人抬回。新娘頭頂紅布,乘坐花轎過門,嬸娘、哥嫂等送親。到了男家,新郎新娘在堂屋神龕麵前拜堂成親,入洞房。鬧洞房,盡歡而散。婚後三天,夫妻雙雙回到娘家,拜見嶽父嶽母及其他親人,叫回門。一般當天返回,不在娘家過夜。這種風俗在幾百年沿續過程中稍有變通。
在滇東北地區,現在男婚酒一般是兩天,第一天是過禮,也就是到女方家把陪嫁品抬到男方家,說是陪嫁多半是男方家事前按女方家的要求買了送去的,等到過禮這天又抬回來。第二天是迎親,是正酒,要大宴賓客、娶新娘、鬧洞房。
大宴要上多少菜也挺講究,一般情況是要擺九大碗——九個菜,表示久長久遠。
第三天仍然要回門,隻是這天賓客大都散了。
過禮這天,順子家依舊請人和媒人一起到英子家履行手續。因為禮物基本是按英子家開列的清單購買的,高矮也沒有多說什麼,非常順利。不像有的人家反複地磨折男家的人,這裏不合意,那裏不稱心;少這差那。
第二天迎親的時間也是按張瞎子推算的時間去迎。由於兩家相距甚近,時間又充裕,按風俗習慣是不能去來走一條路,所以本來幾分鍾的路,就故意繞道,喻為愛情不是輕易得到,要經曆很多曲折,回來時再從正道上回來。迎親時順子去時兩臂紮上大紅,到了英子家後按男左女右的習慣給英子的右臂上也紮了大紅。快到家門時按風俗英子跨了火盆,拜了堂,叫了爹媽、然後入洞房。這些繁文縟節,在順子看來完全是多此一舉,但生在農村還得按農村的風俗辦。
晚飯上英子同順子在媒人的帶領下,敬酒認大小。飯後就是鬧洞房。為了能順利過關,事前英子沒少向嫂子們請教。按當地風俗鬧洞房可以不分大小,村裏就有一句土話說:這三天是大伯二伯胯上坐得;三伯四伯床上睡得。但話是這樣說,一般情況下大輩子還是不會來鬧的,隻是在旁邊看看熱鬧。鬧得最凶又特能使怪招的是平輩的兄弟、老表之類。兩張飯桌在堂屋裏排開,四周一條條長凳圍著,鬧房開始了。第一個節目就是大成兄弟出的,可把順子同英子難住了,要想不做,這鬧洞房的環節就不能繼續下去,要做又挺難為情的。
大成的節目是由陪郎官將一顆糖從英子的上衣裏放進去,還要一邊說到什麼地方了,英子還得回答,然後再由順子用手從英子的衣服裏拿出來,也同樣要一問一答。英子平時準備的都沒有用上,沒有想到大成會來這麼一著。本來這個節目也不是什麼難事,但礙於當著眾人這樣還真的犯難了。如果不做,順子就得喝兩杯酒,英子可不想順子在這大喜之日喝醉,連應該做的事都不能做。想著這些,英子紅著臉自己把糖放進去,就象順子使了個眼色,順子明白了她的意思,也顧不了這麼多就按要求做了,但這個節目,還是沒有過關,為了使節目繼續,雙方都沒有喝酒。
第二個節目是一個老表出的:要求英子腰上拴酒瓶,順子把手裏拿著的筷子插進酒瓶裏,英子還要說著上下左右,如果插進了,英子還得說進了。這個節目做起來也不難,但當英子說上下左右時就惹得人們笑了,特別說插進去了,更是哄堂大笑。第三個節目是要英子給來賓點煙,要叫英子比著孩子說:什麼表叔請抽煙之類的話。
由於有了前兩個節目的鍛煉,英子想不就是讓大家笑笑而已,她不想讓順子多喝一杯酒誤了正事,害羞的英子一改羞態,什麼“天長地久”、“甜甜蜜蜜”、“幸福長久”、“鵲橋相會”之類的節目,盡管內容黃色搞笑都被她一一破解。
賓客散後,盼望多年愛情的英子同順子帶著一天的疲勞,帶著對未來的憧憬雙雙跋涉在愛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