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晴痕 第一百四十一章 驚變·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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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小徑間行走著的四人,前麵兩人,後麵兩人,分成兩組漫步著。
“幫你皇兄個忙,一起吃如何?”俊挺出色的紫衣男子溫和地笑著,手中托著一個砂鍋,對走在他身旁不遠處,擁有俊美尊貴的麵容黑衣男子商量般地詢問。
黑衣男子鳳目瞟向紫衣男子勉強地一笑,“這等美食,皇弟無福消受,還請二皇兄自行解決。”
“呃……”聽皇弟這般回答,軒轅晴痕話語一頓一時詞窮。
見其詞窮,軒轅帝釋悄然退後幾步,走在他身後不遠處。不多時,軒轅晴痕似是有了主意,退後幾步來到他身側。“皇弟,我們是好兄弟吧!做兄弟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停步,軒轅帝釋轉頭看著他笑地溫和可親地二皇兄,狡詐一笑,笑得軒轅晴痕趕忙退後兩步。“二皇兄此言是抬舉皇弟了,皇弟與二皇兄非是一母所出,身份自是不能與二皇兄相比,怎麼能夠與你有福同享。”
“皇弟這話倒是見外了,母後一向將你視若己出,我們三兄弟宛若一母所生之同胞兄弟,何來不能與我有福同享。”隨即回應他的話,軒轅晴痕將手中的砂鍋放到他眼前。
“二皇兄,先前皇弟都說了無福消受,無法與你同享福氣。既然是兄弟,也隻能等你有難時與你同當了。”軒轅帝釋言畢拱手一禮,順便將砂鍋推回給他。瞄了一眼砂鍋中色香俱全地烤雞,腦中想盡一切辦法推脫。
沉默思索片刻,再度將砂鍋送到他眼前,軒轅晴痕溫和地笑問。“三皇弟,既然願意與皇兄共患難。現今皇兄有難,你可別躲著,言而無信,怎麼講來著?”
“不知其可。”算你狠,拿我的話堵我,二皇兄。瞥了一眼他臉上溫和地笑容。
“言而無信非君子。”將砂鍋送到他眼前,看著他緊皺的雙眉,軒轅晴痕暗笑在心。“來,皇弟履行你先前的話吧!”
手如灌了鉛,萬般沉重地抬了起來,仿佛擺在他眼前的不是烤雞,而是穿腸毒藥。歎氣一聲,手無力地垂下,快步向後退去,留給軒轅晴痕一句話。“二皇兄,請容許皇弟今日做一次小人,也不願再嚐一口那砂鍋中的烤雞。”
“皇弟,不就是味道差了點,你看這色澤與香味。”軒轅晴痕忙跟上他,繼續勸誘說服他與他一起吃,而軒轅帝釋聞言腳步更加快了。
離兩人身後不遠處走著的兩人,皆是一身黑衣,其中一人促狹地開口。“你自身的廚藝怎樣,你心裏是有幾分數吧!”
“能吃。”簡單兩字地回答。
“對你而言是能吃,但是對他人而言就……”無恨斟酌著言辭。
“直言我是味覺白癡即可。”平靜地講出這句話,心思卻不在其上。胸、口處傳來地莫名地感覺,酸酸,苦苦地令他不甚舒服。
“你知道,那還……”看著被軒轅晴痕逼得快步向兩人走來的軒轅帝釋,無恨無奈地苦笑一聲。
“這裏酸酸地,令我心思紊亂。”一手放在胸、口處,清澈如水的黑目望著無恨詢問。
酸酸地?想到他今日內見過的人,分析過後得到一個驚心地答案。無恨看著身旁那尊精致地瓷娃娃,想要找出一點符合他猜測地證據,卻是見其平靜地仿佛什麼事皆沒有地神情。
“無恨?”平靜地反問片刻失神的人,腦中沉思著。見到簫舞塵之後,這種感覺是為何又出現?在韓小柔來王府時曾出現過一次,為何這一次比上一次更令我不舒服,這是何種感覺?
一時不知如何解答他的問題,無恨沉默了片刻,俯身輕聲地談生意。“天下無白吃的午餐,想知道你怎麼了,隻需區區五兩銀子,便可自我這裏得到答案。”
看著伸向他的手,以及無恨一臉想知道就付錢的貪財神情。“不。”一句話令無恨沮喪地收回手,眼看要得到卻沒有得到,比得到又失去,有時更會使人沮喪失落
“妒嗎?”知曉自身問題所在,卻無法置信時,往往會陷入迷惑與否定。輕聲自問自身,這時軒轅晴痕兩人已來到兩人身前不遠。
收起沮喪地神情,無恨忙開口幫軒轅帝釋解圍。“紫晴王爺,請放過帝釋,邪帝做的菜實在是……”與邪帝一起生活了三年,吃過無數次他做的飯菜,在承受了無數次飯菜帶來後遺症之後,無恨徹徹底底放棄教邪帝做飯的念頭。天生的君子!夥房離他越遠,他人的腸胃與小命就越安全。
“難吃是麼?”自沉思中回神,將莫名的感覺暫時壓下。淡淡地反問傳入三人耳中,砂鍋中烤雞的締造者平靜地看著三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無恨忙推脫解釋,見軒轅晴痕來到他的身旁,將麻煩丟給應負責的人,走向鬆了一口氣的軒轅帝釋。
見無恨來到他身旁,軒轅帝釋忙將人擁入懷中,低聲對其訴苦。
“夢夢,難得你下廚給我做吃的,我一人吃不完,想拉皇弟一同解決,省得浪費你難得做成功的烤雞。”寵溺地笑著,軒轅晴痕心虛地回應夜殘夢。
“是嗎?晴晴。”反問的話語,清澈如水的黑目盯著他。
將人再抱緊一些,軒轅晴痕想了片刻,實話實說地詢問懷中人。“這隻烤雞吃下去,我要在床上躺幾日,夢夢?”根據以往的經驗,夢夢做的食物通常都帶有意外的效果,至於效果如何夢夢總能第一個知道,縱使不是他親身體驗,也想必找了個倒黴鬼試過了。正如他現今所想地一般,那個試吃地倒黴鬼,風炊風大廚正躺在烈日底下,享受著日光地照射與噩夢地纏身。
然而問話未得到答案,懷中地身軀一軟昏倒在他懷中,光滑地額頭眉心間顯現出一枚黑色的花朵印記,宛若一簇燃燒地黑色火焰燒過形成的印記。盯著那枚印記,昏眩與頭疼同時拜訪了他,終於撐不住昏倒在懷中人身上。
察覺異狀地軒轅帝釋身形一動來到兩人身邊,快手接住自軒轅晴痕手中脫落地砂鍋,無恨來到兩人身旁。“他們怎麼了?”
“中暑。”軒轅帝釋看也未看,隨便說說,無恨盯了他片刻。
“輕風送行,天氣涼爽,這樣也能中暑?”反問著隨口丟話,不負責任的軒轅帝釋。
眉尾微挑,軒轅帝釋不作回應蹲下身,拉拉軒轅晴痕的身體,看到夜殘夢額間的印記後,“這東西是什麼?”
沉默,沉默,無恨看著指著印記楞住的軒轅帝釋,手拿出一枚銀針,來到他耳的身後,趴在他的背上,針放在他的頸項處,一用力針紮下去。“哼哼,你不知道,我又怎麼知道,想知道簡單,拿銀子來,我去幫你查。”
“無恨……”不知道就不知道,以我們的關係還需要付銀子?針紮入穴道帶來的痛楚,痛得軒轅帝釋身體一陣抽搐,卻沒將心裏話講出來。
看向他手中托著的砂鍋,無恨好心地提醒他解決方法。“打碎那砂鍋,就可不用吃了。”
揉揉被針紮地地方,軒轅帝釋轉頭看向他,露出一抹無奈地笑容。“若是它碎了,等瓷娃娃醒了,也就淪到我碎了。”
“你怕邪帝?”無恨略帶詫異地目光瞅著他。
“怕倒說不上,能躲著絕不靠近。就像被毒蛇咬一口,見到就想躲,躲不過卻不敢靠近。”
“哦。”又一針紮下。
“無恨——”痛喊一聲。
“帝釋,我是幫你與他親近親近。”
“我可以選擇不嗎?”
“可以,十兩保護費。”
“能否免費……或者以其它的東西代付。”將臉龐貼近他的臉龐,軒轅帝釋笑著貼耳輕言。
麵色微紅,無恨手一撐,頭向後退去,“讓我……”
話未講出,隻見軒轅帝釋神色驚變,翻身將他撲倒在地,手中的砂鍋被他抓牢未掉在地上。
兩人同時轉頭看向方才所在之地,一柄劍懸浮在無恨所在之處地半空中,若不是軒轅帝釋及時推開他,此劍隻怕已穿過無恨地胸、口。漆黑的劍身上所刻著地金色鳳凰宛如浴火重生般展開雙翅,整個劍身瞬間被金紅色的火焰包裹,熾熱的火焰映紅一方竹林之地。
懸浮著的火焰之劍,一聲鳳鳴響起,似鳳凰死亡的哀鳴,又如鳳凰初啼宣誓誕生,金紅色的火焰退去,顯現在兩人眼中的劍,漆黑劍身已褪去原本色彩,露出其中包裹著的金紅色劍身,劍柄處似翱翔地鳳凰,火紅色的寬約三指劍身無半點裝飾,純粹的火之色,火的紅色中隱隱流動著金色的光彩。
掏出懷中顫動著解除封印不久地鬼寶鼇囊,顫動在他將兵器拿在手中時停止。“共鳴停止了,難道這柄劍不是暗凰之影?”
“這是怎麼回事?”望向他,軒轅帝釋眼角瞥向懸浮在半空中的火焰之劍,熾熱的溫度令人無法正視。
“四帝的武器可以產生某種共鳴,前些時日發生過一次,但是這柄屬於暗帝的暗凰之影,卻與我的兵器失去共鳴。”無恨收起兵器,回答他心中的疑惑。
“鳳影的劍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一個疑問雖解,卻另有疑問困惑著軒轅帝釋,令他眉頭深鎖,將手中礙事地砂鍋放到不遠處地方。
疑惑地看向軒轅帝釋,“我以為你會問我,暗帝是何人?”
“暗帝,違背自己心的惡鬼。”望著昏睡的軒轅晴痕,軒轅帝釋眉頭一皺,不甚愉快地陳述著。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仿佛知曉了。“那這把劍會出現在這就不稀奇了,但為何會出現這種變化。”
“主人即到了,劍能不顯出真身嗎?”低沉悅耳的男子聲音傳入無恨耳中,劍自兩人眼前消失了蹤跡。熾熱的溫度自身後傳來。
片刻後,未待兩人尋找劍之下落。“啊——”一聲慘烈地痛呼自無恨口中溢出,熾熱地溫度穿透身軀宣誓著自身的存在,金紅色的劍身刺穿無恨的身軀,順著傷口燃起金紅色的火焰,燒灼著無恨地身軀,被烈火包圍的無恨痛苦地抱緊自身,無聲地忍受著火焰地灼燒。
“你是什麼人,對無恨做了什麼?”被眼前突來的變故驚住,回過神怒瞪向持劍之人,憤怒燃燒了理智,力量衝破體內的禁製,身體在劇烈地疼痛著。詭異地綠色自他眼底浮起,怒發衝冠,發絲飄揚,俊美尊貴的麵容增添了瘋狂地野性,緊握的手長出尖利的爪,黑發轉白,白色之間參雜著幾縷黑色,匍匐下地身軀弓起如拉滿地弓,幽綠地眼睛燃燒著怒火,如同獵食地狼盯緊著眼前的獵物。
“再過三個時辰,他將自這世間完全消失。”手輕輕一動劍抽離身軀,燃燒著的火焰並未因劍地抽出而熄滅,火焰中地無恨痛苦地倒了下去。金色的眼睛看向發生變化的軒轅帝釋,緩步來到他的身前,伸手一用力,便輕易地將其壓製於地上,如同燃燒著的熾熱火焰地金色眼睛與幽綠憤怒地眼睛對視著,“為我轉達一句話,小狼妖,告訴他能躲就永遠躲下去,否則再不出來見我,我就燒了他的軀體。”
壓下憤怒,回複理智,幽綠的眼睛瞪著他,“轉達一句話,需要你這麼做——”
“我與他不同,拐彎抹角非我所好。”手中的劍插於軒轅帝釋眼前,“看清楚這把劍,持有與這把劍相似劍之人,便是我要找之人,也是能救那隻鬼的人。”
“嗚……”如狼嘶吼地瞪視著眼前看不清容顏的人,那一雙金色的眼睛中燃燒著的是焚毀一切地烈火。
“此劍名炎淵,被這把劍傷到的人,魂魄身軀都將被燒到一絲不存,三個時辰後,你就永遠見不到他了。”手中的劍消失,看著拚命掙紮的軒轅帝釋。
“放開我,你要我找人——不放開我,讓我怎麼找——”奮力掙紮著,怒吼著,心焦折磨著理智,怒火沸騰。尖利地爪子抓向壓製他的人,白色的獸耳自頭頂冒出,一條有狼尾閃現在黑衣之下,幽綠色的眼中,理智不存,隻剩下嗜血地獸性。
抓住襲來的爪子,眼神微動間,已察覺其變化的緣由。融魂妖體,將妖的魂魄融合於凡人之身,以特殊的方法封印住妖力,一旦陷入危機與強烈的憤怒,就有可能衝破封印重回妖身。但雖能使用妖的魂魄之力,卻也會使使用者失去理智,陷入嗜血地瘋狂。
轉頭望向被金紅色火焰灼燒著地無恨,收回目光看向失去理智,隻剩獸性地軒轅帝釋。低沉地嗓音響起,輕問著失去理智的人。“重要的人嗎?”
問話得不到回應,金目微暗,抬起腿一腳竄向軒轅帝釋地腹部,軒轅帝釋未及閃躲被其竄飛出去,掉落在地翻滾數周趴到在地,幽綠地雙目瞪著他,卻因他一腳用力甚猛,趴在地上一時無法起身。
緩步來到軒轅帝釋身側,金目俯視著他,抬起一腳猛力踩下,壓製住了想要起身的人。“隻剩不到三個時辰,清醒過來才能救你重要的人。”
幽綠的雙目恢複些許理智,望著被烈火灼燒地無恨,尖利地爪消失,妖力重新被封印,失力地合上雙眼,放棄了無謂地掙紮。無恨……我為什麼總是這樣地無力……
“不必三個時辰。”淡漠地嗓音響起,熟悉地氣息自他的身後傳來。
未回身像是已知是何人,他沉沉一笑,語氣沉了下來,劍再度出現在其手中,指向身後之人。“長久未眠,這不得睡所積攢地憤怒,你做好承受我怒火地準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