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第20章 出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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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魚怪的皮厚,肉倒是蠻嫩的。老怪順風順水地切到了中間處停了下來,從章魚怪的肉縫中揀起一顆發著冷光的珠子來。
“陰寒珠,你倒是會折騰!”丟下手中的刀子,把章魚怪讓那一幹等在一邊看熱鬧的幾個徒弟收拾去,自己拈著珠子打來一瓢水洗了洗。
夕照張大嘴巴湊了過去,這不是怪物的眼珠子嗎?怎麼會是什麼陰寒珠了。
剛想到這裏,那邊的幾個師兄弟已經在喧嘩了:“好大的二顆眼珠子,哇,可以當球踢了!”卻原來是師兄弟幾個取出了怪物的眼珠子,傳遞著看希奇。
這麼說這顆真的是什麼陰寒珠了!
“你自己得來的,自己收著,也算你運氣!服下此珠可增加體內的禦熱能力,草藥已經配齊,改日就為你驅毒!”
說著,那顆帶著腥味的珠子已經遞到了嘴邊。老怪他不會就這麼著讓人家把它給吞了吧!可憐兮兮地望向麵無表情的老怪,老大,能讓我裹著糖吞嗎?這個可憐的表情還沒有表達完,
老怪就在一邊催促了,沒辦法,橫下一條心,在小蘋果驚奇的目光中,英勇地吞下了這顆拇指大的白珠子。
“怎麼樣?”還沒徹底地滑下肚呢,老怪就已經問到感受了。
直了直喉嚨,跑了屋內灌下一大口水,砸巴著嘴回味了半天,才搖了搖頭道:“好象沒什麼感覺啊!就是感覺有點腥!”
老怪翻了個白眼,腥?你當在吃東西品味嗎?
是啊!不光腥,還感覺從骨子裏升起了絲陰冷,凍得人直打顫。
好,冷,縮著脖子已經無法動彈了,迷糊中感覺被人放進一隻JU大的蒸籠中,體表的溫度越升越高,體內卻是數九嚴寒。外麵越熱,體內就越冷,從骨子裏沁出的涼意把四肢百脈
絲絲地包裹,與蒸籠裏的高溫在體表的地方做著臨界的較量。
也不知過了多久,夕照有些感覺了,幽幽地醒轉。蒸籠裏的溫度已經冷卻了下去,睜眼看到的就是站在籠外的老怪正擰著眉頭上下打量著她。
怎麼,不是我的毒去了嗎?他為什麼露出那樣的表情。
小蘋果看到夕照醒來了,開心地撲了過來:“阿花,你醒啦!你不知道,你已經被燒了一天一夜了!”
燒了這麼久?這麼說,我是毒解了,變白了?!夕照喜極,終於可以不用心心念念著去非洲和同類團聚了,也可以泡泡帥哥,不用一輩子打光棍了!
那我現在什麼樣呢?跳出高高的蒸鍋,急切地對著小蘋果道:“快拿鏡子來,小蘋果,你是不是看我變美了,看傻眼了!”手在小蘋果定住的眼前晃了晃,心裏卻是更加得意了,
怎麼說我媽也是個大美女,自己雖不至於說是傾國傾城,但賣相肯定是不差的。
小蘋果一下子跳起來:“哪裏?你哪裏變美了,讓我看看!”
怎麼,自己不美嗎?難道是基因變異?!真是令人挫敗啊!
“美倒是看不出來,黑中帶紫倒是有的!”靠在一邊看熱鬧的幾個小蘋果的師兄好象聽了什麼好笑的話,忍不住出聲打趣。
這些臭男人,就不能說些好聽的來聽聽嗎?非要打擊人家幼小的心靈。
懷疑的目光看向老怪,他不是什麼聖手嗎?怎麼這麼大張旗鼓地泡了我這麼長時間,難道沒用白泡了。
“你別氣餒,多泡幾回經驗就出來了,說不定下次就找到醫治你的方法了呢!”老怪毫不臉紅,反而見怪不怪地白了我一眼。
嗎呀,真的拿我當小白鼠試驗呢!還要試驗幾回呀!沒看到我的皮都快泡脫了嗎?不過真泡脫了倒是好事,誰叫俺的皮厚呢!想要變美的我,要吃的苦可是比世界上任何女人吃的苦都要多呢!
老怪把了把夕照的脈,眉頭收攏道:“下一回這些藥都不能用了,因為今天一泡都有了一定的抗藥性!”
真的還要折騰我呢!夕照有氣無力地瞟了瞟笑出幾顆虎牙的小蘋果,意外地發現那家夥看著她二師兄甄源的目光有些不對勁。
身體都還沒張好呢,就會著要早戀了。不過這個時代早戀早生子都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二十歲一到會被人認為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家裏人也會跟著感覺很沒麵子。
小蘋果好象才剛過十二歲,比夕照大不了多少。那個甄源長得倒跟個小白臉似的,受女孩子喜歡也是很正常的,可看他的樣子應該對小蘋果沒那種心思。
晚上,等小蘋果爬上了夕照的床(兩個女孩子年紀相仿,晚上睡在一起,經常有說不完的話,連覺也睡不好。老怪勒令兩人不許睡在一起。可小蘋果心裏有事刮不了那麼多,爬上夕照的床後,看著帳頂,半天沒吱聲。)
,夕照看著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也沒催,象她這種肚子裏放不進話的人你不去問她她自己也會憋不住交代的。
終於小蘋果側過頭來看了夕照幾回,忍不住地問道:“阿花,你看二師兄人怎麼樣?”
懶懶地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地問:“什麼怎麼樣?一個小白臉唄!”
胳膊被小蘋果不依地狠撞了一下:“阿花,你怎麼這麼說?二師兄我覺得他是個很好的人啦!”小紅臉蛋羞赫地鑽進棉被裏麵去。
癟癟嘴揉揉被撞疼的地方,不以為然道:“我看你是喜歡上人家了吧!可惜啊!你長得太慢了,也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歡你哦!”
“那怎麼辦?甄源哥哥家裏來信了,要他這二天就回去。他回去就不會再回來了,爹說他已經出師了!”拉開被子露出哀怨的小臉,泫然欲泣的眼裏蓄滿了晶瑩的淚水。
這個蘿卜頭,真的懷春啦!
人家走了,你不好去追嗎?可是如果不喜歡的話,即使追上也是沒用的。
正琢磨著,懷裏撲進了個人,抽抽噎噎地直把夕照的衣服當抹布搓。
小祖宗耶,懷裏一顆毛茸茸的頭咯得人好癢,夕照邊笑著邊往外推著那顆頭,嘴裏說道:“你真的喜歡他就去爭取啊!即使他不喜歡你也無所謂,因為你已經爭取過了呀!”
“真的嗎?喜歡就可以去爭取嗎?”亂糟糟的頭發下麵,圓圓的大眼睛也有些發紅。
“當然!”夕照硬著頭皮承諾,如果不去爭取一回,以後就會有後悔。這後悔多讓人難受啊,反正這藥也沒地方買,還是趁早杜絕這種可能得了。
說了這當然的夕照在隨後的兩天裏被老怪怨恨的目光盯得要死,誰想到那丫頭那麼大膽,竟藏在那甄源的馬車裏,跟著一起出穀了!
這小蘋果的娘親早死,丟下的小蘋果就跟老怪的心頭肉一樣,舍不得她受一點的苦。她說練功苦就不要練,那甄源的家鄉遠在外地,小丫頭何時吃過這風餐露宿的苦!
“你跟他們幾個去把念花毫發無傷地給我找回來,不是你慫恿,她也不敢!”怨念頗深的目光恨不得剜下夕照身上的一塊肉來,忙不迭地點頭答應中,夕照狼狽地夾著尾巴溜了出去。
坐在顛簸著的馬車上,夕照恨不得把甄源給埋怨死:做什麼生出那副皮相來勾引小蘋果,害得我顛在這馬車上難受,這條路這麼長,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又是一天的日暮,夕陽把馬車的影子拖得好長,染上了金光的野草在晚風中瑟瑟地搖曳。一行倦飛的歸鳥鳴叫著在夕陽中漸漸地遠去,暮藹籠罩下的山郭寧靜而又神秘。
“三師弟,快一點,再遲城門就要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