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第22章 兄妹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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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在離城外六十裏的地方終於紮營了。這時的天已經漸漸地暗了下來,追了一整天的夕照覺得精神高度集中,把一路上的困頓也給忘了。
旌旗招搖處,行軍已經開始埋鍋造飯了,馬車甫一接近,就有人把他們攔了下來。
“兵營重地,閑雜人等快快一邊去!”
揮舞著丈餘長的槍杆,像趕鴨子一樣地把他們往軍營外趕。
進不去可怎麼辦?六神無主的夕照眼淚汪汪地看著小蘋果的三個師兄,那眼裏強大的怨念驅使著他們走到那兵爺的麵前,陪著笑臉說好話地通融。一點亮光閃過,卻原來是
那大師兄嚴未期孝敬過去的銀子。至此,夕照才算是對這個有點狐狸性質的男人有了一絲絲的好感。
那拿了人家手軟的官兵正在躊躇呢,就見營帳之間杆影劃過,船丫自在地掛在長杆上來到了他們的麵前。
“喂,你快告訴我,我哥哥他們在哪兒啊?!”夕照一見到船丫就高興地跳起來,恨不得跳到高杆上拽住她。可惜人家掛得太高了,夕照的手也不夠長,想夠也夠不者。
船丫看著這個急切的丫頭,笑得眼兒彎彎,兩枚大小不一的酒窩兒也在健康的臉上隱現。
“我就是來帶你去找他們的!快跟我來吧!”說完也不管身後的人跟不跟得上,起了杆就走。
“別攔著我!”推開麵前擋路的兵丁,夕照掄起兩條腿,跟在竹竿的後麵跑進軍營的裏麵去了。
小蘋果的三個師兄也要跟著去,卻被兵爺攔住了。
“她沒說要帶你們去,你們就在這兒呆會兒吧!要不然在營帳內亂跑,抓住了可是要被治罪的!”既然收了他們的銀子,可就要為他們的安全擔上一份心了,要不然被查出來,
他也落不到好。北修王身邊的能人異士不少,哪一個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夕照站在營帳外,心頭亂撞。裏麵就是小龍和小虎了嗎?雖然不是自己的親哥哥,可從小一起長大,不是親哥哥,卻勝似一家人。可憐的小虎當年剪過她鼻子的仇她可還沒報呢!
“師父,您要我們見什麼人啊?”小虎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夕照的耳中,讓她身上的血管發熱,熱乎乎的眼淚也屏不住地要蹦出眼眶,接受帳外冷風的洗禮。
“小虎。。。小龍哥。。。哥!”拉開營帳,看到親親的二個哥哥真的站在那裏,夕照還是有種做夢的感覺,嗚咽著語不成聲。
“小妹!”一身戎裝的小龍和小虎齊齊地叫著奔向夕照,多日的離別讓幾人有種隔了生死的恍惚。
“小龍,小虎哥,嗚。。。。。。。。。。!”夕照撲向離得最近的小龍的懷裏,手抓著小虎的衣襟,放聲痛哭了起來。
“妹妹別哭!”小虎一聽到夕照的哭聲就亂了套,笨拙地用手背去擦夕照臉上恣意流淌著的淚水。
“別哭了,小妹!對了,你是怎麼到這裏來的?”小龍愛憐地拍著夕照的後背,多時不見,這個調皮的丫頭竟變得這麼多愁善感起來了。
夕照抽噎著,抽空指了指芻杵在憨鳳身邊扳鬼臉的船丫。
“諾,是她帶我過來的!”
憨鳳看著哭個不停的夕照,眉頭不可察覺地皺了皺,拉著船丫對兄妹幾個說道:“你們剛見麵,還有很多話要說!我們就先出去了,我在隔壁丫頭的帳篷裏,有事就叫我!”
龍虎兩兄弟對著船丫和師父道著謝,看著她們掀門而出,才又捉住夕照的手問道:“小妹,我們不在的這些日子,爹娘他們還好嗎?”
爹娘?想到那兩具焦黑的屍體,夕照就覺得連哭都變得艱難,痛苦在壓抑的胸中升騰翻滾,可就是找不到一個出路。
兩兄弟也看到了夕照的不對勁,對望了憂心的一眼,扶著夕照坐了下來,小虎起身從桌上的壺中給夕照倒了一杯水。
“有什麼事別急,慢慢說!”小龍把著杯子,給夕照慢慢地飲了一口。
“咳。。。咳。。。。!”夕照發泄地灌進一大口,眼淚和著水漬把她胸前的打濕了一大片。
“小龍,小虎哥,爹娘他們。。。他們。。。。。!”JU大的悲傷把夕照整個地催垮了,不顧一切地嚎啕痛哭了起來,也斷斷續續地告訴他們一個殘酷的事實:“那天晚上我回來,
就看見村裏著火了。我拚著命地衝進了火海,可是找到的卻是爹娘的。。。。。。。。爹娘的兩具燒焦掉的屍體!”
“什麼?”兩兄弟猶如霹靂當頂,傻了似地半天也說不出話來,二雙虎目中卻是慢慢地流出了淚水來。
夕照滴滿淚痕的小手被小龍抓得緊緊:“你說的可是真的?爹娘被大火燒死已經不在了?”
麵對兩張悲傷期翼的臉孔,夕照艱難地點了下頭:“大壯哥他衝進火裏想救爹娘,可火勢太大了,他被燒傷躺在裏麵再沒力氣出來,我進去的時候,他已經快不行了!”
“那後來怎樣?!”嘶啞的聲音裏懷著難言的歉疚。都怪他們要去學什麼功夫,要不然他們會第一時間發現不對,爹娘不會死,大壯也不用受傷了!
都怪我!看著兩個哥哥愧疚的樣子,夕照心裏酸得不行。要不是我碰到了那個什麼妃子,或許這場飛來橫禍可以完全地避免。
眨眨酸澀的眼睛,醒著冒泡的鼻子:“後來有枯緣大師相救,大壯才緩過一口氣來。可他身上大麵積的燒傷,為了救他,大師帶著村裏人到翡翠穀找聖手老怪,這才治好了他!”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爹娘怎麼就不在了,一定是你在騙我們!”小虎難以控製地抓住夕照的肩膀朝著她吼,至親的人怎麼說不在就不在了,
這叫心心念念要回家探看爹娘的他如何承受?
小龍也是眼睛泛紅,可卻忍住心底的悲痛拉開了發狂的小虎:“小虎,你把妹妹抓痛了!”
妹妹又怎麼會拿爹娘的死來誆我們!定是爹娘已經遭遇了不測了。
抓痛才好呢!身體越痛心裏的痛才會減輕,負罪感才不會那麼沉重!夕照把頭埋進了小龍的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妹妹別哭,我也不是故意要凶你的!”小虎有些無措地說著,略有些薄繭的手掌在夕照的臉上胡亂地擦著。
“小虎哥!”夕照的哭音拖得很長,撲進小虎的胸前哀哀地抽噎著。
“阿花!”小虎畢竟也是個半大的孩子,摟著夕照的一顆頭也咧著嘴哭上了。
三個人摟在一起哭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慢息了。夕照問起兩兄弟那晚去了哪兒,如何又到了軍營,穿起這當兵的衣服來。
兩兄弟這才你一言我一語地把分離以來這些日子的遭遇全都告訴了夕照。原來兩兄弟跟師父憨鳳去北修王的封地上去采千年地蓯給他倆補充內力。
千年地蓯雖是采到並吃了下去,兩兄弟也平白地多了一甲子的內力,可那千年地蓯上卻也被北修王下了很厲害的蠱,必須要下蠱之人心頭的一滴血才能解蠱。
你想啊,北修王既然下了這麼厲害的蠱,又怎麼會幫他們來解。更何況兩兄弟中了他的蠱,做為他們的師父情意極重的憨鳳又怎麼丟下他們不管。如此一來,兩兄弟就成了牽製
江湖上人稱‘一拳衝天氣鬥牛’的憨鳳的人質,無奈的憨鳳隻得妥協,同意了北修王的請求,對他進行輔佐。
本來胸有千壑的北修王在京城一麵培養自己的親信,一麵培植自己的勢力,以求有一天能達成所願。可不曾想當今的皇上對他戒心頗重,對他暗中的行事早就有所察覺。
一道聖旨下來,著他領二十萬兵馬去衛戎邊關,以區區的二十萬對抗人家的五十萬大軍。這不是明擺著要他去送死嗎?皇上的意思也正是如此,把你和你的人統統都派到戰場上,
這麼懸殊的勢力,到最後即使有剩下來的也不足為懼了。
時機還沒成熟,現在起事隻是以卵擊石,沒辦法隻得先帶了自己的人馬,等到了邊關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