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第9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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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乖徒兒,以後每天的這個時候我都在這裏教你功夫!”師父冰滑的手指拉起了梨溪小小的身子。
“是,師父!”很多師父都喜歡夜晚授課,是故做神秘,還是這個時間段真的可以完全的打開身體,發揮出潛能出來。
“你叫什麼名字?乖徒兒?”男人用摸過狐狸的手摸了摸夕照小小的頭顱。
“我叫,阿花!”夕照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去,最後的一個字也如蚊呐般地幾不可聞。
可那男人卻是聽了個仔細,嘴角的弧度愉悅地繼續向上勾去:“阿花不好,太土了!”
看著夕照羞澀的樣子男人繼續道:“要麼師父給你另外取個名字吧!”
“師父,請賜名!”隻要不叫阿花就好,試想再沒有比阿花更土的名字了吧!以後江湖上要是有人一提起某某女俠來,首先這個阿花就讓人在氣勢上矮了一截。
“看你挺喜歡紅球的,又這麼黑,你就叫黑蛋好了,土得掉渣反而可愛!”師父一臉的揶揄好玩。
夕照黑黑的小臉越發地黑了,小小的胸膛氣得一鼓一鼓的,雪白的小牙齒在靜寂無聲的夜裏吱噶吱噶霍然磨響。
“我不是給你玩的!”隨著一聲咆哮,夕照擺出一個架勢向師父功去。。
哼哼,我雖沒有什麼內功,可對付十幾個人還是可以的。
“你這個野丫頭,一點也不尊師敬老!”師父擺動著手裏的棍子,輕輕鬆鬆地抵擋著哼哼,我雖沒有什麼內功,可對付十幾個人還是可以的。
“你這個野丫頭,一點也不尊師敬老!”師父擺動著手裏的棍子,輕輕鬆鬆地抵擋著夕照奇怪的攻勢,嘴中一邊還嘖嘖有聲:“不錯不錯,黑蛋你這一招叫什麼?要是勢子再下沉幾分就更加地好了。”
夕照攻了半天,也沒討得了好去,反而把自己弄得氣喘籲籲的,心中反而卻是一陣地高興,還好有那麼二把刷子,前麵學武之路還是有那麼點曙光的。
迷朦的月色下,氤氳的霧氣中,一個小小的身影圍著欣長的人影跳躍翻騰著,不遠處還有一隻火紅的狐狸擺動著屁股後麵的長尾巴自戀地頭尾相連轉起了圓圈舞。
“師父,你叫什麼?”
“叫師父!”很幹脆的聲音微有些不悅。
“師父的名字叫什麼?”依舊是鍥而不舍地追問。
“師父很久以前叫師父,很久以後你還得叫我師父!”在磨牙聲中翻騰著隱忍的笑意。
“師父!”一聲獅子吼震天動地。
“不老書生!”微沉靜了片刻之後,才慨然答道。
不老?本來年紀就不是很大呀!難道這個不老裏麵還有文章。
試探著問道:“那師父您芳齡幾何?”
“你不知道問人家年齡是很不禮貌的嗎?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縹緲的月色中,師父白皙的臉微微浮起了些紅暈。
如此日複一日,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黑蛋,師父要離去一段時間,那一套冰玉功你可要好生練習!”一晚,師父撫著夕照散亂的發絲囑咐道。
“師父你要去哪裏?!”第一次沒有反駁這個土氣的稱呼。
“師父有一些事要去處理。冰玉功練到七重天時,以後會每年都褪去一層舊時的死皮,或許最終能夠褪去你身上的一層毒皮!”
“師父!”第一次飽滿感情地叫。
“好了,師父要走了,你可不許偷懶!”愛憐地輕叩了下夕照黑亮的額角,反握那根噌亮的長棍,肩上立著那隻擠眉弄眼的火狐狸飄然而去。
與山前山綿延相連的山峰頂處有座梵音寺,細密的碧瓦,殿門大開大闔,回廊深幽,古樸雄壯。青石板台階層層疊疊,迂回綿長之極。
兩邊青鬆如濤,端的是九天風回的高遠,令人在俯攬的同時,心胸豁然。陣陣綿長的梵鍾聲在接天的縹緲雲霧中震蕩開去。
夕照打聽到那個害死娘親的榮妃每隔幾個月都會去梵音寺裏去上一回香,於是一早就來這條必經的路上守侯,一睹殺人凶手的尊容。
寬闊的清石板山路上緩緩地行過來一隊車馬。當中的一頂蟠龍鐫鳳大轎豪華尊貴,兩邊清一色棗紅馬上的佩劍侍衛神情凜然,一看高高鼓起的太陽穴就知道這些人的武功都非同小可,皆非泛泛之輩。
夕照趴在土丘的後邊,凝神注視著坡下的車隊。
大轎的後邊緊跟而上的則是一頂稍小一號的十人抬華麗木轎,青絲簾幕後隱隱約約,看的不太真切。
夕照眨也不眨地直盯著車隊中間最大的那頂轎子,對撈起轎簾從後麵那頂轎子裏伸來擠在一堆的幾顆小頭顱視而不見。
月無涯靜靜地坐在車廂內,透過幾個小腦袋的空隙往梨溪藏身的地方看了看,優美的嘴邊噙著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梵音寺山門洞開,住持和尚等都列於門外迎接。
夕照這時爬上了寺邊的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圓亮的大眼透過枝葉的縫隙直往下方人群中央的那頂大轎瞧去。
未曾想那頂大轎卻是停也不停,直抬進了雄偉的大殿之內。
麼麼地,連一根毛都沒見著。
夕照眼睛都快冒出火來,望向梵音寺的四周凝眉思考著。
寺後有一片深幽的竹林,根根青翠,風過其中,萬葉婆娑,愜意涼爽無比。
夕照踩著鬆軟的泥土,一邊東張西望著,一邊找尋在和最佳的窺視點。
青瓦廊牆巍然而立,夕照小小的身子看不到更多的玄機,隻能看到錯落的細瓦屋頂,在可望不可及處反射著片片陽光的溫熱。
夕照雙腿夾住一根粗壯的翠竹,蹭蹭蹭幾下就爬了上去。
半開的後殿門內人影一閃,轉角處青布門簾的一角被風掀了起來,有什麼人的靴子一晃走了過去。
夕照從竹竿上倒掛了身子,緩緩地往視角最佳處調整溜去。
一陣人聲從林中傳來,其中走在前麵的一個梳總角的錦衣小丫頭歪著頭興奮地看著倒掛在竹竿上的夕照拍手叫道:“三哥哥,猴子!一隻穿紅衣的猴子!”
夕照血往倒著的黑臉上湧去,雪亮駭人的視線往這邊的人聲處直視而來。
但見幾個小身影中間的錦衣小少年長身玉立,輕拍了下那興奮叫跳著的小丫頭小小的頭顱,微側過來的視線直直地望進了夕照的眼眸深處。
“八妹,看好了,那是一個人!”
“是人呀!人怎麼會那麼黑呢!”小丫頭不服氣道,哪有那麼黑的人的,肯定是一個像人的黑猴子。
夕照憋著一口氣順著竹竿緩緩地溜了下來,心中無比地思念著打架鬥毆中的一句話:扒了你的皮!
誰行行好,扒了我的皮吧!
看來自己要加緊練冰玉功,隻有這樣才能脫皮有望。
夕照在幾個圍過來的家夥們的嬉笑中滑到了地上,大眼瞬了一圈後又回到了最大的那個錦衣小少年的身上。
眉若嫩劍,眼似星辰,凝脂般的挺秀鼻梁輝映著瑩潤。麵如敷粉的白玉,唇如二月絢爛的春花。束發的紫金冠上兩顆大大的明珠貼垂在耳邊,錦袍下的一雙粉底皮靴沾著點林中的濕泥一步步地向前走了過來。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裏?”那星眸中的厲芒一閃,小少年拉過邊上好奇地看著夕照的小家夥,戒備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