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七十三場 曙光(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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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槍下無冤魂。這是江湖對薛疏桐的美稱。
這一槍下去,花老大死在其下。又有誰會用一丁點時間去揣測她是否該死?霸王槍的煊赫地位已經使它成為江湖人士默認的生死令牌。它殺的人在江湖人眼裏就是該殺之人。
一槍下去,兵刃相接,響聲爆炸開來。而花老大並沒有倒下。
佘老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是佘老爺出刀救了她。佘老爺定眼看著眾人,沉聲道:“住手。”
所有的人都停了,江湖中總有那麼幾人一言就是九鼎。
薛疏桐氣氛萬分。他不解道:“佘老爺,你這是為何?”
佘老爺一臉慈和微笑,他道:“諸位,我和常莊主是深交。生知他為人。他斷然不會做這等傷天害理之事。其中定有誤會。榮我進去和常莊主談談,大家再從長計議。”
武當淩虛道長道:“佘老爺所言極是。可也無需進屋去說。當著大家的麵把話攤開不是很好?”
佘老爺思忖著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小花道:“小花,你看呢?”
小花混濁地呼吸,疲憊不堪。她看著渾身是血的朝白,看著衣裳被割了好幾道口子的午紅,看著倒在地上暮茂玨的兄弟。心中一片淒然。她緩緩擺頭,看向佘老爺,心裏委屈道:“佘老爺,我家公子已經下落不明。也不知道現在是生是死。”
佘老爺大驚失色道:“什麼,常公子失蹤了?”
崆峒派掌門冷雲嘲諷道:“怕是貪生怕死,躲著不肯出來吧。”
“要是我家莊主在,你喉嚨早多了一個窟窿,你哪還能好端端地站著。”午紅不顧傷勢,上前一步冷冷逼視著他。
佘老爺見勢趕緊調解道:“大家切莫相爭。我看雙方傷亡過重。再鬥下去也是無益。是非曲直總有個說法。”
別說朝白不願意和他們坐到一起。連花老大也不願意,正要拒絕。佘老爺看出她的意思製止道:“小花,一入江湖便是非不斷。像你們這種懶得解說,要殺便殺的性格是不行的。江湖也不像你們想的那樣不近人情。普智大師,淩虛道長至今沒有動手就是因為沒有弄清楚原有。何況常公子也不願意回來看到一片狼藉,人已歸土吧。”
芳菲聽後咬著唇看向花老大。可以說,暮茂玨有今天和自己有莫大關係。如今害得莊不成莊,莊主又生死未卜。。。。。。。想到此處,心中淒苦更甚。她來到花老大跟前緩緩道;“花閣主,請讓芳菲來擔當一切。”
花老大扶起芳菲,微笑道:“芳菲不是我們之中頭腦最靈光的嗎?今天怎麼這麼傻了。對外而言,全莊上下都是一體,哪有你我之分。”說完,花老大麵向眾人,凜然道:“我家莊主下落不明。暮茂玨暫時由我管理。我們所做之事無愧於心,都是人先犯我,我當然必將犯他。小花城素來卑鄙行事,死不足惜。另外,出來暮茂玨的那些人不是我們殺的。”
唐門門主唐善上前一步冷笑道:“這麼說你們暮茂玨做什麼都是對的。那好,我問你。我唐門叛徒被你們收為己用。試問,庇護其他門派的叛徒也是無愧於心了嗎?”
暮紫憑著感覺緩慢向前走了幾步,循著唐善說話的方向看去。然後,輕笑道:“唐門主是小看我暮茂玨的辦事能力麼?要不要我把你們唐門那樁醜事當著大家的麵說一遍。”
唐善頓時臉色一灰,說不出話來。
碧玉莊的門徒嚷道:“你們殺了我們的門主,這怎麼算?”
朝白眼神若錐,冷冷刺向那人,那人心裏一寒說不出話來。朝白冷冷道:“你們莊主算什麼。我莊裏的人個個性命貴重萬分。如今都被你們所殺。你們,誰,都脫不了幹係。”
薛疏桐指著朝白對佘老爺憤然道:“佘老爺,你看看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好商量的,不要放虎歸山啊。”
薛疏桐剛說完,天空突然下起了花瓣雨,芳香四溢,沁人心扉。頌歌如潮,從莊外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