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晴痕 第一百三十六章星心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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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心狐,天狐近親,天生九尾,通體雪白,體型嬌小,耳朵圓尖,嘴尖而短,尾長而柔軟,四肢細長,前爪蹄小而爪尖長,獸眼與一般狐狸的褐色或琥珀色不同,呈漆黑色澤。
天生九尾,使得星心狐一族不必像其它妖族一般辛苦修煉即具有強大的妖力,其心乃其妖力聚存之處,正因此點每隻星心狐自一誕生那一刻起,它的心對九界人而言便如同天地靈物般具有莫大吸引力。但星心狐天生具有的妖力,又使九界之人望而卻步,沒有人願意麵對一隻具有千年妖力的妖怪,即使這隻妖怪剛剛誕生,隻有少數藝高膽大的人敢於在星心狐方誕生時去捕捉,抓到即是千年妖力到手,抓不到就是開溜或是留下心與修為做星心狐的補品。
如同天狐有九條尾巴,每一條尾巴都是一條命。當九條尾巴都被砍掉時才可以消滅天狐。要完全消滅一隻星心狐隻有一種方法,取其心,毀其軀,若隻取走其心,星心狐便會瘋狂吞噬天地靈氣,不用百年時日,星心狐重生妖心之時,便是災禍降臨之時,重生之心與原本的心無法可比,也就造就了星心狐無心的毀滅性。
星心狐習性特殊,喜善,厭惡,近心傷之人,身具安撫人心之力,這種習性全是為了其特殊的食物而存在,星心狐的食物是人心,主食惡人之心與心中惡念,痛苦等意念。但在九界之人的傳言下,隻食惡人之心的星心狐被傳為專食人心,謠言害狐。這種習性致使星心狐一族被九界人所疏遠,再加上這種看起來非常完美的狐族,天生記憶力不佳,隻記心不認人麵貌,若與之交往者心生惡念,便頃刻間淪為它的食物。與之交友需冒著生命危險,能成為星心狐朋友者少之有少。
而九界滅星心狐一族的理由牽強而可笑,吃心。星心狐的食物便是人心,不要星心狐吃心,便如同問一個人要不要不吃飯般可笑。不論理由何等牽強,九界之人真正的目的昭然若揭,所為的無非是星心狐的心,以吃心為理由,要挖星心狐為目的。星心狐一族當時極為繁榮,所存的星心狐數量達百隻以上,聚集在一起便是一股強大的天地之力,這對九界而言,是一個巨大的潛在威脅,將禍患壓製在搖籃裏,打著明正言順的旗號,行苟且惡意之舉。
麵對九界聯軍,星心狐一族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從不主動傷人的一族,但畢竟不是吃素長大的,自然不會給九界之人好果子吃,星心狐在不傷害九界之人的前提下,一再擊退九界聯軍的騷擾。星心狐一族的忍讓並未使九界聯軍感恩,反而助漲了其心中的貪念與饒幸。在第一隻星心狐被九界之人取出心之後,九界聯軍便開始無所不用其及得獵殺星心狐一族。
被獵殺的星心狐一族的屍體疊成一座山,聳立在懷抱星心狐一族心的星心狐一族族長重華的麵前,九界之人在獵殺星心狐時漸漸發覺除了第一隻以外,其它的星心狐皆無心,當星心狐族長攜帶著近百顆妖心出現在九界之人的麵前時,九界之人才發覺為了保護心不被取走,星心狐一族將妖心托付給了族長重華。
以星心狐一族的屍體為要挾,九界之人要重華交出所有妖心。族人的死亡致使重華放棄自身的存活,吞噬了星心狐一族所有的妖心,得到強大妖力的重華,俊美精致的麵容,血淚橫流使用了一種在九界聞所未聞的祭祀召喚法術。
“吾星心狐一族之長重華,在此獻上吾之一族所有妖力,呼喚遠古守護吾之一族之狐族重現於此地,為吾星心狐一族報此滅族之血仇。吾願獻出身軀為祭品,魂魄為詛咒要九界之人付出其應付之代價……。”鮮血自軀體中流出,承受著強大力量帶來的撕裂身軀痛苦,這位星心狐殘存的族長忍受著莫大的痛苦實行召喚之術,九界之人被強大的力量阻擋無法阻攔法術的進行。
妖力形成的漩渦顯現在重華頭頂,天色昏暗,電閃雷鳴,萬裏狂風席卷大地,當法術終止,卻什麼也沒有發生,九界聯軍的歡欣笑聲中,重華萬念俱灰的跪倒在地,等待他的是九界之人的利劍,沒有半分同情為了取其心。
“繼續揉,幹嘛停了。”越看著停手的人,示意他繼續揉,他還疼著呐。
手動了,揉著的人,“你講得重華是我主嗎?若是不是早就……”
“是。”肯定的話。“若不是,重華為什麼會被九界百般刁難,不得隨意踏出妖界半步。”
“你講得人絕不是我所認識的妖主,妖主是那種在別人害他以前,先將對方找出來想辦法解決掉的人,絕不會像你講得重華一般被人欺負到頭頂上,才做無力反擊的人。”
“受打擊過重,難免會變得不正常。”越撇撇嘴嘀咕一句。
“受打擊,也不可能完全改變一個人的本性,你講的星心狐一族我信,但你講得妖主未免善良過頭了。”服侍了妖主幾百年,對自身效忠的那位妖主還是有幾分了解,而且背負著不惜犧牲自身也要報的血仇,會像妖主那般沉冷淡然,好像何事都沒發生過一般麵對九界之人嗎?別講遠地,妖界第一個淪為其報複對象,而不是統治守護妖界,卻無絲毫傷害妖界之人的意思。
“因此九界參與滅族之事的人都在懷疑,現今的重華,並非星心狐滅族時的重華,而是另一個更加深不可測的存在……”越告知他一個隻有少數人知曉的事實。
“參與的人知道,你也參與了?”雷鷹手一用力,下手狠了點。
“啊——你輕點,老人家是靈界神樹,雖然當時實力不濟,天地發生異變老人家還是能發覺的,跑去偷偷看了後麵發生的事情,差點沒了老命……”越揉著疼的地方,瞄了一眼懷疑他清白的人。
放鬆力道,繼續幫他揉,知道自身誤會了越。
“當老人家趕到時……
萬念俱灰的重華已全然失去反抗之力,心神渙散的低垂頭顱,一身白袍被鮮血染得深紅,周身無半點活人的活力,而是死氣沉沉地呢喃著疑問。
“為何……為何……”
鋒利的劍抬起刺向重華之時,天際火光衝天,天空在眨眼的瞬間染成金色,金色的光芒中夾雜著火的紅色,耀目的火光衝天,隨後一聲野獸的哀鳴以及兩聲驚天獸吼,一道金紅色火光衝破金紅色的天幕墜落大地。
大地撼動數下,墜落大地的金色火光中,顯現出的龐然大物,震撼人心的壓迫力,熾熱的靈力彌漫大地。使九界聯軍無力地顫抖,手中靈器與法器竟然脫手而飛,飛向火光之中,被金色的火轉瞬間燒成灰燼,如同火焰般的獸瞳中映照出重華的容顏。淡而清晰的嗓音傳入在場眾人的耳中,表明了龐然大物來此的目的。“獻上你的軀體嗎?召喚我來此的狐族。”
從絕望到希望,重華不顧身上的傷勢,艱難地走到金色火焰麵前,匍匐在地一再叩首,“獻上吾之身軀與魂魄,……為吾族亡去之族人報仇……”
隨著他的話金色火光消散,自金色火光中出現的是一隻金色巨狐,金紅色炫麗的皮毛,金紅色的獸瞳似燃燒的火焰,粗壯的四肢,巨大的獸頭,除了顏色外與普通的天狐無異,真正令九界聯軍放棄抵抗的原因是其身後搖擺著的巨尾。九者,陽之極數,凡狐族九尾極數,修煉出九尾已是狐族的極限,然而出現在眾人麵前的金狐,身後竟是足足有十二條巨尾。
一隻九尾天狐就足以使九界之人感到畏懼,何況是一隻從未見過具有十二條尾巴的金狐,金狐周身燃燒著的火中攜帶著的大量地靈氣,使人驚異與震撼。可更震撼絕望的事情是,九界之人發現自金狐出現開始,九界之人便完全無法調動天地間那怕是一絲一毫的靈氣,四周的靈氣像是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鎖住,無一星半點可供九界之人使用。
“十二尾?不可能。”
“是貨真價實的十二條尾巴,而且還是金色。”
“我在妖界長大,見得最多是紅狐與白狐,銀狐都未見到幾隻,你卻講有金狐?”
“老人家親眼所見。”
“那後來……”
“後來啊……”
“講。”
“啊——痛,老人家老了,腦袋僵了,你總要給老人家點工夫想啊——”
“這種力道行嗎?”
“……恩,噢……那邊……左邊一點……恩……好。”
金紅色的獸瞳中映照出的屍山,護持著身前渺小無力的重華,隱含怒火的嗓音傳入眾人耳中。“九界之人,為何造此殺孽?”
“為九界除害,星心狐一族食人心,殺害生靈無數本應遭此報應。”一位年輕的大羅金仙站出人群,仙界人所具備的孽視萬物的傲氣展露無遺。
“阿彌陀佛,因果終有報,善惡到頭終有業報,業報降臨星心狐一族,安然受之,贖其業障,此乃吾佛慈悲,超度眾生。”佛界人善惡因果論,聽天命順人意的做法。
“區區妖界妖族,妄圖擾亂天地和諧,枉顧天地律法,逆天而存。”天界人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為信條,自認逆天者亡。
“殺孽,弱肉強食,魔既然做了,就不怕承擔後果。”魔界人七情六欲放縱,無視所有規則。
“星心狐為妖,食凡界生靈之心,身為凡界修真之人應為死者討回公道。”凡界修道之人,視妖魔為敵。
金紅色的獸瞳看向講話的幾人,輕靈地女子聲音問出的話語,“你們認為你們做的對,那為何你們現在心中要感到懼怕呢?”
那幾人聞言,退後數步,架起手勢,“為何要怕呢?魔界之人講得很對啊!”女子之音被男子之音所取代,“弱肉強食,不需要何種理由,為你們所做的事做辯解。”金紅色的火焰燃起,頃刻間吞噬了幾人的身軀,連呼喊都未喊出,幾人便化作灰燼消失無蹤。
“你……”靈界人群中衝出一人,麵對著金狐憤聲而止,靈界之人中傳出嘩然之聲,那人一個眼神在場靈界之人便盡數低下了頭,那人隨後無力的歎息一聲。“靈界靈主在此承認自身所有罪過,我所做的一切皆與靈界無關,你要為星心狐一族報仇就殺了我,不要傷害靈界之人。”
金狐聽完他的話,視線瞄過在場眾人。“可惜,你並未傷害一隻星心狐,為何要替那幫貪婪之人頂罪。”金狐低下頭與那人對視著,那人慢慢地跪倒在地,無法言語。“凡是傷人之人便會被怨念纏身,而你身上半點怨氣也無,顯然是匆匆而來。”
“佛界之人的話,因果有報,業障自受。”話落,金色的火焰席卷在場靈界眾人,在那人無力地注視下瞬間化為灰燼。
火光中一柄白色劍出現在那人身前,古樸的劍身上刻著古老的文字,雲。雨圖案裝飾其邊,虎狀刻紋為中心,劍柄尾端鑲著一顆白色圓潤晶石。淡漠地嗓音取代了金狐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若你真有心為靈界之人所造之殺孽贖罪,便帶著這柄劍離開。”那人站起身手握上劍柄,看了一眼跪倒在地一身血汙的重華,轉身帶著劍自人群中穿過離開了。
目送那人安然離去,金狐的強橫力量使剩下的人畏懼。
“為何放他離去?”金狐的聲音響起,仿佛在問著不存在另一人。