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春雪和塵落 第十八章 秋風漸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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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錯鳥,偶徹徹底底滴錯鳥……昨天晚上考德語考試,一回來就趕了三章。不料,寫好了之後卻發現米網。。。順便把前麵幾章的一些部分修改了。前麵寫得不好啊,很羞愧。。
前兩天看完了傾大和寐大的兩部長篇,想了很多,在考慮結局要不要變動一下。。TT
PS:昨天看完鳳血和霜冷才發現很多無語滴巧合。。昭武帝和寧國公主||||唉,昭武帝是偶隨口編造的,寧國公主是偶小時候看唐史滴時候長久惦記著的美女。。唐肅宗女,和親回紇。因為太美麗了而引發了戰亂。。最後她老公死掉了,她不嫁她兒子,然後就回唐朝了。。
印象太深刻了,所以直接拿來用。純屬架空,隻是想了解了心心念念的一段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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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便是聖朝皇宮雲湖了。母後心心念念的雲湖。淩霄放眼望去,波光萬頃,秋空無垠。湖中的荷花已經殘敗,卻有宮人在小船上打撈殘葉。
“把殘荷留著豈不好,留得殘荷聽雨聲。”驀然一個男聲驚動了沉思中的淩霄,她轉身,卻是一墨衣男子在對宮中的太監吩咐,聲音中是貴氣與威嚴。他年約四十,英姿頎長。淩霄眼前閃過在中秋宮宴上的駙馬容湛,二人容貌甚是相似。隻是這個男子的好看更多的是一股淡定而卓絕的神態,這又和時常與她下棋彈琴的容泫相仿。
淩霄盈盈一拜:“淩霄給文莊侯請安。”按輩份,眼前的容朗是太後容氏的親侄子,容家如今的族長淩霄的表舅,且是二等侯爵。
文莊侯容朗倒沒料到她一眼便認出了他來,隻是對眼前這個少女細細打量了一番。今日淩霄身著淡紫寬袍,袖邊繡著紫堇。腰上卻束著異域風情的腰封,顯得身姿婀娜。外麵罩著紫貂裘,她麵色瑩白,容姿秀美而無女兒之媚態,深黑色的美眸給她增添了一顧沉靜之大氣。
……不愧是薇薇的女兒。容朗心不知道被什麼深深紮了一下。他看著眼前的雲湖,還有湖那岸的雲亭。
“公主多禮了。雲湖景色如何?當年你母親寧國公主,最愛的,就是這雲湖和雲亭島。先皇最最寵愛她,在雲亭島上種滿薔薇……”他清清淺淺的說,淩霄卻感覺到了他竭力壓製的情緒。
淩霄點頭,道:“母親在回紇就常常念起盛京的雲湖和雲亭呢。現在看來,我們瀚海府的雲亭與雲湖美則美矣,眼前的景象卻更加有氣勢。”
容朗微微側首,:“哦?回紇極北之地,如何能有雲湖這樣的天光湖色與蓮花?”
淩霄的思緒飄得很遠,隻淡淡道:“隻要是母親喜歡的,父王都會為母親做到。母親想念雲亭和雲湖,父王就生生在瀚海府給她劈了一個。母親喜歡荷花與薔薇,父親遍尋遍能工巧匠竟然真的種上了。母親想住雲亭,父王就把她的寢宮搬到了雲亭島上。”
容朗怔了怔,他的神色忽晴忽雨辨不清顏色。“瀚海府都督竟是如此憐香惜玉之人……”他輕輕歎道,“隻是,”他忽然回過神來,硬是將那半句話收了回去。
他斂斂衣袍,向淩霄公主道:“容朗先行告退。公主便賞賞這荷花最後的美態吧。若有空,多去壽禧宮看望太後娘娘。太後娘娘最寵愛的,就是你的母親,寧國長公主。”
淩霄原本想問他隻是的後麵是什麼……看著容朗蕭索的背影,她忽然有點觸動。他和母後,親表兄妹青梅竹馬,想必也曾經是一對璧人。
她在湖邊漫無目的的走著,秋風吹打著落葉,一股股的卷向她。
“清妍妹妹真是好福氣,西寧王世子英姿秀美,和妹妹確實是佳偶天成。”淩霄忽然聽到一陣女眷嬉笑玩鬧的聲音,原來是從薔薇花架子對麵傳來的。薔薇花雖然已經敗落,枝葉卻還蔓蔓,恰好遮擋了彼此視線。沒想到宣䜣來一趟盛京,卻有這等豔福。
那個名叫清妍的女子卻害羞了,嬌嗔道:“三嫂又打趣我了。隻是要離開盛京,西北之地,清妍很怕。”
真是南地嬌生慣養的閨秀,淩霄心想,幸好你隻是去河西府,那裏畢竟水草豐美,繁華平安。
那三嫂笑道:“可不知道什麼才走呢,現在心就飛過去了?你保管放心,皇後娘娘自然會為你預備了豐厚的嫁妝!你是皇上親自指的婚,西寧王府指不定怎麼寵愛你呢!”
清妍卻嘟噥道:“我舍得不父親母親,哥哥嫂嫂們。若是像玉鶯姐姐嫁到公孫家那樣,受了委屈都沒有人護著她,多可憐。”
那三嫂聽到這,輕輕歎道:“委屈嘛,身為女人嫁做人婦,總是免不了的。即便是金枝玉葉……你看安國公主,嫁到公孫府還不是不如意?偏她又是嬌寵著長大的,脾氣也不順遂……卻不知道悄悄和駙馬鬧翻了多少次呢!”
清妍驚訝道:“有人敢欺負安國公主?……是了,那公孫駙馬,畢竟是個武人。不似容駙馬……”
三嫂卻冷笑道:“那個容湛,才是最沒出息的。我看容家遲早要敗落在他這代。清妍,你聽我一句,你能夠嫁入王族都是當今皇後娘娘的功勞,以後你凡事舉止都得為皇後娘娘和我們嶽家著想啊。”
清妍自然應下,卻仍然是懵懂。“皇後娘娘的教誨剛剛在承恩宮,清妍都一一領教了。自然也會敬愛西寧王世子,婦容有度,不丟了嶽家的臉麵。”
“你呀……你還是這麼傻。皇後娘娘教你的,豈是這麼簡單的?……我看啊,西寧王可是很有帝像……”她壓低了聲音,攜著清妍的手漸漸走遠了。淩霄立在薔薇架下,出了一會兒神。她搖搖頭,冬天不遠了,山雨欲來風滿樓。她隨手折下一株尚未凋殘的薔薇,自言自語道:“再美,再嬌嫩的花,終究擋不住風霜雨雪。嶽清妍……你嫁給了一個,你根本就無法看透的男人。幸還是不幸呢?……”
她沿著路往回走,卻是壽禧宮的方向。她想念壽禧宮溫暖安穩的氣息了,還有太後溫柔慈愛的眼光。她步進壽禧宮,仍然是安靜,卻不同往日。她輕輕步進內廂,卻看見太後慈愛溫柔的眼光看向另一個人……她的皺紋仿佛也舒展看來,她捋順那人額間的發縷,幫他緊緊狐裘。
淩霄定了定神。她沒有上前,也沒有出聲,而是默默的折出了壽禧宮。
手間緊緊攥著的是適才采的薔薇花,已經被她玉指壓碎。她匆匆的走著,仿佛在躲避著什麼在逃著什麼。
身上披著純白不夾一似雜色的狐裘,庭中芳樹一般的,不是南宮翊又是誰?!
淩霄的腦袋亂成了一團,然而卻有什麼呼之欲出了。南宮翊……南宮翊……我本就知道瀚海府不是能夠留得住你的地方,隻是沒想到,你卻是要飛得這般高的人……難怪母親如此看重你,難怪父王和察合台將軍如此禮遇你,難怪宣䜣要在我上京之後即刻赴京,難怪……
十幾年寒暑相對,我本以為我看得懂你……她苦笑,她從來沒有看得懂他,也從來沒有看得透他。他們要的東西根本不同!她要的,隻是承歡父母膝下,在雲湖自由泛舟縱情山水的輕鬆和樂;而他要的,則是展翅高飛翱翔九空傲世群雄!……
她踉蹌著,不肯停歇。南宮翊,哦不,宣翊,是因為你早就看透了我,明白我們注定有不同的路,一路上才如此回避我吧?我是不是該感謝你,如此懂我?
可是為什麼我的心卻雜亂沉重如此?……十三年,青梅竹馬,原來轉眼不過是個相見卻不能相認相親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